第五十六章竟然是她
两名亲兵应声上前,将一卷卷宗放在案上。魏颖指着卷宗道。
“我这里有份跟呼延雄有关的卷宗,记载着上月宋长明校尉上报的围剿。”
“说斩杀了风雷军铜甲呼延寒,也就是呼延雄的哥哥,战功赫赫。”
“但据我所知,呼延寒乃是呼延部首领呼延烈的亲弟,悍勇异常,所以对这个事情好奇,就想着来问问。”
听着这话,本来就心虚的宋长明的脸彻底“唰”地白了,他哆哆嗦嗦的开口。
“巡查官明鉴,那……那一战确实凶险,我等也是拼尽全力才……”
“拼尽全力?”
魏颖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
“可我这段时间在军中,怎么听说,斩杀呼延寒的,根本不是你宋长明,而是铁木村的甲正杨越。”
这下宋长明双腿彻底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亏得宋长崎伸手扶了一把才稳住。
宋长崎强作镇定道。
“巡查官您也知道军部人众多,总有跟长明不合的人,这话当然是谣传。”
“而且杨越不过是个末等甲正,怎有本事斩杀铜甲?此事绝无可能。”
“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咱们审一审便知。”
魏颖说着看向帐外,“我听说杨越也被押解回来了,一并带过来吧。”
宋长崎心中一紧,刚想找借口推脱,却被魏颖冰冷的眼神看得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下是躲不过去了。
……
帐内烛火摇曳,映得魏颖银甲上的纹路明明灭灭。
杨越被带着走进帐门时,目光与她相撞的刹那。
两人眼底同时掠过一丝微澜,却又极快隐去,仿佛只是寻常初见。
“你就是杨越?”
魏颖率先开口,声音清冷如旧,听不出半分异样。
“正是。”
杨越也装作不认识对方,躬身行礼,腰弯得恰到好处,既显恭敬,又不失风骨。
他垂着眼帘,避开与魏颖的直接对视。
宋长明现在恨不得杨越直接承认那个事情,根本不等魏颖继续问话,直接忍不住插嘴。
“巡查官明鉴,您也看到了,这杨越虽有些蛮力,却目无军法。”
“此次他被带过来,实际上是因为他私用凌迟之刑,实乃军中败类!”
魏颖没理会宋长明的转移话题,而是视线仍落在杨越身上。
“上月铁木岭一战,对呼延寒你可有印象。”
“有。”
杨越抬眼,语气平静无波。
“属下是那场战斗的参与者,那日呼延寒率二十骑突袭。”
“我在废村设伏,以**射其破绽,后近身搏杀,以六合枪破其甲胄,贯穿咽喉。”
听到杨越这么说,宋长明急得跳脚:“一派胡言!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
魏颖终于转头看他,眼神锐利如刀,“明明在帐内饮酒,却上报亲率部众围剿?”
二木饰面宋长明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他这才意识到,什么叫杨越来问清楚,魏颖怕是早就查清了底细。
宋长崎也全部明白过来,见状,忙替弟弟辩解。
“巡查官,长明只是一时糊涂,他对军部忠心耿耿……”
“忠心?”
魏颖冷笑一声,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纸,“那这份与风雷军交易盐铁的账册,也是忠心?”
账册上的字迹虽模糊,却能看清“宋”字落款,还有几处标注着“铁木岭交割”。
宋长崎瞳孔骤缩,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杨越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他知道魏颖的手段,当年受训时,她就因查出两个虚报箭术成绩的学员,当场砸了他们的弓,毫不留情。
“杨越。”魏颖忽然转头,“你说呼延寒左肩有旧伤?”
“是,是之前与漠北骑兵交战时所留,箭伤入骨,每逢阴雨天便会发作。”
杨越答得滴水不漏。
不过,这细节,也正是当年魏颖在考较时闲聊提及的,那时还感慨“呼延部悍将也有软肋”。
魏颖很满意他的配合,点点头指尖在账册上轻叩,忽然道。
“既然如此,事情已明,宋长明冒领战功、私通敌国,证据确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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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亲兵应声上前,反剪宋长明的双臂。宋长明瘫软在地,哭喊着:“哥!救我!”
宋长崎自然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押走,嘴唇咬得发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颖又看向宋长崎:“你身为百夫长,包庇纵容,难辞其咎,暂收兵权,听候发落。”
宋长崎脸色如白的低头应是。
处理完宋氏兄弟,魏颖的目光再次落在杨越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
“你私用凌迟虽有不妥,但情有可原。且生擒呼延雄、揭发奸佞有功,军部自会**行赏。”
“谢魏巡查官。”杨越躬身,始终维持着恰当的距离。
魏颖点点头,对亲兵道:“带他下去休息,等候命令。”
走出帐门时,杨越听到身后传来魏颖的声音,似乎在吩咐亲兵去铁木岭搜查。
他脚步微顿,随即大步离去。
有些旧识,只适合藏在暗处,如同当年,不必言说,却已心照不宣。
……
帐帘落下。
杨越和宋家兄弟的身影彻底消失,大帐内只剩下魏颖和她最亲信的副官。
副官上前一步,给她收拾着散乱的文书,动作间却透着犹豫。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开口。
“大人,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罢免宋长崎的兵权,这本不是巡查官的职权。咱们这次来,主要是核实战功,查清私用酷刑一事。”
“现在直接拿了人,还动了百夫长的兵权,回去之后,军部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听着这话,魏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落在烛火上,有些失神。
后悔吗?
当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确实有一丝悔意闪过。
不过不是后悔处置了宋氏兄弟,而是后悔自己的冲动。
她本可以有更周全、更符合规矩的办法。
可当时,当杨越平静地叙述着搏杀呼延寒的每一个细节。
而宋长明那张因饮酒而浮肿的脸在一旁急于冒功时,一股无名火就在她胸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