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半面墙的画,像是照片。
我仔细瞅,也没瞅出用的什么颜料。说是照片,又感觉镜头有点远,像颜料画出的,有些模糊。
刚觉得模糊,它又清晰起来,万花筒似的不让眼睛聚焦。
画中金阳高照,茂密的树林中两个大大的三角形串一起,印在地上。六个角各指一个方向,上边各一个长发女子跪着。
她们都垂着脑袋,似乎在看六芒星的隐隐金光。长至背心的乌发,像极了失踪的女大学生。
我左右歪歪脑袋,甚至歪过肩膀弯下腰看,试图找到差一点就能看见脸的角度。
女子栩栩如生,尤其面对我的两名,似乎下一秒就要抬起头。看得清五官,却无法从低垂眼眸好似沉睡的面容里看出是谁。
这一刻,我才清晰意识到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没有双眼的加持,竟然很难认出是谁。
女子的乌发,反射头顶正中的金阳光芒,形成一个个椭圆光圈。
金阳悬于画顶。这幅画之所以如此高大,便是因为太阳的高度。这幅画似乎要表达太阳很遥远。
第一眼看去,会注意到六位穿着白衣跪地祷告着什么的女子。紧接着,就会被六芒星金边吸引。然后会发现女子头顶的光圈。
当眼睛望向上方的金阳,视线不知为什么会被定住。讲起来,太阳过于耀眼,看一眼就会眨眼不敢直视第二眼。
大概是画里的原因,耀眼是耀眼但不灼眼。不,也灼眼,但太美会忍不住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仍觉得美,忍不住再看第三眼,接着第四眼,再……
等我回神,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忽感空气中一阵淡淡的桂花香,一转头,金泽就站身后。
他的下巴几乎贴上我的脑门。我呼吸一窒,后退一步就掏枪,直指他眉心。
那副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的茶色墨镜,没有好好遮蔽无法聚焦的盲眼。此刻无需遮了。那双本瞎了的眼睛正认真盯着我。
“你不是瞎子?”握枪的手有些发抖,我听到自己的血液往脑门冲。
“我是。”他握住枪口,“但我看得见你回来了。”
“屁话!”我甩开他手,枪抵上他下巴,“夫妻信任,你当什么了?想骗就骗?不是讨厌说谎吗?现在是怎样,把自己说的话全当屁?”
枪口顶高他下巴,金泽俯视了我会,抓住我手腕拿开枪。“雨熙,哪里学来的污言秽语?我没有说谎,不要生气。”他说着看向画,“倒是雨熙,答应昨晚洞房却又延后。你不能总让我克制,我也有情欲。”
“别想岔开话题,”他的手像手铐似的牢牢禁锢,我一点挣不脱,“说好了带我见了学生,才洞房。你不能占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弱小吧?”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样懦弱的屈服。金泽的臂力,让我确切明白子弹可能都对他无用。
这间书房,如果不是我的幻觉。他是妖魔无疑了。
“金泽,你还当我是妻子吗?”心跳越发激烈,在我意识到毫无办法制服金泽的时候。
“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雨熙是忘了昨晚成亲的誓言了吗?”银瞳缓缓迸出骇人厉光,“雨熙如果说谎,我可以惩罚吗?”
“我没说谎!是你抓疼我了,没有哪个丈夫会这样对付自己妻子。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呢?难道是为了折磨我吗?”我泫然欲泣,并不完全装的。
我已感受到命运只在金泽的一念之间。我不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深怕一句触碰到他的逆鳞,我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楼下的尸体长得我一张脸,就是为了让那些可怕的尸体模样,深深印刻在我脑海里。只要想起,就要臣服金泽的妖力。
“我怎么会折磨?”金泽缓了神色,却仍就抓住我的手。
“怎么不会?你都抓疼我了!”
他似才有所察觉,看了看我被禁锢的手腕,松开手,又拉起到嘴边,舔了舔抓出的红印子。“我不喜欢雨熙讨厌我。”
快要断的疼痛,经由一舔,消失无踪。我立即举枪对准他眉心:“是你讨厌我,你一直对我说谎。你的眼睛明明看得见。”
他眨巴下眼,低头凑近我。浅浅的瞳孔映出我小小的身影。
“按照人类的视觉标准,我此刻的眼睛是瞎的。但我确也看得见你。雨熙,我并不靠视觉看东西。”
“为……为什么不早说?”
还以为他什么都看不见,安慰自己没有走光。不但光得一丝不剩,控制不住的战栗表情都被看去。怪不得他时不时要抬头看看我脸。
奇怪戴着墨镜的瞎子瞅什么,原来,原来……
越想越羞愤,手枪在我打抖的手里上膛。
“你要对我开枪吗?”
凌厉的眼神又聚焦了,金泽伸手向枪,我忙藏到背后。
“是你骗我,我都不能发脾气吗?”
“可以,但不要开枪。”
或许金泽也怕枪,我这么想。他又道,“别浪费子弹,只有7发不是吗?”
“错。我还有备用子弹。”
“不要浪费。省着用。”
笃定的口吻,一点不像是害怕。我到底不敢随便浪费一颗,仅仅只是激怒了金泽。
“行。看在你我夫妻一场,咱有话直说。你把学生藏哪了?”
“没藏,昨晚让你看了。”
“昨晚?”我忽然想到什么,忙转过头。只见那跪地祈祷什么的女子也转过头。
她们抬起了脸,随着不知道为什么能拉近的聚焦,露出印在我脑海里的六张失踪女学生的脸。
而那本空空的六芒星中央,出现一个多出来的女子。
她闭目躺着,似沉睡。我却看清了她的模样——是穿着一席白裙的我——被尸体追时穿的,也是尸体们穿的旗袍领银色绣花半身裙。
一定是幻觉……我用力掐自己大腿。皮肉扭转的疼痛,告诉我不是。可有没有可能疼痛也不真实呢?
“金泽。”我的声音在发抖。第一次上解剖课,我都没这样头皮发麻。
我的神经,我的触觉,我的双眼,我的大脑……都不像是我的。它们似乎被操控,让它们的主人接收错误的讯息。
“雨熙?”金泽靠上我,温暖的胸膛贴着我后背,似要给我勇气。
“你……做了什么妖法?”
女生们茫然地望着我,却没有聚焦。或许她们只是望着画里的一个点。
我喊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那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她们却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找寻着,缩着身子,迷茫而紧张。
“没有。她们自愿的。”
“自愿?”我冷笑一声,转过头盯着金泽的银瞳,“怎么自愿?也被尸体追着吗?还是被绑到床上被强迫到自愿?”
“没有。”他注视着我。即使看得见双眼,也是没表情的脸。“她们没上过二楼,也没上过三楼。她们只在一楼大厅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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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会信?行,想我信也可以。现在把她们放出来,我亲自问。”
“不行。”他总是毫不犹豫,强势地耍赖。
“不敢是吧?怕我一问就露馅是吧?”我边说边拿枪戳他脸,“我告诉你,金泽,你违反了夫妻忠诚义务,还狡辩不承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把她们放出去,我可以原谅你。否则……”
“不行。”他一秒不犹豫。
我用枪口用力戳,把他的脸戳出凹陷。“犟是吧?行,我们现在就离婚!”
他一听瞳孔一颤,那银眸就着了火。“你要悔婚?”
那火随着话落,铺满眼睛,从眼角喷出。头顶倾泻的流光,顺势遇火烧了起来,像汽油般猛烈,瞬间吞噬了整排书架。
我赶紧一把捂住金泽喷火的眼睛,试图切断火源。确保能捂严实,我一跃而起双腿夹住他腰,一手扣住他后脑,一手捂住他双眼。
眼角的火光很快熄灭,头顶的金光也慢慢熄了火势。接着,三面书架也停止燃烧。不知架上都是什么书,好似防火,完好如初。
我想转头看看画有没有遭殃,金泽忽然把我抵上墙。心想糟糕会压坏画,背部却感受不到硌人的画框。
那刚才看到的画框,是什么?
我伸手后探。光滑的一整面墙,哪里有突出墙面的画框?
我不信邪,转头欲看,被金泽捏住下巴。不待我说话,他就封住我嘴巴。
还是一样直抵咽喉的索取,逼得人窒息打颤。我双手抓住他肩膀,用力向外推。他托住我屁股,用力挤。
相较他的刚强,我好比手无缚鸡之力。口中又遭受龙卷风般的掠夺,脑袋昏沉得频频喘息。
从警这些年,我深知迷幻剂的可怕。那只要沾上一点就能渗透进毛孔,侵蚀脑神经的违禁品,此刻从金泽嘴里源源不断侵入我身体。
他嘴里母亲拿手的红豆圆子清香,让我潜意识中放松。麻痹的脑神经,发送喜欢的指令游走全身。
不懂缓慢的吻,谈不上多少柔情,却频频带动欲望之火奔向小腹。
或许我的嘴里有控制身体欲望开关——本人不知道在哪,金泽却十分熟悉的地方。
我的喘息,回荡在静谧的书房里,渐渐谱写一曲让金泽都懂得温柔的情绵曲调。
“雨熙,说你不会再悔婚。”他吻着我,仍能说话,腹语般传送至我的大脑。
我口不能言,只能点头。这会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担心他没感觉到,我双手环上他脖颈,表示满满的诚意。
许是诚意过于真诚,他回以更热烈的深吻。
“唔!”别再用力了,舌头要掉了啊!
他似听得懂,放轻力道。温温柔柔,舔舐我发麻的舌根。
这,这……快住手!
他不听,还托起我双腿,磨蹭下腹。
不,不……
温热一阵,我的双腿无力而痉挛。
我才明白自己肯定被下了催.情剂,早在第一次被吻的时候。否则,我绝不会这般狼狈不堪……绝不会!
金泽终于松开我,银瞳里罕见丝丝笑意。看着自己快要驯服成功的猎物,是不是很得意?
像那些碟片里的女人被随意玩弄,是不是很得意?
只要是男人,哪管凡人妖魔,都是臣服于下半身的动物。
我抬起手,用尽残留的气力抽上金泽的脸。
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