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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问天(29)

作者:勠力燃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集团开始腥风血雨了。


    王总的团队突然出了一份《危险评估报告》,矛头直指庄献仪旗下的公司。该报告指出庄献仪旗下的公司庄献仪管理不善、业务模式落后,有些商务模式太过激进,导致庄献仪的企业现金流紧张。


    这真的是庄献仪来说是无妄之灾,这个风险也被夸大了。其实它只是个比较激进的商业操作,甚至它只是庄献仪为了对付王经茂前期的商业钳制不得已为之的计划。


    更恶心的是,报告结论部分还暗戳戳地提了一下庄献仪的过往史。安诺集团最初是庄献仪和庄湄仪两姐妹做起来的,但因为庄湄仪做人体实验被判处死刑,而庄献仪虽然没有参加但也因为知情不报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等她出来后,安诺集团的高层早就不是当年庄家的派系了,庄献仪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下各方势力,让安诺再次回到庄家手里。


    这件事算是安诺历史上的重大事故,差点毁灭了安诺。所以安诺的老人们一提起这件事都会瞬间惊觉,这对庄献仪更加不利。


    雪上加霜的是陆家的介入,陆家得到了这份《风险评估报告》,然后担忧地表示,陆氏对合作伙伴的财务危机非常敏感,他们不希望合作出现问题。


    然后陆家通过其控制的海外实体,与王经茂派系的核心公司签订一份短期商业贷款。王经茂的公司利用这笔资金,对庄献仪的核心业务发起自杀式价格战,疯狂抢夺客户。即使暂时亏损,也能靠陆曜之的资金支撑,目的是拖垮庄献仪企业的现金流。


    在内外夹击下,庄献仪的业务节节败退。市场的失利,反过来又“印证”了王经茂报告中“管理不善”的指控,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绝杀。


    接下来就是王总在董事会上对庄献仪的发难,他直接指出庄献仪“年事已高,办事不利”,要求庄献仪赶紧退位,把核心产业让出来大家一起分掉。


    这些事情搞得集团内部惴惴不安,尤其黛宝康,鸡飞狗跳得很多人已经想跳槽了。


    许知微问杨媞:“要不我们跳槽吧,现在黛宝康遇到危险了。”


    杨媞虽然心感愧疚,但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明白同情心没有任何用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和许知微第二天拟好了辞职报告。


    可奇怪的是,梁雅青却并没有接受杨媞她们的辞职。


    “杨媞。”梁雅青道:“请相信庄总,他会解决的。杨媞,你能力很强,我和庄总都是惜才的人,请相信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个更大的平台。”


    杨媞愣了,之前梁雅青还指责杨媞太过感性激进,怎么现在就变了个人似的?


    其实那天批评了杨媞后,梁雅青立刻打电话给了庄临初,问他该怎么办。


    庄临初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你觉得能怎么样?把她辞退了陆氏就不会继续对安诺有动作了吗?”


    梁雅青:“那该怎么办?”


    庄临初深吸一口气,按着头疼的太阳穴,现在的烦心事太多,他在头疼中思考怎么处置杨媞。


    “这次可能我姨妈真的要退位了。”庄临初道:“如果我们现在真的把为我们战斗的士兵赶走,形势对我们只会更加不利,杨媞的能力很强,辞退她是对企业的损失,也会造成不好的名声,说我们庄氏卸磨杀驴,现在留着杨媞,也有过品牌效应,这样让大家都知道我们黛宝康惜才。”


    “也是……收买杨媞吗?”梁雅青低声问。


    “算是吧,我看出来她未来不可限量,士兵的忠诚必须给惜才的将军,我不想让人才白白流失。”


    “知道了。”


    “雅青。”庄临初最后道:“你只需要管好下面就行,上面那帮老头子,我来应付,你们只管大胆去做。”


    面对王经茂联合整个集团发起的围攻,正面抵抗等于自杀。庄氏姨侄深知,庄献仪的历史污点是对方攻击的核心理由,只要自己在台前,战火就不会停息。庄献仪必须做出最大程度的退让,来换取对手的松懈和庄临初的操作空间。


    在一次决定性的董事会上,当王经茂派系群起而攻之时,庄献仪不再辩解,她一改之前的强硬作风,开始认真道歉。


    “诸位说的对。无论今天的业务问题大小,其根源都在于我。是我没有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是我对下属公司的风险管控失察,让集团再次蒙受了担忧和风险。我对此负全部责任。”


    “为了安诺集团的稳定和未来,我自愿辞去集团董事会的一切职务,并建议由董事会成立一个临时管理委员会,我名下的投票权,暂时委托给委员会。我只有一个请求——请公正地评估这些业务本身的价值,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而否定了成千上万员工的心血。”


    庄献仪表演完了,该庄临初上台了。庄临初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因为他的目标是保住最核心的、有价值的资产,壮士断腕,必须果断。


    在董事会面前,庄临初不再为姨妈辩护,而是完全站在集团利益的角度,提前准备好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


    “我同意姨妈的决定。”庄临初道:“现在,我们应该讨论如何处置这些资产,以实现集团利益最大化。我的分析显示,我管理的黛宝康以及另外两家公司(庄氏下最核心的生物科技企业),虽然近期受舆情影响业绩波动,但其核心技术、市场份额和团队是健康的,现金流在隔离负面影响后可以迅速恢复。我建议集团保留这些优质资产。”


    “至于其他几家问题较多的公司,我建议立即出售或清算,快速回收现金,避免拖累集团整体业绩。我可以负责主导这个剥离过程,确保平稳过渡。”


    庄临初以退为进,牺牲次要资产,保住核心资产。


    王经茂却冷笑:“这就够了吗?”


    庄临初皱眉:“王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手底下有个叫杨媞的运营总监吧?”王经茂阴恻恻地道:“就是她,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激怒了陆总,才给集团引来这场无妄之灾!这种不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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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集团惹来滔天大祸的害群之马,难道你还想留着?赶紧处理了,给陆总一个交代!”


    庄临初深吸一口气,这是在逼他“斩将谢罪”,既是削弱他的左膀右臂,也是在践踏他作为领导者的威信。


    “王总说得是,杨媞确实冲动,给集团带来了麻烦。”庄临初先是表示认同,随即话锋一转:“但是,王总,我们黛宝康,我们安诺集团,向来以惜才、容才著称。如果不能给年轻人才一个容错和成长的机会,那企业未来的创新和发展从何谈起?”


    “要不这样子。”庄临初不等王经茂反驳,直接抛出意见:“集团一直想开拓仙女系至银核区的市场,尤其是南络星,那里是交通要冲,劳动力与资源丰富,但环境复杂,前几任负责人皆折戟沉沙。既然要惩戒,就让杨媞去负责这个任务,为集团开拓新的生产基地与市场。成功了,是将功补过;失败了,就按规矩办离职,我们也能给陆总一个明确的交代。这样,既体现了集团的惩戒力度,也给了年轻人最后一个机会,更彰显了我安诺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气度。各位觉得如何?”


    庄临初这番话说得诚实恳切,考虑到南络任务的艰巨性几乎等同于流放,王经茂点头同意了。


    下会后,庄临初刚来到他自己的办公室,终于支撑不住,扶着椅子开始到吸气。


    由于童年的经历,庄临初体质很差,这几天连轴转地工作几乎快压垮他的身体。但至少结果是好的,虽然他牺牲了姨妈的权位,舍弃了部分资产,看似一败涂地,但最重要的火种——核心产业和关键人才,都被他保了下来。


    王经茂,你这条臭公狗,你等着,棋局还没结束呢!


    ——


    当杨媞得知她被“贬”去南络时,是震惊的。


    她对南络的心境很复杂,一方面,南络是她的故乡,是她抹不掉的根,但另外一方面,这个家乡并没有给她带来美好的回忆。杨媞对家乡的恐惧一直没有消散——要是她回家了,她还能是杨总吗?她还能像在神洲那样独立吗?


    “你不想回去?”梁雅青问。


    杨媞摇摇头,但又犹豫了。


    “这次其实是明贬暗褒。”许知微开玩笑:“你这是从中央去其他地方当封疆大吏了。历史上不都这样吗?有些官在中央没做出什么成绩,一旦到了地方,突突进步哇。在中央做小官未必有封疆大吏好呢!”


    梁雅青:“是的,如果你能发挥好,那么整个南络的安诺产业都为你一人所控制……这可是莫大的权力,如果南络的工厂对安诺来说非常重要,那么你进入高层轻轻松松,所有人都要过问你的意见,因为你是负责生产的。”


    杨媞却没有再接话。


    家乡啊,她最终逃不掉的家乡。


    愚昧的乡民,落后的习俗,这一切她好不容易逃离了,现在却又让她回来?让她在那个痛苦的地方白手起家?


    杨媞握紧拳头。


    一场更加艰巨的挑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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