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因声音沙哑，心尖的酸涩蔓延，回想这些年追赶着林序的脚步从没放弃，自己都觉得可笑。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结果，那她成全他。
江倩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倩倩，我就是感觉有些累了。”
付因哽咽地开口，带着哭腔。
江倩深吸口气，心疼地红了眼，破口大骂：“因因，我觉得你做得对，喜欢和放弃都是你的选择。”
“你要是想谈男朋友，我这里也有很多优质资源，马上给你介绍。”
江倩强硬地挤出一抹笑容，哄着她开心。
付因淡笑，吸了吸鼻子，仰起头将眼泪全都憋了回去。
她以后都不会再为他哭了。
“好啊，不过我等会要工作，回去再约。”
“你那个电视台的事情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爸爸刚好认识电视台的人。”
“我能自己解决，而且我也只想自己解决。”
“行，知道你爱逞强，有需要随时找我。”
江倩无奈叹气，和付因说拜拜后挂了电话。
付因深吸口气，一直咬着牙强忍情绪，放下手机她将脸上面膜摘掉扔进垃圾桶。
起身走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流水清洗脸。
一时间，眼睛酸涩疼痛，眼泪随着流水落下，混合着水流悄然流走。
付因不知道哭了多久，双手撑着洗手台不让自己身子倒下。
两只眼睛本就红肿，哭完后更是不能看，她抽了张洗脸巾轻轻擦拭。
逐渐冷静下来她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弯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晚上许暮洲敲她房门送来了吃的，见她低头避开眼神，当即发觉她的不对劲。
许暮洲语气带着疑惑：“付因姐，你哭了吗？”
“没啊，就是长时间看电脑，没休息好。”
许暮洲淡淡地哦了声，却没有信。
“那你吃完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谢谢。”
房间门关上，许暮洲顿时攥紧手指，从口袋摸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给许念白。
深夜，林序赶走了病房守夜的人，心烦意乱。
静默片刻，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
他眉心蹙起，探头看去。
没等他反应，门外的人径直冲了进来。
几个快步，走到他床边当即攥住他衣领。
许暮洲猩红的眼瞪着男人：“林序，你真不是个东西。”
林序面不改色地拉开他手，嗓音清冷：“你哥难道没教你别动手动脚？”
“你有什么资格说教？你要是不喜欢付因姐，以后你就离她远点，非得在这里卖惨？”
“她……还好吗？”林序指尖微动，心中有所动容。
他们不欢而散，走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好。
这几天她还因为工作的事情困扰，他心里更是担心。
“你以什么身份问？”许暮洲顿时笑了，真是不知道付因到底喜欢这人哪。
偏偏他最讨厌的就是林序。
像是宣泄心中不满，许暮洲骂林序的时候还带了个人情绪。
林序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看不出来他有多关心付因。
“我哥怎么就教了你这种朋友，真让人不爽。”
“付因姐情绪不好，而且她也要放弃你了，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再联系她。”
许暮洲清了清嗓子，沉思几秒随意扯了谎，见林序没说话以为他真信了，匆忙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内恢复静默，他脚步很快走得有些急，低着头掏出手机时迎面撞上一个人。
女人惊呼一声，两人相撞下她差点没站稳，许暮洲连忙拉住她手臂又托住她腰间。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温舒妍面色尴尬，赶忙后退两步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神色微怔。
“没事就好，抱歉。”许暮洲轻颔首，仓促离开。
温舒妍下意识转身望着那抹身影，心底一沉。
病房里，林序从桌上摸了手机，握在手中摩挲，无数次点开付因的联系方式想发消息。
他指尖敲击着屏幕，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因因，对不起。】
他点击发送，结果却无法发送成功。
付因再次把他拉黑了，两个号码都是。
他倒吸口气，眉眼微挑，烦闷地盯着聊天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温舒妍轻敲门，从外面进来，就看到林序脸色难看。
“阿序，伯母说你晚上没吃东西，我就带了点宵夜过来。”
温舒妍几步上前凑上去，低头看见林序手机上那个备注，微微抿唇。
“我今天去见过因因了，我看她状态挺好的，还说要祝福我们。”温舒妍无意识提起，藏着私心。
她一直都想知道，林序对付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嗯，她没事就好。”
“谢谢你去看她。”
“对了，伯母说挑了几个请柬样式，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一起看看？”
“都行，你定吧，我有些累了。”
林序在赶人了。
温舒妍面色微变，唇齿苍白，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你好好休息，宵夜记得吃。”
温舒妍眼眸闪过一抹落寞，提醒一句后转身离开。
林序神色冷淡，扭过头望向窗外，收起手机丢到一旁桌上。
这一夜，两人都彻夜难眠。
——
付因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眼睛浮肿得厉害，还好今天没有外采。
因为要去窝点，付因戴了口罩和帽子，给许暮洲和夏小满发了消息飞速收拾东西出门。
三人在酒店门口集合，许暮洲打扮得跟个小老头一样，夏小满穿得还算正常，看见许暮洲哭笑不得。
夏小满嘲笑：“许暮洲，你这穿的什么啊？”
“你懂什么？我这叫打入内部，那我不得乔装一下？”
“谁说去听理财讲座就非得是老年人了啊？我看就是你自己想过演戏瘾。”
两人拌嘴好半天，付因懒得参战，等车来了后直接拉开门上车。
“你们不上我就自己走了啊。”付因喊了一句。
夏小满先许暮洲一步坐在付因旁边，冲着许暮洲吐了吐舌头：“不上来就不带你咯小老头。”
“夏小满！付因姐你管管她啊。”
“小孩子拌嘴大人不插嘴。”付因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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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地刷手机，面色平静。
许暮洲有些不爽，他也想坐在付因旁边啊！
车子启动，半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从车上下来，付因抬头望向面前大楼，是临市最大的老年中心园。
她其实有些意外那些诈骗犯居然会选择在这里驻扎。
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人流量还大，上当受骗率也高。
“现在的骗子也太猖狂了，这么大的老年中心园，不会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被骗买理财产品的吧？”
夏小满眯起眼睛，顺着付因的视线看过去，更是惊呼不已。
“分头行动，里面有三个据点，都在不同的房间，一人去一个随时联系。”
付因扭头对身后两人叮嘱，率先一步先上楼。
她进了第一个最大的窝点，在老年中心园楼上一个废弃的台球厅。
听老年中心的奶奶说讲座都是在早上十点开始，来介绍的只有两个人，都是男性。
付因压低帽檐，推开后门悄悄进去，就坐在了靠门的边边上。
讲座还有十分钟开始，里面就已经坐满了人，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小部分是中年人。
付因蹙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进行拍摄。
结果刚拿起来就被台上的一个男人注意到：“那边那个，讲座不能拍照啊！”
付因攥紧手指，点点头就把手机放下。
不过她刚才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按下了录视频。
讲座正式开始，台上的介绍人是年轻男人，但有个典型的特征是他左边脸有一条很长的刀疤。
付因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有些想不起来。
“我们的理财产品都是经过认证的，我们革新了产品后已经不需要繁琐的信息验证，只需要人脸识别就能快速捕捉信息。”
“现在就请所有人拿起手机，按照我们屏幕上的步骤开始人脸识别，五分钟后你们会收到一个验证码……”
付因拿出另一部手机，是她事先就准备好的，绑定了另一张身份证，为了逼真还特意放了两千块钱。
跟着屏幕上的操作进行，付因一步步点进去，终于到人脸识别，将手机对准自己后开始进行人脸识别。
另一部手机作为拍摄工具暗中记录，等识别结束，果然五分钟就发来了验证码。
“稍后我们会给大家发一个网址，在里面输入验证码就正式进入理财系统，之后每天都会有不等收益入账。”
台上的人还在讲解，付因就听到手机有陌生消息传来短信，果然是网址。
她不禁蹙眉，跟着网址点进去后就看到输入验证码界面。
点击粘贴验证码，不过五秒钟的时间就跳转到理财系统，银行卡的余额全都被套现到系统账户中。
付因眼睫微颤，心中莫名紧张。
另一个人正走下来巡视，付因察觉到有人走过来，迅速将手机收起来，假装还在操作。
“点这里，可以看到系统上账户余额。”
那人在付因身旁停下，见她迟迟不按上方操作，伸手指点道。
付因不敢点，要是点下这里名下所有的账户全都会被自动绑定就会疯狂套现。
这是一场巨大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