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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一窗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十四章


    沈畔烟看着躺在床上的临霄,没了面具遮挡的他气息平和,与往日沉默凌厉的气势完全不同,无端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都有些不太像他了。


    这些其实都还好,最让沈畔烟惊讶的,是临霄的年纪看上去其实并不大,约莫也就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


    若不是摘下了他的面具,沈畔烟是真看不出来,他竟还是一个少年。


    坐在床边,沈畔烟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热了,心中便也松了一口气。


    自从他昏迷以后,除了用膳与歇息,她就一直没离开过。


    她还记得之前临霄对自己的照顾,如今他昏迷不醒,这苑里的人更是没有一个对她忠心的,把临霄交给旁人,她不放心,所以便一直守着他。


    沈畔烟没忘记林太医说,临霄脑后有一处磕伤,想来肯定是掉下山崖时为了护她而撞上的。


    然而,他却一声不吭,瞧上去就跟没事人一样,她还真以为他没事。


    也不想想,她醒来时,临霄都昏迷不醒了,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伤。


    可她当时只顾着慌里慌张,满脑子都乱乱的,还以为有野狼要吃了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现在回想起来,沈畔烟只觉得当时的自己不太聪明。


    她怎么就能这么笨呢。


    木莹已经告诉她了,她昏迷不醒时,临霄还带着这伤日夜不眠去了京城一趟为她买药,回来以后,更是一直跪在院中等她醒来。


    宫中人人心思复杂,可偏偏他对自己这般赤诚,哪怕是因为父皇给的任务,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想到这,沈畔烟心中涌起愧疚与酸涩。


    以后,她真的不会对临霄随意闹脾气了,他们本来就只能短暂相处几月时间,为何不让这短暂的时间过得更愉快些。


    她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如临霄这般对她的人了。


    她希望临霄能平平安安的,一直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沈畔烟叹一口气,坐在了他床边。


    木莹熬了药送来,“公主,该喝药了。”


    沈畔烟苦着脸,长痛不如短痛,端过来一饮而尽。


    “蜜饯已经没有了,公主且喝口水压一压。”木莹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一杯水下肚,口中总算是没那么苦了,沈畔烟放下茶杯。


    伤筋动骨一百天,负责采买的小金子摔了以后,西苑已经很久没有增添新的东西了。


    木莹在她耳旁细说西苑如今缺了哪些东西,沈畔烟满脸惆怅,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拿了银钱递给木莹,让她去找别苑的管事,寻人去京城跑腿一趟,买些东西回来。


    想要下面的人好好做事,这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沈畔烟每月只领自己的份例,又不像别的公主皇子那般还有母妃补贴,身上贵重的饰品只能戴,不能卖,手里能支配的银钱,还真没多少。


    摸着干瘪了许多的荷包,沈畔烟心中更是叹气。


    外人瞧着她风光,自幼被皇后抱养,上面还有一位太子哥哥,一旦太子登基,她便是他唯一亲近的妹妹,实际上,还真不是这般。


    沈畔烟是有些怕自己那位太子哥哥的,与他极少说话,每次见他,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躲起来,是以,两人关系还不如其他皇子公主那般亲近。


    一不小心,就又想起自己身边那些糟心的事情......沈畔烟深吸一口气,把这些糟心事都压进了心底。


    说起来,她的那副药还是临霄付的银钱,等他醒来以后,她得把这银钱还给他。


    又是一日过去,沈畔烟照例先去看了临霄,见他依旧不醒,秀眉蹙着,心中叹气一声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拿出自己的小匣子,吹了吹上面的落灰,抱着来到了临霄的房间,坐在窗前慢慢串着。


    她这人没什么爱好,志向也不大,更不喜欢绣花,闲来无事时,就喜欢折腾一些麻烦的小玩意,譬如香囊,手串,首饰......她身上许多常带的首饰,有不少都是她自己做的,就比如这一匣子,里面装的全是一些珍珠,玉石,琉璃等小珠子,沈畔烟最爱拿它们来串手串。


    今日的阳光好,落在匣子上,映得里面的珠子格外通透澄澈,十分漂亮。


    沈畔烟取了线,认真的串着。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扉,斜斜撒在她身上,藕荷色的长裙曳在地上,并不华丽,反而有些朴素。


    抬眼看去,她侧颜清甜温和,发髻挽起,装饰不多,只有两朵精致小巧的芙蓉而一对精巧的耳坠在阳光下泛着光。


    临霄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怔了怔。


    少顷,一道喑哑的声音才在屋内响起。


    “公主......”


    沈畔烟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去,却见临霄掀开被褥便是向她下跪,登时惊了,忙起身,“叮叮当当”撒了手里的串珠,落了满地。


    但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些珠子了,忙上前去搀扶他。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临霄不动,只是跪着,“属下有错,还请公主责罚。”


    “之前的事不怨你,是我自己错信了人,你快起来!”


    不止这一件事。临霄眼神暗了暗。


    “属下有错,还请公主责罚!”


    “你......”瞧他不动,一定要自己责罚,沈畔烟也有些无奈了。


    她想了想,“你若真要认罚的话,那我可就真罚你了。”


    临霄垂着眼睫,神色未动,“请公主责罚!”


    “你若要认罚。”沈畔烟弯起眉眼,“那我便罚你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如何,你可愿意?”


    “虽说你是因为父皇的任务才来到我身边,但是我现在也算是你的主人,你就听一听我的话,我便不罚你了。”


    临霄怔了怔,忽然抬头,目光落在了沈畔烟的面上,目光赤裸。


    他这动作可以说是十分冒犯,但沈畔烟只是楞了一下,并没有生气。


    仔细瞧见了他的面容,沈畔烟这才发现,原来临霄的双眼很好看。


    他的那一双眼比桃花眼略长,双眸如清潭般深邃冷冽,尾部微挑,带着一股漠然与薄凉,与他这平平无奇的面容,实在是相差太大。


    也不知道临霄会不会笑,笑起来又是如何模样。


    沈畔烟心中好奇,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免也有些羞恼,转过头去,“你不肯答应吗?”


    临霄这才低下头,恢复往日的恭敬,“是,公主。”


    他从地上起身,身着的里衣松松垮垮,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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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动作,不知怎么,系带忽然散开,自肩上滑落了下来。


    露出的肌肤白皙,腰身劲瘦有力,一点粉红......沈畔烟瞪大眼睛,当即捂住脸,转过身去,“你......你,你大胆!!”


    临霄这才发现,自己穿的竟然只是一身里衣,当即拢好衣裳,双膝下跪,声音有些急,“属下冒犯,还请公主.....”


    他话还没说完,沈畔烟就两步并三步的往外走去。


    她声音匆匆,“你穿好了衣服再来寻我!”


    说罢,她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站在屋檐下平复心跳。


    其实她没看见多少,衣服又没掉完,但方才那一幕却止不住的在脑海中浮现,沈畔烟身体靠着墙,捂着脸,慢慢往下滑落,心中止不住的哀嚎。


    完了!!


    她怎么就忘不掉了!!


    耳尖红若血滴。


    直到临霄穿好衣裳走出,沈畔烟才磨磨蹭蹭从地上起来。


    临霄神色犹豫迟疑,“公主,属下方才......”


    “什么方才?!”沈畔烟就差没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连连摇头,捂住耳朵,“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你也不许再说!”


    “......是。”


    沈畔烟背对着他,完全不敢看他,她慌里慌张的转移话题,“我的珠子方才掉在你的屋里了,你快帮我找找它们。”


    “是,公主。”


    醒来的临霄很听话,说什么就是什么,沈畔烟站在一旁,看着临霄在地上一颗一颗捡起自己珠子的模样,忽然觉得,他莫名的有些乖。


    地上散落的珠子有很多,临霄才刚醒来,沈畔烟不可能一直指使他做事,所以自己也捡起了珠子,一颗一颗放进了自己的匣子里。


    正好,她的脚边也有一颗,沈畔烟蹲下身去,柔嫩的指尖却正好落在了一只修长的大手上。


    两人登时都怔住了。


    “公主.....”临霄的声音迟疑。


    沈畔烟对他弯起眉眼,从他手里接过珠子,“给我吧!”


    “是。”


    除了临霄醒来的第一日出了些许状况以外,接下来的日子便很平和了。


    犹记得林太医与她说过的那些话,所以沈畔烟勒令他好好歇着,不许起来,好好养伤,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才可以继续跟在她身边。


    临霄神色犹豫,沈畔烟却看着他,有些不太开心,“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才答应我的,以后要听我的话。”


    这下,临霄彻底没了异议,“是,公主。”


    这一养,便是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沈畔烟身上的伤也早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年关将近,沈畔烟便决定回京城一趟。


    她把临霄垫付的药钱取出给他,临霄却摇摇头,没有收下。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沈畔烟不同意,执意要给他,他却直接消失,看得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明明都说好了,以后听她的话的,可真遇上他不愿意的事了,他便直接躲了起来,如此,饶是她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他不主动出现,她就绝不可能会找得着他。


    这算哪门子听她的话?


    沈畔烟心里气得直跺脚,到底还是收回了银子,让人备了马车,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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