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溪位于祖国的东南沿海,亚热带季风气侯,夜晚走在海边,清凉的海风迎面拂来,发丝被撩起,吹乱并肩而行两人的心。
这个季节的海溪是最适合度假的季节,但谈秋宁在青大还有课,没办法停留太久,只好跟靳繁一起沿着酒店外的沙滩小道走了走,也算没白来这一趟,不日便踏上回青江的路途。
熟悉的飞机商务舱内。
谈秋宁正在处理学校的一些事情,靳繁在旁边无聊地把手掌心里的手机撂来撂去,静默地听着谈秋宁敲键盘。
见她忙完工作收起电脑,靳繁装作无意地揽住她的手臂,“秋宁,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谈秋宁的注意力从电脑上收回来,定睛看着靳繁:“怎么了?”
靳繁清润的声线从喉间缓缓而出:“我朋友想跟你一起吃顿饭,想问问你的意见。”
“可以啊,我没问题。”
靳繁:“没了?”
谈秋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应该有什么吗?”
“没有,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
“靳繁,你别不知好歹。”
话音落,靳繁有意无意地捏她的指尖。
跟楼山等一众好友聚餐的日子定在了周末,地点还是在西福居。
西福居是青江知名网红餐厅,尤其是周末,人声鼎沸。
靳繁载着车稳稳停在悦水湾门口,正准备点开聊天框问谈秋宁在哪,谈秋宁在2分钟前说准备好出门了。
“咚咚——”
车窗被扣响,靳繁降下半边车窗,他下意识地以为是谈秋宁,未曾想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咖色肤色的外卖小哥的脸庞。
“您好,请问是靳先生吗?”
“我是。”靳繁点点头。
“这是您的花,请注意查收。”
外卖小哥穿着黄色外衣站在黑色明亮的车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将花递给靳繁,花束是午夜蓝搭配,黑色质感卡纸做底,几朵白玫瑰上喷染了蓝色系。
“谢谢。”靳繁先一步摁下心中的疑惑,接过来,冲外卖小哥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
外卖小哥离开后,靳繁查看了花的订单,上面地址写着悦水湾小区门口车牌号8886的黑色车主。
他瞬间了然,内心的雀跃谱成乐曲在他心口奏乐开来。
而后,副驾驶被人拉开车门,这次是谈秋宁。
“傻乐什么呢?”
谈秋宁从坐上到系好安全带,全过程被靳繁紧紧盯着,他黢黑又澄亮的眸子倒映着她的面庞,如夜晚潺潺而过的溪水里倒映着皎洁如一的明月。
靳繁没有说话,眼底的笑意倒是越来越盛,扬了扬捧在怀里的花束。
谈秋宁的视线随动作而去,“恭喜你,开启新的职业旅程。”
是昨晚临睡前想到,前段时间她一直忙着入职的事情,忽略了靳繁,还没来得及庆祝他入职青江大学。
“不想去聚餐了。”
“别得寸进尺嗷靳繁。”谈秋宁看穿靳繁的言外之意,一如既往地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而后,靳繁打开车门,从车前绕过走到副驾驶位上,打开车门,弯腰抱了抱谈秋宁。
他一向喜欢直接用拥抱表达爱意。
如果当下爱意正盛,那就不要等。
每一刻,都是刚刚好。
-
西福居内。
周遭嘈杂的声音被隔在房门之外,楼山坐在黑皮沙发中央捏着冰冷的手机屏幕,一言不发,一旁的方逸等不及地走来走去,“二哥什么时候到啊,这都多久了啊。”
楼山掀起眼帘瞥了一眼,“着什么急啊,是我们来早了,说好的七点,还有半小时呢。”
方逸小声地说:“也不知道早点到,我们这一群人在等。”
今天聚会到场都是跟靳家有来往的小辈们,但还有像楼山一样,是跟靳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是你乐意,没人强迫你。”
方逸正想反驳,却对上楼山一双透凉的眼神,瞬间噤声,话语哑火在嗓子里。
楼山这会儿心情正不好,他没敢再惹。
15分钟后,靳繁牵着谈秋宁的手走进包厢,楼山见状收起情绪,起身迎接,揶揄今晚的男主角,“呦,靳律也是好架子。你以为跟秋宁一起来,我们就会放过你了?我们可不在秋宁面前给你留面子。”
靳繁不接招,挑眉扫了一眼:“楼律求帮忙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到时候别哭着求人。”
他自然是知道楼山最近的烦恼,无非是被女朋友甩了,心里不痛快。
楼山:“……”
彼时,方逸走到众人面前,眼神不自然地看向谈秋宁,“二哥,你不介绍一下?”
谈秋宁注意到了方逸来者不善的眼神,却没在意,装看不到,冲他点头一笑。
“这是谈秋宁,是我爱人。”靳繁一如既往穿着黑色大衣,但里面搭配了他不常穿的白色衬衫,说这句话时腰板时不自觉地挺了挺,郑重地说。
“秋宁姐好。我是方逸。”斜对面的方逸脸色不自然地说。
话音落,谈秋宁嘴角翘起,一如自然地冲他颔首。
短短几分钟介绍完毕后落座在圆桌前,靳繁凑在她耳边,压着嗓音说:“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一会儿我们提前走。”
楼山心里哽着一口气,视线扫到两人说悄悄话这一幕,不痛快地对谈秋宁说:“要我说,秋宁,你就应该再晾晾他,靳律这辈子也就吃过爱情的苦了,应该让他多品品滋味。”
靳繁:“哎楼律,你不要自己没本事,就来拱火别人。”
“有你什么事?我跟秋宁说话呢。”楼山睨着眸子,不屑地盯着靳繁。
谈秋宁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将眼前的拌嘴收进眼底,没接话。
-
“可以喝一点,一会儿我开车回去。”谈秋宁凑到靳繁耳边,小声地说。
靳繁:“哪能辛苦你。没事,我下次再单独陪他们喝一场。”
饭局接近尾声,谈秋宁借由上厕所外出透口气,见她身影随着门被合上,桌子上的方逸终于崩不住情绪,不吐不快地说:“二哥,不是我说,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除了好看点,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闻言,包厢内的空气静滞了两秒,所有目光聚焦在方逸身上,但他由着性子,瞅了瞅身旁人,继续说:“你们看我,我也要说,我不能看着二哥往火坑里跳。”
话落,靳繁摩挲手指的动作戛然而止,下颚线绷直,一声嗤笑落入冰冷的空气里,稍后抬眸乜眼看方逸:“方逸,你是不是觉得趁着她不在,才对我这么说,特别尊重人啊,又救人于水火,特伟大啊。”
被这么一反问,方逸瞬间哑火了,靳繁的话像刺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扎进他心里,咋舌,磕磕绊绊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从一进来,你就摆个脸色,给谁看呢?秋宁她不说,也不在意,但不代表我不在意,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挑起刺来了。”靳繁蹙着眉头,厉色的话语缓缓吐露,面上却看不出情绪,停顿一会儿后,又接着说:
“如果你真的拿我当朋友,就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我爱人。你这么做,不是给她难堪,而是给我难堪。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委屈和不值,因为我丝毫不觉得。
我不希望听到你们再私底下议论我爱人,我以后也不会再带她参加任何局了,好自为之。”
他从不是脾气好的人。
说完,靳繁拎起一旁的大衣挂在臂腕上,不留情面地离开包厢内。
方逸被怼得哑口无声,楼山指着他,一连叹了好几口气,拧着眉头说:“你真是被家里宠坏了,平日里没分寸也就算了,但这件事上,是由着你性子来的吗?”
楼山跟在靳繁身后走出了包厢,见靳繁倚在楼层中央的栏杆处,踩着透亮的地板走过去。
靳繁听到动静掀起眼帘,耳边传来楼山的声音:“方逸年纪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闻声,靳繁“呵”了一声,“年纪不是他胡作非为的理由,你心软,我可不是心软的人。”
楼山:“那你以后还真不来了啊,我刚已经吵过他了。”
“不来。这不是年龄的问题,一时半刻他不会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就是这么顺风顺水长大的。”靳繁说,停顿一秒,侧过身,视线虚焦投向远处,继续说,“平日里我都不舍得委屈半分,让她来这受没必要的气,我有病吧。”
-
11月底,谈秋宁收到一条意料之外的道歉短信。
是方逸发来的。
Yi:【秋宁姐,哦不对,是嫂子,二嫂,对不起,我为我前段时间的傲慢与偏见感到抱歉,我已经认真反省过了,你的那段演讲我也看了不下百遍,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打着为二哥好的名义而对你们的感情指手画脚,我没有资格,更是不像话。】
【希望二嫂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天是周五,谈秋宁刚上完学校的最后一节课,跟靳繁一同出来逛商场,停下脚步,认真地阅读这条写在好友申请处的两则短信。
她想到方逸稚嫩又傲慢的脸庞会低下头道歉,哪怕不知道几分真假,却依旧觉得好笑,不自禁地笑出声,而后点了“通过验证”。
一旁的靳繁跟随谈秋宁,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听到谈秋宁零零碎碎的笑声,眉眼间也跟着上扬,“什么事这么高兴?”
谈秋宁扬了扬手机,“方逸加我微信了。”
“他说什么了?”想到上次那场聚餐,靳繁脸上的笑意收了收。
谈秋宁:“没什么事,跟我道歉。”
闻声,靳繁内心依旧过意不去,步子往前迈了一步,抱住谈秋宁,歉意的情绪复返心头,酸涩无限蔓延,他从喉间挤出一句清晰地话语:“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啊靳繁。”谈秋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一种负担,只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声更响地暴露在空气里,“没多大事,我把他当作家里的小屁孩,真没多大事,你也别纠结了,行吗?”
靳繁松开她,对上谈秋宁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无法拒绝,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而后,他跟她一起扶着购物车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闲逛,走到人群密集区,行人顾客摩肩接踵,擦肩而过,余光之中,靳繁对上一双眼睛,眼睛主人的脸庞被紧紧捂着,黑色口罩,鸭舌帽压住刘海掩盖了大半眼睛,而视线之余正紧紧盯着他和谈秋宁。
他认出背后之人,目光倾斜一瞬,而后移开,没再多给一个眼神。
“你之前跟秦思诚也经常这么逛山姆吗?”
听到他的话语,谈秋宁止住脚步,抬眸,凝视着他半天,“你怎么那么在意秦思诚啊。”
明明该是疑问句,但谈秋宁了然,对于靳繁而言,这道题就是肯定答案。
“我只是在意被他拥有过的你。”
是年少时的你,是未曾被磨砺过的你,是我从未见过的,你的另一面。
他话语说得音调不高,传到谈秋宁耳蜗时,音压更是降到极小值,她懂他这句话背后的纠结,凑到他身前,双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耳垂,清润的声线里满是真诚:“但是没有秦思诚,或许还会有王思诚、李思诚,你不用羡慕他曾拥有的那部分的我,因为我总会长成如今的模样,而今,你拥有的是,永恒的我。”
她视线不动,紧紧盯着他,收回按住他耳垂时泛热的指尖回到身体两侧,握住他的手腕,又继续说:“况且,那时的我们,一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一个横冲直撞使不完的牛劲,并不合适,而今的我们,才是真的刚刚好。”
靳繁被她三两句话哄好,见好就收,视线主动投回人群密集区,却不见刚才那双眼睛的主人,他承认刚才对上秦思诚眼睛的那刻,酸涩匀满心头,但谈秋宁的话在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接受这份命运馈赠。而后,他便不再执着寻找秦思诚的身影,跟谈秋宁拐到生活用品区添置家用品。
“一会儿去买点荔枝味的。”
“什么?”
“你喜欢。”
“有病吧,靳繁,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行不行?”
“君子,食性色也。”
“滚,懒得跟你讲。”
-
时间像按了加速键,一年如同一张纸页掀过即逝,春节来临前,陈青梧向靳繁提议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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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带谈秋宁回家吃饭。
梧桐兼雨:【带小谈回家吃顿家常菜,怎么这么难?我们又不会为难小谈,你小子推三阻四的。】
靳:【妈,我没有这个意思。】
靳:【是觉得太快了,您太热情了,吓到她。】
靳繁担心这么做会带给谈秋宁错误的信号,就像逼迫她非要短期内完成kpi一样。
梧桐兼雨:【前人留下的规矩,不是让你死守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得因时而变。】
梧桐兼雨:【靳二,想太多只会让你心理负担更重,本身只是一件平常事,平心去做就好了,点到为止。不过现在你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小谈已经答应我了。】
靳:【所以,您再今天找我之前已经找了小谈对吗?】
梧桐兼雨:【对。】
靳:【所以您找我有什么必要吗?】
梧桐兼雨:【走个过场罢了。】
【你可以自行退下了。】
靳繁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收到了母亲的语音:“等等,想起来有一件事,你还可以再发挥一下余温。把小谈爱吃的菜还有忌口列成表格发给我。”
“好。”
谈秋宁赴约的前一天晚上,陈青梧再三跟家里的阿姨强调了好几遍忌口事项,担心第二天出错,靳远山的时间跟老友相聚时间冲突了,特意退掉,在家跟孩子们吃口热乎饭聊聊家常,靳佳敏夫妇带着真真着急忙慌地从明州赶回来特意赴约。
“小谈来了,冷不冷啊。”陈青梧瞧见靳繁驱车进来,等黑车停好之后走到副驾驶位上。
“不冷,教授。今年的青江没往年那么湿冷了。”谈秋宁下车后跟陈青梧寒暄。
陈青梧:“是啊,往年至少一场雪,就算不下雪也是阴雨不断,今年一场雨雪没下的情况也是罕见。”
话音落,陈青梧的视线透过车窗往后座看了看,却不见人影,于是又接着问:
“糯米团子怎么没带来?”
平日里真真会跟果果一起完成作业,写完作业后会跟陈青梧打视频电话。
陈青梧透过手机屏幕见过几次,整日喊果果是“糯米团子”。
谈秋宁坦言:“去我哥家了。”
第一次正式见面,谈秋宁担心教授夫妇内心不舒服,靳繁一家在不在意是他们的事,但谈秋宁不会得寸进尺,更不会把这当做跳板。
陈青梧理解谈秋宁内心的想法,往前迈了一步握着她的手掌心,语重心长地说:“我那天对靳繁说不要想这么多,今天也送给你,小谈。我很喜欢果果,发自内心地喜欢,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下次带糯米团子一起来家里吃饭,热热闹闹的,我喜欢,平日里太冷清了。”
谈秋宁也不再忸怩,应下声:“好。”
临近傍晚时,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逸听风声说今天靳繁、谈秋宁回家里吃饭,从城西跑回来凑到陈青梧家里。
“陈姨,不好意思,没跟你打声招呼就来了。”
家里阿姨给方逸开了门,他一眼瞧见客厅里在沙发看书的陈青梧,静悄悄地走进却还是惊扰到了陈青梧,他面带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陈青梧一眼看穿背后的逻辑:“跟你二哥吵架了?”
“嗯。”方逸如实回答。
“他们在院子里。”陈青梧没再多问,给方逸指了方向。
方逸沿着方位走到后花园,他很久没到陈姨家做客了,上次来还是去年春节时,不知道何时院子里多了一副秋千。
此刻,他站在落地窗前,将眼前靳繁与谈秋宁一同坐在秋千上读书的画面收进眼底,后花园里冬意正盛,枯枝败叶垒在墙角,灰调是底色,但眼前的这一幕却如同春意盎然。
方逸止步于此,没走进去打扰他们,转身背对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的茶几旁,重温许久没有动手过的茶艺,静待他们出来。
晚饭还是在家里吃,缘由是方逸说他准备了一份真情实意的道歉礼。
吃完饭后,方逸将谈秋宁和靳繁拉到落地窗前,挤眉弄眼地说:“信我一次,我保证,你们会喜欢的。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道歉礼,我真的知道错了。”
靳繁正想开口说“你是真心实意悔过,还是只想以此挽回所谓的面子”,还没来得及开口,谈秋宁却看穿他脸色背后的话语,抢先一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清脆的声线对方逸开腔:“好,可以开始了。”
闻言,方逸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后,悄悄退出第一视角,将空间留给谈秋宁和靳繁。
随后,五秒内,“砰砰”的声响沿着黑夜的最低防控线升起,一朵又一朵灿烂又盛大的烟花绽放于浑然天成的蓝调天空,零星明亮的火花拉长生命线缓缓销蚀,与万家灯火融为一体。
靳繁微仰头,轰鸣声响彻他的耳蜗,视线盯着橙蓝绿颜色不一的火花星子,由远及近,眼底的明亮渐渐晕了一层透明琥珀,他侧过脑袋,将视线落到谈秋宁身上,情绪达到顶点,缓缓开口说:“真好,又一年了。”
一旁的谈秋宁察觉到靳繁的目光,趁着烟花停歇的瞬间,对上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沉闷的声音挤出:“嗯。”
烟花尾烟冒起,空气瞬间静得将衣角旁移动的手臂发出的窸窣声响放大数百倍,靳繁握住她的手掌心,唇角翘起,“谢谢你爱我。”
“谢谢你,让你我变成了我们。”
烟花或转瞬即逝,但也拥有过绚烂瞬间。
我们携手将这瞬间谱写成永恒。
闻言,情绪涌上心田,谈秋宁鼻尖泛着酸涩,唇部弯成一条线,凝视着眼前人,她再次往前迈了一步,挣脱开被握住的手掌心,双手渐渐攀上他的肩膀,下巴抵在颈窝处,吸了吸鼻子,“也谢谢你,让我又一次带给我烟火气。”
在餐桌上时,陈青梧处处关怀,亲自准备了她爱吃的菜;靳远山总将她最爱吃的菜转到她面前,让她想吃便能吃到,以及长辈们偶尔的拌嘴声,一幕幕,曾经只能在回忆里铺卷开来,如今却摊开在她面前,治愈着她内心脆弱的心灵一角。
这不需要很多钱,但需要很多爱,同时她也明白这份爱的框架是靳繁。
于是,她将这份珍贵、纯粹的爱珍藏于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