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樵隐昨天向项南提交了今日的安排,邀请廖青去海上漫游,顺便巡视一下这片海域。
廖青回到自己房间后,点头答应了。
雨后的海晴朗清澈,比往常更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游艇平稳地在海面前进,碧浪翻雪,逶迤连绵。
绕过一道海湾,零乱的笑闹声稀疏地顺着海风传了过来。
廖青的眉头轻皱一瞬,项南立刻看向林樵隐。
助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解释,“是来参加酒会的几位小姐,她们说今天天气好,便出来冲浪玩。上面的通知下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出发了。”
林樵隐呵斥,“上面的通知还没下来,怎么就能同意放人进去呢?”
廖青淡淡抬眼,看向不远处或游艇冲浪或小舟独行的人,手掌轻摆,“算了,确实是我答应的晚。”
林樵隐忙道,“廖先生,那我们去东湾吧,那里应该安静些。”
然而廖青却说,“不必,就这里。”
他的目光遥遥望向碧波上的男男女女,平静得没有半分情绪。
林樵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皱着眉搜索一圈,看见自己那个不听话的侄子和他昨天带着的女生时,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明白了什么。
经一场秋雨,海风清爽怡人。林乐屿本想着和季言共乘一条小船,两人说话什么的也方便。但季言说她可能会想自己一个人泛舟出去静一静,所以还是一人一条小船的好。
想谈话了就靠近,想独处了就分开,省得到时候再麻烦。
这片海连着一处湖,湖边千杆修竹百亩古松,郁郁葱葱,最是个放空自己的好去处。
林乐屿把地图和图片给季言看了,二人便划船朝那里出发。
然而绕过一道弯,前后并行着讨论漫画故事主线的二人被前方三五条游艇阻住了去路。
一群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地乘着游艇兜风冲浪,欢呼声在平静的海面显得尤为突出。
季言一愣,深感懊恼,责怪自己实在不该跟林乐屿一说起来就全然不顾了周围的环境。早知道这里人这么多,就换条路走了。
林乐屿深有同感,二人相视一眼,便划桨转弯。
“林乐屿!”
谁叫他?
林乐屿划船的动作一僵,转身扭头,单手搭在额头上看过去。
一看可不了得,林乐屿虎躯一震,脸上的笑顿时消了大半。
季言料到那应该是他的朋友,便低头打开手机重新选了条路,“你朋友吧?那我先去,你们聊。咱们电话联系。”
林乐屿忙转身伸手,动作幅度过大,引得小船左右摇晃。
“别别别!”
季言伸手帮忙稳住那船,“你小心点!”
说话间,其中一艘游艇缓缓掉头,朝着他们这边驶来。船上的人还在高声喊,“林乐屿!林小少爷!怎么不理我们啊?”
林小少爷……
季言被这称呼逗笑,小心地把林乐屿的船平稳推开,“林小少爷,你朋友来找你玩啦!”
她有意调笑,笑靥如花一般娇俏。
林乐屿几乎呆了,自己被她推走也没反应过来。
眼见那游艇开过来,季言朝他摆手,“我去那边散散心,你跟你朋友玩吧。”
林乐屿想再把船划过去,然而游艇已经开到,船上站着的俩人齐刷刷地俯视着他,“呦,林少爷,还装不认识我们呢?”
无奈,林乐屿只能指着手机朝渐渐远去的季言喊,“你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远远的,白色小舟上白色长裙的季言没回头,只是高高举起手臂,比了个“OK”的手势。
转头,林乐屿把船桨狠狠砸向游艇上的两个男人,“你们俩长眼了吗?没看见老子有事吗!”
天晴,海上风小,加之这又是近海,季言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她戴上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其实也并不一定非要去某个固定的目的地。
“咚”一声响,小船剧烈晃动起来的时候,季言还沉浸在宏大落寞的乐曲中。她把着船舷回身,还以为是自己划得太慢,挡到了别人的路。
眨眼,季言猛然反应过来——这是在海上!又不是在马路上!这么广袤的海面上她还能这么巧挡到别人的路?
抬眼看过去,却见撞在自己船上的那艘皮划艇上只坐了一个人。她疑惑地看着那女生,看她趾高气扬,更觉莫名其妙。
那女生挑着下巴不说话,季言只能问:“你好,你撞到我的船了,有什么事吗?”
那女生啧了一声,“你就是昨天晚上说是林乐屿女朋友的人?”
话头不对。
季言蹙眉,一瞬间明白这女生什么意思:“你是林乐屿的……朋友?不好意思,我们昨天晚上只是在开玩笑,请不要当真。”
那女生把船桨朝上一提,抱着,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不是他朋友,我喜欢他,我会是他女朋友。”
季言长长哦了一声,“那……恭喜?”看那女生不说话,她犹豫着,“你是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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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一声?”
季言这句话本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才随口说的,可落到那女生耳里,竟成了季言炫耀的尖刺。女生气急一霎,船桨狠狠一拍,“你是他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事!”
发觉自己言辞不当,季言连连举手投降,“不好意思,我不会说话,请别见怪。我的意思是,我和林乐屿只是……同事,同事而已。”她本想说朋友,但怕又惹到这个林乐屿的小迷妹,赶忙又改了口。
只是不知哪里又惹到这女生,她竟拿着船桨狠狠一划,让皮划艇又一次撞向了季言的小船!
猛烈而目的性极强的撞击使得小船剧烈摇晃,季言身形不稳,晃了不过三两下,便惊呼着跌进了海里。
“扑通”一声,白色的裙摆划过空气,宛如一朵绽放在碧海蓝波上的栀子花。
“季言!”
时刻关注着季言这边情况的林乐屿猛然大惊,甩开两个朋友的嬉闹便一头扎进了海里。
可他潜入海里,才发现竟有一个人比他更早更快地,朝着季言游了过去。
季言落水只有一瞬间,然而那一瞬间,廖青仿佛天崩地裂。
海面以下的世界是朦胧的,光亮从水面照射下来,人像是被困在液态的玻璃里。
他的那朵花,在向下沉。
数不清是细小气泡像万千发光的蝴蝶,追着她,缠绕,翩飞。
而她,在沉静地,朝下坠落。
坠海而已,季言不觉得可怕。
这是近海,她会游水,掉下来的瞬息,她还能有闲心透过无数的雪白气泡去看那层薄薄的水面。
这一刻很安静,除了细小气泡消散的“哧哧”声,世间一切声音都被那晃荡的水面隔绝。她闭上了眼,神思一霎飞扬。
“哗——”
有声音。
季言睁开眼,逆着光的方向,她看见了廖青。
他皱缩的眉间焦急满溢,黑沉沉的眼眸紧紧盯着下坠的她。他在向她追来。
衬衫随着他游动的动作,一会儿贴在他胸膛上,一会儿又如水中花一般漾开。
光线穿过湿透了的白衬衫,季言看见一个小小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从哪里掉落出来的,向下坠,向她这里飘。
她伸出手,手臂带动一连串的气泡乱飞。
掌心里落下来的,是只小小的胸针,碎裂的宝石经水下阳光折射出梦一般的璀璨火彩。
季言抬眼,廖青已经游到身前。
收紧手掌,她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