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陌生,可能是因为经过了电流的加工,季言短时间内不太能想得起来。她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显示归属地是J市,上次自己去出活动的那个城市。
难道是公司的人?
“我是林乐屿。”林乐屿气馁,声音里夹了些不开心:“这才过去几天啊,季大画家就不记得我了。”为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又说:“真让人伤心呐。”
“啊……林先生。”季言有点尴尬,哪怕隔着电话,也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大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季言忙问:“林先生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了不要叫我林先生嘛。”那端的声音更憋闷了。
“啊……小林?”
那头似乎叹了口气,“我朋友都叫我乐乐,不如季大画家也叫我乐乐呢?”
这??
季言下意识朝金棠那边看了一眼,颇有求助的意思。
捞火锅的金棠接受到了,立马把油勺和漏勺交给了沈清淮。她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季言挤眉弄眼了一阵,金棠似懂非懂,凑在她耳边:“先问正事。”
于是季言复又举起手机,“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乐屿见好就收,“你的编辑换成我了。”
换编辑?季言遽然一惊,“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公司里内部调动,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元熙被调去另一个组了,现在由我担任你的编辑。”顿了顿,林乐屿补充,“我被外派了,正好就调到L市。”
说完,他期待一般地等待着季言的回话。
季言却还沉浸在换编辑的情绪波动中,只点着头敷衍他:“哦,这样啊。”
林乐屿又说:“我后天的高铁,下午到L市。”
“呃……”季言想了想,“恭喜?”
林乐屿被逗笑了,“季大画家,你上次说请我吃饭,这才过去几天啊?”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他只是想蹭一顿饭,季言忙应下来,“那这样,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怎么样?”
沈清淮耳朵尖,听见请吃饭,立刻朝金棠偎了过去,“金主管,要请谁吃饭?能不能带我一个,月末了我都没钱吃饭啦!”
夹一块煮好的肉丸丢给他,金棠让他闭嘴,“言言打电话呢,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电话那端的林乐屿应该是听到了,他低低笑了一声,“带上你朋友也行,人多了热闹。”
季言扁嘴,心想不是你花钱你当然乐意,嘴上还依旧礼貌得很:“行,那就先这样,有事后面再说。”
“那我就拿这个手机号加你微信,你通过一下。”
“嗯。”
“那,后天,你男朋友也一起吗?”
“嗯?”
季言反应过来,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不是我男朋友,是一起的朋友。”
不知怎的,季言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电话那端跟炸了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的,但是拿掉手机一看,明明什么都没有。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林——林乐屿?”
“啊,不好意思,我同事不小心把我桌子挤塌了。那就先这样,咱们后天见!”
电话挂掉,林乐屿眨眨眼看向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淹没的卷毛狗儿,忽一咧嘴:“同事,记得把我桌子拼好哦~”
卷毛狗儿: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明明是你自己一高兴把桌子压塌的!为我发声,为我发声啊!
电话被匆匆挂掉,季言莫名其妙。
她看向金棠,金棠和沈清淮交换了下目光,得出一个结论:“他要追你。”
季言:?
感谢沈清淮帮忙的这顿饭热热闹闹吃了两个点。季言看得出,沈清淮这小子对于这次跟金棠一起吃火锅非常高兴,哪怕是金棠往他碗里丢东西溅得他身上都是油点子他也乐呵呵的。
停好车子,季言一边跟金棠挂着电话调侃,一边找钥匙往自己家走。
刚走过门禁,“都不用找证据,我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喜欢你”的欢声笑语就断在了喉咙里。
金棠在手机那头被她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成想忽然之间手机里死一般的静寂。
“嗯?怎么不说话了,言言?”
季言的眼睛从电梯旁倚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移开,“没事,我到家了,先挂了。”
摁灭手机,季言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按亮了向上的电梯键。
她住在十二楼,为着一个廖青就去爬十二层楼,没有任何意义。
从包里找出来耳机,等电梯的间隙季言专心致志地理着缠得找不出头绪的耳机线。
廖青的目光如暗夜里的粘液一般死死盯在在自己身上,她全当不知。
“季言。”收脚,廖青站直身子,“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剪不断,理还乱,这耳机线的缠绕规律让季言想把它扯断。叹息一声,季言开口:“有啊。”她抬头,“廖先生,恶意尾随是犯法的。”
“那个男人是谁。”
季言扯唇一笑,她就知道,他只听自己想听见的。
耳机没理好,电梯还没到,季言想了想,含笑面向廖青:“我的文案不够明显吗?”她的声音一丝一缕地钻进他耳里,“那是我男朋友。”
廖青的脚朝前一抬,半边身子倾了过来。
季言朝后撤,提醒他:“廖先生,这里有监控。”怕他不明白,她补充:“我会报警。”
廖青还是那样,把身子微微收了一下,半垂着眼皮:“我可以让他在L市永远消失。”
“就像当年让我消失那样吗?”她漫不经心地调笑着,浑然不觉这话对廖青而言有多大的冲击。
她笑得很刻意,话语却敷衍得很:“哇,那你很厉害。”
“季言!”他薄怒。
耳机怎么也解不开,季言放弃了,又团吧团吧塞进口袋。
她觉得没意思得很,敷衍的笑便也挂不出来“廖先生,出尔反尔,没意思。”
“汀”一声,电梯到了。
季言低眉,走进了电梯。
她已经提醒得很明显了,按他的性格,不应该再动被别人“脏污”了的自己,不应该再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按下数字十二,季言的眉眼哀哀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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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了下去。
然而电梯门里,忽然插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于是原本要全部闭合的铁门,无声又朝两边打开。
季言惊愕的眉还没挑起,身子就被怒火翻涌的人推到了电梯角落。
后背撞到金属板,凉意森森。
电梯门悄然关闭。
阴影和温热同时到来,季言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两根手指钳住,献媚一般被迫送上了自己的唇。
待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划过廖青的半边脸,留下了鲜红的一道掌痕。
被笼罩在他身子投射的阴影中,季言胸口剧烈起伏着,瞪向他的眼因愤怒而浑然不觉酸涩和僵硬。她咬牙切齿,却实在不知该怎么痛斥他的这种行为。
喃喃着,她只能吐出几个不连贯的怒音:“廖青……你混蛋!”
脸上火烧一般的刺痛廖青全然不顾,他扭回头,反而笑了,“你难道第一次知道我是混蛋?”
她便又骂,“王八蛋!”
顺着她痛骂的声音低头,廖青的唇弯得更高,“继续。”
季言气得头脑发蒙,“不要脸!”
她垫着脚,边骂边把人朝外推,发狠一般想把他推出去摔在电梯上摔死。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反手抓住。身子骤然腾空,力度无处可去,沉闷一声“扑——”,季言整个儿摔进了廖青怀里。
廖青满足得很,单手穿过她的腰身,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出尔反尔?”他低头,唇瓣就磨在她耳廓上,“我很喜欢。”
似有若无的摩擦惊得季言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扯着身子往后退,却被廖青的手又扣住了后脑勺。
骂他没有用,挣又挣不开,季言恼得头脑发昏,眼见着自己眼前就是他板正的衬衫领子,干脆张口就咬,狠狠往他脖子上咬了过去。
“嘶——”
廖青吃痛,眉头一瞬紧蹙。
季言生气,咬得狠,待她清醒过来,口中已经传来了淡淡的咸腥。
偏这时电梯门开了。
“季、季老师?”电梯门外,拎着大包小包的垃圾的邻居姐姐茫然地看着电梯里以怪异姿势贴在一起的人,眨了好几次眼,都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青松开手,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一低眸,却看见季言心虚地朝后躲了一步。
“哈哈。”干笑两声,季言手足无措,僵硬地朝邻居姐姐打了个招呼就钻出了电梯。
几乎是落荒而逃。
拿手指轻轻碰了碰持续发痛的地方,廖青眼中情绪复杂,一声不吭地跟在季言后面走出了电梯。
邻居姐姐拎着垃圾走进电梯,伸手按下一楼的同时,忍不住伸长了脖颈去看楼道里的情况。
感应灯之下,那个陌生男人倚在季言家门旁边,目光紧紧盯在开门的季言身上。
找钥匙,插进去,转动,开门。
整个过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邻居姐姐收回了头,嘬着嘴感慨,“季老师单身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算是桃花开了!”
“不过……这个男的看起来可不好降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