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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10章

作者:六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朕懂姐姐心意了,此事暂且缓缓再提。”


    裴承珏一笑,面上那点倦怠明显了些,乔棠欢喜地往外瞥了眼,见天已亮了,以为他刚下早朝,“我瞧陛下累了,歇会儿吧。”


    她想动动身,好腾出一半位置,裴承珏一掌按住了她的肩头,“不歇了,有朝务等着朕。”


    “让王嬷嬷陪着姐姐,朕忙完再过来。”他轻轻地抚了抚乔棠额前的乱发,出殿去了。


    王嬷嬷被允许进来了,“姑娘可好些了?”


    “无妨,我的身体您是知晓的,不过是惊着了,歇个两天也就好了。”


    乔棠坐起来,示意王嬷嬷坐在床边圆凳上,见她似欲言又止,玩笑道,“您怎么还和我生分起来了?”


    “姑娘说的哪里的话?”王嬷嬷揽了她的手臂,哄孩子似地轻拍,思索着夜里所见的,“我是惊讶得脑袋呆掉了,眼下姑娘想听,我说便是了。”


    王嬷嬷自打白日进了太极宫,可算入了人间富贵地,只觉处处华物不凡,不过她家姑娘也不是骄奢享乐之人,这些打动不了她家姑娘。


    但一日下来,这一宫的人皆望着她家姑娘而动,侍奉得妥帖自然,便是她这自幼陪伴的奶妈也自愧不如,可见是天下最难寻的待遇了。


    她本以为这就到头了,没成想夜间姑娘起了烧,陛下那般疼惜,召太医喂药不说,又生生守了一夜,莫说她看得目瞪口呆,满宫的人到现在还吃惊着呢!


    “想来我们姑娘生来便是有好造化的,当初老爷夫人逝去,族里无德,仗着姑娘没人护着了,要强占了咱们铺子田地,得亏前姑爷主动求娶姑娘,护住了家里根基。”


    “如今前姑爷不幸去了,我是日夜忧心姑娘,恐那些没良心的登徒子骗了姑娘去,偏偏姑娘又有新造化,在街上遇上了陛下,得陛下十分怜惜,如此若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放心了。”


    她说起话来,又多又杂,乔棠听不进去,只晓得伶仃几句,先是裴承珏守了她一夜,竟是连早朝都没去,她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后来她又捉住一句,惊疑道,“温璟主动求娶?”


    怕是嬷嬷记错了,当时她被族里逼得主动找了温璟寻求庇护,温璟冷峻的容色时至今日仍残留脑中,“乔姑娘为解难向温某求亲,恕温某难以答应。”


    乔棠又气又羞,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温璟。


    没成想誓言碎得这么快,没过几日,她在酒楼相看其他人家时,温璟不知怎么地突然冒了出来,同意了她的求亲,她没出息地答应了。


    “哦,这点姑娘不知晓,前姑爷去了后,我在街上遇到给你们保媒的顾婆子,她对前姑爷怜惜得很,说前姑爷一心想和姑娘成亲,成亲前寻了她几次要她帮忙,到头来姑娘和他和离了,没了夫人便罢了,竟连命也没了。”


    “当时我瞧姑娘为前姑爷的死伤心,怕说了姑娘更伤心,也就没提,姑娘?姑娘?”


    乔棠定定地坐着,仿佛魂儿被抽走了一半,还是王嬷嬷摇了她几下胳膊,她方寻回了神儿,低下头颤了颤睫毛,嗓子眼咕哝了一声,“原来你对我也并非无意。”


    眼角泪珠倏忽落了下来。


    现今知了有什么用呢,人都已死了。


    她胡乱地拿手背擦了眼角,王嬷嬷赶紧扒拉开她的手,双眼酸酸的,拿香绢给她擦干净,“怪我不该提,提了姑娘便要哭,日后莫说他了,姑娘瞧瞧陛下,陛下多好呐。”


    乔棠喉头更哽了,裴承珏好?这位可是比温璟更难缠的主儿。


    王嬷嬷下去给她端了水,照顾她洗了脸,“姑娘饿吗?”


    乔棠点头,用了早膳,皱巴着把药喝了,勤政殿的李公公就来了,“陛下着奴才来问问乔姑娘可好些了?饭可吃了?药可喝了?”


    王嬷嬷一一回了,李公公笑着回去禀报去了,乔棠一时心绪繁杂,只坐在圈椅上不说话。


    王嬷嬷宽慰不得,急得不行,到了午膳时,裴承珏回来瞧她,她才恢复点精神,“陛下忙,不要来回跑了。”


    好在她眼睛已不红了,没叫裴承珏看出端倪,裴承珏双臂搂了她在怀里亲了亲,“可好些了?”


    乔棠定定地看着他的倦容,他分明很累了,还过来抱她亲她,不由沉吟道,“好多了,陛下若不放心我,下午我随陛下去勤政殿,陛下可时时看看我,我自己想在那里看会儿书。”


    “朕都依姐姐的。”


    两人一起用了午膳,进了勤政殿暖阁里。


    她自己寻书,发现里面多了些解闷的话本,便拿了过来倚靠在床边翻着。


    裴承珏在隔断那里望了一眼,接着去忙了,期间忙到只能命宫人过来看一眼乔棠,乔棠示意她很好。


    直到天边擦黑,乔棠在暖阁等了许久,都不见裴承珏过来,瞧时间是该结束了。


    她出了暖阁到外殿,见宫人们屏气凝神地立着,奇怪地多走了几步,才发现裴承珏枕在御桌上睡着了,摞得高高的折子遮住了他的面容。


    乔棠放轻脚步地步到跟前,坐在另一侧椅子上等着,直等得她也困了,睡了过去。


    *


    入夜了,镇国公府亮起烛火,仆人们忙碌的声音伴着夜风吹散在了各处。


    唯独魏清砚的松风院是不容乱声出现的,丫鬟小厮侍奉得也小心翼翼,瞥见魏若湄偷偷进来,互看数眼也不出声。


    魏若湄示意他们赶紧走开,自己蹑手蹑脚地到了书房窗下,悄悄地往里看了一眼。


    烛火残影下,魏清砚低首掩住了面容,静静地坐在圈椅上,宽松大袖映住桌上书卷,一只手似是轻轻地抚弄什么。


    倏地“啪”一声,烛花爆了,火星子溅到了袖上,零星一闪,男人微阖双目慢慢睁开。


    “出来。”


    一道冷声向窗子斥去,接着大袖一动,魏清砚将手中东西塞入抽屉中,抬起一张寒玉雕成的面容,连带眸子也似结了冰,视线冷冷的。


    “我不是有意偷看兄长的,适才来时见兄长在休息,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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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打扰,才站在外面。”


    魏若湄思及乔棠教的法子,鼓起勇气露出一个娇憨笑脸,从袖中掏出来一个白玉雕圆形小盒,“兄长叫我调的香我弄好了。”


    她亲近地靠过来一步,魏清砚远离一步,她也不气馁,试探多次,发现魏清砚依然冷淡,眼中含泪道,“我是真心喜欢兄长,想和兄长走近一些,兄长当真不喜我这个妹妹?”


    “你不宜和我走得近。”


    魏清砚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自大袖下伸出手接过小盒,旋开放入鼻下,冰冷容色一瞬变了。


    魏若湄抹掉眼泪得意起来,“这次的如何?”


    魏清砚似失了神,慢慢问,“谁帮你调的?”


    魏若湄瞪圆了红红的眼,她真的生气了,便不是她调的怎么了,这个兄长怎么就从不肯和她说句夸奖话!


    “不告诉兄长!”她气鼓鼓一把夺走那玉盒,想到百花宴也办不成了,将心中积攒的怒气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兄长真可恶,若不是兄长听了陛下的话,不让我办赏花宴,我也不会——”


    她边说边出了书房,“失信于乔姐姐,等下还要给乔姐姐写道歉信。”委屈地去找国公夫人诉苦去了。


    魏清砚捏了捏眉心,鼻尖还萦绕着一股熟悉香气,半晌唇角罕见地勾了勾,却是一个自嘲的笑,天底下会调这个香,也不只自己和她,怎能一瞬就被扰了心神?


    只是,半晌不见他动,仍立在香气萦绕处,直到香气慢慢消散,再无半分残留,才出了书房。


    *


    乔棠再醒来是被饿醒的,见裴承珏抱着自己睡得正沉,小心地挣脱了密不透风的怀抱,摸索着掀开纱帐,悄悄下了床。


    她借着月色才发现还在暖阁里,又见惊动了宫人,恐吵醒了裴承珏,索性回了太极宫。


    宫人侍奉着她用了些饭,喝完了药,她又去睡了沉沉的一觉。


    再睁眼,天已大亮,王嬷嬷在床边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姑娘起来了。”


    乔棠起了床,有宫人来报,“李公公在前殿候着,等着接姑娘去勤政殿。”


    乔棠心道,不若裴承珏把她挂自己身上得了,真是少看一眼都不行。


    路过御花园时,她瞧着一簇簇春花,心头生出歉意,魏若湄原是为了自己办的百花宴,自己去不成,真辜负了人家美意。


    不想有宫人追上来,捧给她一封书信,“魏姑娘给姑娘的信。”


    她接过拆开看了看,一行行黑字仿佛化成了魏若湄的声音,“乔姐姐对不住,赏花宴办不成了,必定是陛下太霸道,不想让乔姐姐出宫才叫兄长管我,兄长也是,还是那副冷冰冰模样,说了喜欢他,他还气哭了我!”


    乔棠收了信,不可置信地心叹,这天底下竟还有比她前夫更冷更难暖热的人。


    为此,到了暖阁,她好奇地向裴承珏问起了魏若湄的兄长,裴承珏含笑眸子一垂,折子映住的半张脸神情不明,“姐姐在朕跟前打听别的男人,是否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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