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初:“……”
已经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他幽幽叹息,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沈策之英俊的面容,鼻梁高挺,在匀称的光线之下,投下极淡又异常清晰的阴影,皮肤也是富有冷感的白色。
“你说找我谈谈,”艾初绞尽脑汁回答,“我不想谈。”
沈策之随手拉过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银色的表盘,说:
“为什么我的人,没有查到你的易感期有问题?”
艾初微微抬眸,没料到沈策之居然最先问的是这个问题,“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方显然不满意于这个答案。
于是他进一步解释:“分化成Alpha没过半年,易感期就不准了。我……爸爸他不想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花钱花精力,就在社区免费的小诊所随便看了看,现在那个诊所应该已经关闭了。”
沈策之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翻涌起莫名的情绪,转瞬间又归于平静,恢复到原本的淡泊从容。
“本身也不怎么正规,所以查不到就医的资料和记录,后来……”
因为接下来说的话涉及到顾泠言,艾初略一停顿,有些为难,思考片刻还是继续道:
“后来顾泠言带我去家里投资的私人医院看过,没在档案里留下痕迹,检查结果表明只是易感期不准,没有其他毛病。”
那张脸上的表情很淡,艾初就像在诉说其他人的事情,透露出全然的冷漠。
最后他总结道:“所以我才说,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艾初为简历隐瞒的事情心虚了一瞬,但观察发现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又放平了心态。
还好沈策之也没有对顾泠言这个名字,作出不恰当的反应。
沈策之没有打断他的话语,待他说完之后,沉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随后才移开目光。
内心中涌起一片不明晰的感情,如同雨雾弥漫的天气,潮湿且闷滞。
——是沈策之很久不曾体验过的感受。
*
接下来的日子里,艾初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易感期的后两天还是有些不舒服,趁着沈策之不在,他窝进娱乐室里看电影,空间很大,音效很好,效果与影院相比也毫不逊色。
艾初捧着爆米花,荧幕上血肉横飞的场景和路人的尖叫声让他食欲大开。
然而沈策之还是轻轻松松地,在一大堆堪称迷宫的房间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
这让艾初疑心,沈策之是不是掌握着所有房间的监控。
黑暗中,门打开一条缝隙,黑色的身影闪现轮廓,送来室外清新的空气。
艾初根本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来者是沈策之。
裹挟着微凉的寒气,沈策之坐到他的旁边,修长的手指攥住他的手腕,缓缓摩挲。
“别,”艾初委婉阻止,“看到关键时刻了。”
他真的怕对方兽性大发,在这种黑暗的场所就地办了他。
坦白说,被标记就被标记吧,忍忍就过去了,可他不想真刀实枪被/操。
因为有好几次,他隐约感受到沈策之那沉甸甸的欲望,心有余悸。
这种傲人的尺寸,艾初本身还是Alpha,又不是适合被/操的性别,想想就两眼一黑。
转念一想,他看的是丧尸片,沈策之应该也不会对着这种片子兽性大发吧。
那xp也太奇怪了。
但又一想,他所面对的人是沈策之,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还难受吗?”
沈策之问。
“当然难受啦,”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声音轻柔,"要不是你强制标记我,也不会这么难受。”
就这样暗示沈策之,因为易感期和强制标记,自己已经身体不适了,不要再难为他了!
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着电影,还要一边分神应付沈策之。
压力瞬间就上来了。
“感觉……”艾初补充道,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些可怜,“至少再过一天易感期才能彻底消失。”
也许沈策之会装听不见,高傲地不回答他,又也许沈策之会表露一丁点歉意?
他不知道。
沈策之的视线从荧幕移到艾初的侧脸上。
荧幕上正上演着丧尸扑到挡风玻璃前的戏码,偶尔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艾初的身体陷入沙发中,在偶尔闪过的亮光中,侧脸几乎呈现出易碎的瓷器质感。
沈策之静静注视片刻,随后毫不客气地掏了一把他的爆米花。
艾初:?
这么幼稚,还抢人爆米花吃。
好吧,看来沈策之对他故意示弱,所作出的反应就是——抢他爆米花吃。
“你喜欢丧尸片。”
沈策之忽然道。
这是在主动了解他的喜好?
艾初有点意外。
最初对沈策之的印象,是高高在上、傲慢非凡的天龙人,后来又增添了危险诡谲、深不可测的标签。
所有人包括艾初,在他面前应该都只是蚂蚁一样的生物,他不应该好奇一只蚂蚁喜欢什么。
即便艾初是一大堆蚂蚁中,长得最赏心悦目的一只蚂蚁。
“丧尸片,科幻片……这种类型的我都比较喜欢。”
艾初思考片刻,说。
他的视线没从荧幕上移开,却依旧清晰感受到沈策之的存在,像是与浓稠的黑暗融为一体。
仗着易感期,他又补充道:“万一末日了,我就变成丧尸吃掉你。”
是真心话。
如果变成丧尸,他绝对要尝尝沈策之的脑子,对比它和正常人脑的区别。
因为他总是不懂沈策之到底想干什么,比如现在,他就绝对猜不到沈策之的下一句话——
“你这么喜欢我吗,”沈策之若有所思,“喜欢到想要第一个吃我的脑子,不让其他丧尸抢走?”
艾初:“……”
他就说,沈策之这人不正常吧!
手腕忽而被攥住,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传递过来,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
他还沉浸在沈策之惊世骇俗的回答中。
语文是谁教的啊,这么做阅读理解。
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脸来,看向隐没于黑暗中的沈策之。
身体姿态是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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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带着惬意的松弛,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两条长腿,在荧幕黯淡的光线下,几乎与背景融为一团,如同黑夜中蛰伏的、安静的兽类。
“是啊,”艾初却顺着话说,提供情绪价值,“我就这么喜欢你啊,沈策之。”
吐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温柔缠绵,像是藏着脉脉深情。
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毕竟他早就在顾泠言身上练过了。
他和顾泠言刚恋爱的时候,对方天天让他说情话,乐此不疲,早就脱敏了。
直到最后,即便顾泠言让他摘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温柔地应下来,完全接受良好。
沈策之忽然倾身下来,遮住他看电影的视线。
艾初的呼吸一滞,他就说嘛,两人看电影看到最后的结果就是,电影根本看不下去了。
不要遮住他看关键剧情啊,可恶。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但艾初却敛着眉目,迎接那近在咫尺的灼热目光,没露出半分不耐烦的表情。
逆着光线,沈策之的表情几乎全部沉入黑色中,五官轮廓尤为清晰,阴影和点点光亮错落有致地,将整张面孔塑造得更加立体,周遭的黑暗都像是他一人的领地。
在艾初温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某种疯狂的情感如同海浪般涌动起来,拍击礁石,无休无止。
他未曾明确这种情感中蕴藏的意味,也不曾在其他人的身上体会到。
——某种温暖的、像是阳光的物质。
却比那要缠绵悱恻。
陌生的,如潮水般的,无法自制的。
视线一寸寸扫过眼前这张完美惊人的面孔,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最终却无功而返。
但那种情绪却愈加强烈,演变成为一种更具象化的、想要亲吻艾初的心情。
这种感觉太过失控,所以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没有选择遵循自己的本性。
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唇瓣上,又缓缓移开。
不应该如此,他想。
太过顺利,太过水到渠成,隐约超出了他所预计的情况。
沈策之垂眸,又恢复到原本的姿势,安静陪艾初看了一会儿无聊的丧尸片。
最终他没有向艾初留下任何解释,起身离开了娱乐室,离开了艾初的身边,也带走了一身凛冽的寒气。
艾初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又吃掉几颗爆米花。
就这样出现一下,看看他,又走了?
沈策之现在这么无聊的吗?
因为易感期的缘故,沈策之霸道地将假期延长了一周。
整个庄园辽阔宏伟,今天他要探索的区域是超大的树篱迷宫,以前他只在电影里见过这种东西。
艾初拿着一根折断的粗壮树枝,在迷宫里转来转去,见四下无人,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动漫,中二发作地学着里面的情景,用树枝当魔杖施展术语寻找水脉。
然后——
他听见了一声刻意掩盖的轻笑。
这道声音他化成灰都认识,怎么又是沈策之!
艾初下意识把树枝藏在身后,整张脸瞬间爆红,薄唇紧抿,透出粉嫩的颜色,盯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