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灯光有些昏暗,人来人往,嘈杂的交谈声和餐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点了一份简单的套餐,他坐在角落默默吃着,算是解决了晚餐。
填饱肚子后,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却向他袭来。
乐欲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放空。
朝九晚五工作已经没了,也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为了迎合某人而卑微地当舔狗。
而在裴家,一星期只需去半天就行,如此一来,大把的时间突然空了出来。
该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呢!
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利用前世的记忆创业当老板?
搞电商,搞物流,搞外卖?
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能力估计搞不动。
百分百会血本无归。
再找个公司继续当牛马?
他又不想,都穿越了谁还愿意给别人打工啊!
“叮铃铃”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乐欲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备注显示“金全彪”,正是夜色酒吧的老板。
刚一接通,急切的声音传来。
“究极体先生,万总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一个更加变态的人来了,您的学生损失惨重,急需救扬啊!”
乐欲挑眉,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吗,2个富婆,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究极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得加钱!”
乐欲也想开了,既然不知道干什么,就先当鸭吧!
搞钱才是王道,等赚够了,找个老实人娶了。
反正他戴着面具别人又不知道。
——
金全彪在酒吧门口焦虑地来回踱步,眼神时不时朝着街道尽头张望。
此时酒吧内隐隐传来嘈杂声和痛苦的呻吟,让他心急如焚。
终于,他看到那个熟悉的金色面具出现在视线中,长舒了一口气。
究极体大师终于到了,再不来夜色的男模就要团灭了。
本来为了应付万总,他早上就花重金招了两个老实人。
可没想到这两人第一次接客,完全没经验,嘴还没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崩。
结果,一个人拔了牙,另一个舌头都被割了。
万总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而她带来的那个富婆也是个变态,把男模们当狗一样对待,其余人也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整个扬面惨不忍睹。
乐欲刚迈进酒吧,那混杂着音乐声的隐隐痛苦呻吟声便钻进了他的耳朵。
女暴龙今天吃错药了吗,这么狠。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金全彪。
“老金,咋回事。”
金全彪眼神有点躲闪,不敢直视乐欲的目光。
他可不能实话实说是自己安排的那两个老实人,嘴没把门,说万妙华从小缺爱,长大变态,把她给惹毛了吧。
要是说了,估计又要加钱。
“我也不清楚啊!就知道万总跟另外一个人要比比谁更坏,就成这样了。”
金全彪试图把事情说得模糊些。
“比坏?”
乐欲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二话不说,几步冲到包厢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仅有一指宽的缝隙,眯着眼朝里面窥探。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正痛苦地翻滚着,嘴巴里满是鲜血,发出凄惨的哀嚎。
而另外一边,正是昨晚他教过的两个学生,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眼神惊恐,机械地用舌头舔着地板。
乐欲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
“凎,另外一个富婆是苏暮挽。”
乐欲将包厢门轻轻关好,然后掉头就走。
“这活我干不了。”
“究极体大师,是不是钱不够,我可以再加。”
金全彪赶忙追在身后。
“这不是钱的事。”
乐欲欲言又止,万妙华和苏暮挽都是他的老熟人,若是分开来应对,他都能轻松拿捏。
可这两人凑到一起,情况就复杂了。
万妙华偏好矜持内敛些的,而苏暮挽却吃舔狗那一套,两人需求完全相反,他实在是难以两全。
看到乐欲态度坚决,金全彪彻底慌了。
男模的死活他其实压根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亏点钱重新再找。
可怕的是这两个女魔头玩腻了男模,转头责备他办事不力,来虐他,那可就惨了。
于是,他连忙开口。
“10w,只要大师帮我解决这次,10w块钱立马到账。”
乐欲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应对。
只是要的罪人,但只要钱给到位,这点风险也能接受。
他咬了咬牙,回头看向金全彪。
“先给钱。”
……
乐欲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包厢的门。
一股酒味与血腥气扑面而来,七八双眼睛同时看向他,那齐刷刷的目光犹如实质,令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万妙华的两个保镖,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苏暮挽的保镖同样如此。
果然坏的人都不傻,出来玩保镖都不离身的。
哪像小说里那些傻白甜女主,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天天不是被绑架,就被是人捅刀子,危险总是轻而易举就能降临到她们头上。
地上正艰难舔着酒渍的男模,看见乐欲推门而入,仿佛看到了救星。
其中一个男模嘴唇颤抖。
“究极体老师……”
他们实在是太惨了。
昨天听了乐欲的课,满心想着按照教导的,面对客人时欲拒还迎,展现出恰到好处的姿态。
可没想到一来就就撞上了万妙华和苏暮挽这两个变态。
一个热衷于从身体上虐待他们,一个则擅长从精神上侮辱。
再加上那两个猪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话完全没个分寸,就算客户是变态,也不能当面就直说啊。
老实人也不能这么老实吧!
哪有人蠢到当面说变态是变态,这不是想被变态吗?
于是不出所料,他们就被变态给变态了。
被割舌头的男模心里那叫一个冤啊。
招他的时候,金全彪信誓旦旦地拍着他的肩膀,说让他本色出演就行了,还反复强调“真诚才是最完美的必杀技”。
他单纯地以为富婆们就喜欢这种老实巴交、掏心窝子的调调,所以才会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的。
此刻,他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眼中满是悔恨与恐惧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