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架钢琴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高贵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些钢琴都是雾听夏特意买来让他调试的,按照一架钢琴两个月调一次律,她一下子购置八架,就意味着乐欲每个星期都得往这儿跑一趟。
乐欲不禁叹了一口气,他有时候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当初为了追求物质生活,决然抛弃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可如今,在拥有了足够的物质之后,却又回过头来招惹他。
这哪是喊他来调琴的,分明就是来调情的。
当初他学的是声乐,雾听夏学的是器乐,乐欲的钢琴都是她教的。
难道对雾听夏而言,我是她的白月光?
这么执着!
不对!
白月光,得是那种从小就对对方有恩情,或者自始至终都对对方关怀备至,让人难以忘怀的存在,才担得起这个称呼。
像他这种应该叫做朱砂痣,还不如白月光。
乐欲走到一架钢琴旁,在地上铺了一块布,打开琴盖,拆除零件放在布上,开始不是很熟练的进行调音。
过程中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雾听夏。
看见那想要吃人的炽热眼神,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当初雾听夏来勾搭他的时候,乐欲是拒绝的。
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早就已经分手了,并且你现在已经结婚,有丈夫。
就算我不介意,可万一让你老公发现你和我还有牵扯,这件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在他一番劝说之下,雾听夏哭着走了,乐欲也松了口气。
然后。
没过几天。
她老公就遭遇车祸,挂了。
之后更是24小时不到,尸体就被雾听夏给火化,进行了海葬。
说的好听是海葬,其实就是在海边将骨灰给扬了。
当乐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差点被吓尿了。
尽管警方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是意外。
可这所谓的“意外”实在太过蹊跷,哪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直觉告诉他,这扬车祸跟雾听夏脱不了关系。
他不知道这两年时间,雾听夏究竟经历了什么?
曾经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女,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令他陌生又畏惧的模样。
他只知道这样的人,他惹不起。
所以雾听夏再次找他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不就是调琴吗?调就是了。
只要调不死就往死里调,活着总比死后被扬骨灰的好。
自那之后,乐欲便正式成了裴家的调琴师。
不过这个工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恐怖。
只需要每周六下午过来就可以了。
乐欲猜测,雾听夏其他时间可能是忙着接收遗产。
毕竟在她老公离世前,裴家可是江城首富家族,虽然现在掌权人挂了,对他的产业有所影响,但依旧处于顶尖行列。
雾听夏想必被搅得焦头烂额,没功夫天天跟他调琴。
“校好了吗?”
就在乐欲坐在板凳上,拿着调音扳手,一下一下调试着钢琴,竖起耳朵捕捉着每一个音准的时候。
突然,一阵温热的气息在他耳旁吹过,就像羽毛扫过,酥酥麻麻的。
乐欲转过头。
只见一头如瀑般弯曲的秀发在眼前晃动,雾听夏不知什么时候悄然俯身在了他身后,此刻她的脸正与他靠得极近。
似乎是察觉到乐欲的动作,她伸出手,动作优雅地将那垂落的头发缓缓撩到肩后。
瞬间,她那完美的侧颜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乐欲眼前。
侧脸的线条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特别那修长白皙的脖颈,宛如天鹅般优雅,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乐欲喉咙滚动滚动,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结结巴巴地说道。
“还…还没呢,不过,快好了。”
看见乐欲这幅慌乱模样,雾听夏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
果然这么多年了,你的有些癖好还是没有改变呢。
她知道,男人对女人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癖好,像什么颜控、手控、足控之类的。
而乐欲的癖好就较为特殊,他是个颈控。
这还是她以前教乐欲弹钢琴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那时,他们常常进行四手联弹,她发现乐欲总是频繁弹错。
起初,她以为是乐欲不够熟练。
可直到有一次,她不经意间察觉到,乐欲之所以弹错,是因为总会有意无意地往她脖子上瞟。
从那之后,她每次跟乐欲在一起,都会特意将头发高高扎起,只为满足他这个癖好。
回想起那段时光,雾听夏不禁在心中自嘲,觉得那时的自己太过天真傻气。
男人对于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不懂得珍惜的。
头发天天扎起来,即便再好看的脖颈,久而久之,也总有看腻的时候。
而像现在,她先有意掩盖起自己的脖颈,再以这样突然的方式展露,这一瞬间带来的冲击,就让乐欲看呆了,比以前更加为之倾倒。
雾听夏微微歪头,凝视着乐欲,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轻声问道。
“你不调琴,在看什么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转动,那白皙修长的线条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故意撩拨着乐欲的心弦。
“额额,不好意思。”
乐欲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随即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雾听夏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移开。
奶奶的,我在调琴,你在调我呀!
雾听夏似乎一点没有将脸移开的意思,依旧紧紧挨着他,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在乐欲鼻尖,仿佛是无形的丝线,不断牵扯着他的注意力。
乐欲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连音都听不准了。
他拼命想要集中精力继续工作,可眼睛却不受控制,总是忍不住乱瞟。
他也很无奈,这不是他不努力,而是野兽的本能总是难以抗拒。
“呜哈哈”。
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传来。
感觉到雾听夏离开了自己身后,乐欲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他迅速调整状态,校准完毕,将拆下来零件,一一装回。
完成安装后,随手弹奏了一首的曲子,确认一下音准。
灵动的音符在他指尖流淌而出,在琴房内回荡。
就在这时!
“啊欲,是不是想喝奶奶了?”
雾听夏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再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