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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

作者:昭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密打心眼有些感动。


    “商芷姑娘是在关心我么?”


    少女轻皱眉梢:“不要算了。”


    话落,伸到眼前的手顿时有了回撤的意思。


    “吃吃吃!自然是要的。”沈密连忙趁她反悔前接过了过来。


    半块糕饼下肚,对于他们这两个正值年少精力充沛的青年来说,仿佛掉了颗豆在肚子里,毫无充饥的感觉。


    吃完点心,又端起茶壶给商芷和自己各倒了杯凉茶,两人无声端起茶杯,倒是默契地都喝光了。


    于是他又倒了两回,直到一壶见底,才有些意犹未尽。


    虽然商芷没说什么,但沈密觉得,下次得多买点吃的备着了。


    “对了,商芷姑娘,食肆后面那棵树你究竟为什么......”


    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承认是自己砍断的时候,沈密差点一口面条呛死,本来以为她是有什么深意,可半天下来也没见她解释什么,他都忍不住了。


    “我在上面休息,有人在密谋什么发现了我,欲下死手,树是无意间砍断的。”


    她简略地概括道。


    商芷一直觉得这屋子里闷得很,兴许是在外面睡惯了,所以会开着窗子,之前被分到和她同寝舍的人都想半夜关上窗户,都会被她制止。


    但换成沈密,她直接出去睡也不会引起怀疑。


    “欲下死手?!那你......”沈密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眼见她似乎没受伤后这才放心下来,“商芷姑娘你没事就好,不过你看清那些人是谁了?可是学生?”


    商芷轻轻摇头。


    “蒙面,拳脚凌厉,凑巧打不过我,应当不是。”


    沈密:“......”


    什么叫凑巧打不过你?


    你以为能打过你的人很多吗......


    蒙着面看不清样貌,但是看得出来拳脚凌厉,绝对不是这里的学生,但如果不是学生.......


    那就剩下夫子了,难不成有夫子勾结牵机门?


    柳依依可是郡守的女儿,梨台书院的院长就算曾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也不可能去得罪郡守。


    但梨台书院里有牵机门的人,院长又是否知道呢?


    午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大家闲聊着漫步去学堂。


    两人的学堂不是同院,又加上商芷脚步很快,就把他甩在了后面。


    分开拐角,沈密还挥了挥手同她告别:“商芷姑......商兄,晚休我在书院门口等你一起吃饭呀!”


    他声音不小,引得不少人望过去,目光从沈密又移到肩背挺直的商芷身上。


    只见前者黑白分明的冷眸没有变化,周身气息十分低沉。


    几乎没有人愿意上前和她并路,隔几米远都没有,尽管如此,形影单只的身形却看起来并不孤寂。


    又走出几步,她才单手扬了扬。


    应当是答应了。


    “我去,武院的?这气场都赛上黑脸李夫子了,什么来头,哪个班的啊?”


    等她背影消失在武院长廊,才有路人小声问出口。


    旁边的人不以为然:“黄字堂的,你没看见他院服上的小字么?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不能得罪的人入学啊,没什么来头吧。”


    “倒也是,在区区黄字堂又能有几分本事,装腔作势......”


    两个地字堂的学生讨论着,也没发现身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上来便神色有些惊恐地提醒道:


    “你们懂什么啊!千万别惹他,听说他在射箭的时候没有拉弓,随手一丢就中了靶心,后来有同窗去回收羽箭,那箭都刺穿靶心拔不下来了,那可是徒手,徒手啊!”


    这两个地字堂自然不敢想象:“徒手?白兄你可太会说笑了,若是能徒手射中靶心,还来这梨台书院做什么,干脆去参加今年的武林大会去好了。”


    “哈哈哈哈就是,我们梨台书院要是有这等高手,说不定明年的武林大会也会邀请我们单出一队了,再说了,他若真有这本事,说不定食肆后面的巨树就是他折断的,白兄你这也是听说,可有亲自看见他动手?”


    姓白的少年面色窘迫,“这......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得......”


    但他弟弟就是在黄字堂与商芷同班,再怎么说,他弟弟也没有骗他的理由吧。


    可不等他说完,两个地字堂的同窗就冲上前搭上了他的肩膀,三人打着哈哈,又很快说起了别的话题。


    沈密一进教室门就看到陈卓向他挥手打招呼,二人之前是同寝,又是同班,座位也离得很近。


    一坐下,他便从桌底偷偷塞来一个油纸包,温热感从手心传来,沈密捏了捏,软的。


    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陈卓,只见那小子对他粲然一笑,在桌上竖了个大拇指。


    沈密:?


    刚想问他是什么,陈卓就被夫子点名叫了起来回答问题。


    偏偏他还正好答不上来,挨夫子骂几句,又被赶到门外罚站去了。


    一直等到下课陈卓回来,油纸包也凉透了。


    “哎呀!这个马夫子真是喜欢不依不饶,我都说这题不会了,他还非要问那我会什么,他一个武夫转来教文院,他又多有文化似的!”


    陈卓拖着两条站麻的腿踉跄着回到位置,刚想揉揉,手又刚刚挨过板子,直疼得嗷嗷叫。


    “马夫子之前是教武院的吗?”沈密倒是有些好奇。


    大家都说马夫子的课最恐怖,原来是因为他曾是教武的夫子吗?


    “可不是,这还要从几年前的事故说起,马夫子他曾在武院可是比当今李夫子还要严厉,听说他是因为失手惩罚一位学生,打断了他的尾骨才......不过我看他现在也没有收敛,一言不合就敲手心板,别说我了,就连郡守的女儿柳依依都挨过......”


    似乎是因为提起了那个名字,陈卓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就见有几个目光也看了过来。


    连忙调转话题,“算了,不说马夫子了,你就知道别招惹他就对了,他的身手不弱于李夫子,我们都猜食肆后面的树说不定是他失心疯砍断的呢。”


    “怎么可能是马夫子干的!”沈密上来就笃定答道。


    他太坚定的回答,反而让陈卓懵了一下,随后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笑道:“干嘛那么肯定,难不成你知道是谁砍断的?胳膊肘往外拐,到底谁是你兄弟。”


    沈密也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不过陈卓倒是看起来没觉得奇怪,他就连忙问起油纸包的事。


    “都凉了!你倒是先打开看看再说!”


    他一副暴殄天物的神色,让沈密还误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结果一打开,是个包子。


    “这难道说......是食肆的酱肉包?可食肆不都关了,你哪来的......”


    陈卓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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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笑,嘿嘿两声:“这你就别管了,你兄弟我仙人自有妙计,快吃吧!都凉了。”


    盛情难却,沈密也只好拿起来咬了两口,暄软的皮,一股鲜香的肉汁在唇齿间漾开,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包子这种东西不像山珍海味那般需要品鉴,几口下去就能给人带来一种原始而直接的满足感。


    等回味过来的时候,就剩下了空空的油纸包和令人空虚的回味。


    陈卓的家世虽然不高,但家里也不缺银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能让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也只有这食肆的酱肉包子。


    陈卓看他吃得香,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能藏得住秘密的人,心想着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怎么样?没骗你吧!为了这一口,我托人从外面捎进来,三两银子一个呢!”


    “三两?!”沈密闻言一惊。


    “你疯了陈卓?!三两银子买个包子,你这败家子儿!”


    但败家子这三个字一出,他倒是自己先有些耳熟,沈阔以前......好像也是这么骂他的。


    别说三两一个的包子了,就算三十两一个,他当年都不带眨眼的。


    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陈卓浑不在意,反而一脸陶醉地回味:“少言兄你不懂!这食肆的酱肉包它不一样,三两就三两吧,解馋要紧!”他说着,还夸张地揉了揉心口。


    沈密被他这副没出息的馋样气得发笑,可嘴里那令人魂牵梦绕的余味又让他没法理直气壮地继续批判。


    那包子的味道确实邪门,香得霸道,鲜得掉眉,里面似乎还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人吃了还想吃的奇异香气,勾得人馋虫蠢蠢欲动。


    这味道,简直像是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陈卓见他也是同道中人,更是眉开眼笑,这才想起关心他:“对了少言兄,光顾着说包子了,你新搬去那个寝舍跟那位,处得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他想起和沈密交换搬来的那个武院同窗和他吐槽的几句,不由有些担心。


    沈密顿时想起了正事:“你是说商芷吗?她很好啊,就是晚上睡觉有些冷......对了陈卓,我记得你柜子里是不是还有床闲着的厚被子?先借我盖几天?”


    “我当什么事呢,回头下课就给你拿过去!”陈卓拍着胸脯,一口答应。


    晚休之前沈密又同他借了双靴子,陈卓一瞧他脚上的烂泥靴,直接道:“外头铺子的靴子,哪有我娘亲手纳的千层底舒服暖和,我床底下箱子里还有双崭新的,还没上过脚呢,你先穿着!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沈密心里有些暖意,这接二连三的雪中送炭,也让他在这冷暖自知的境地里倍感珍贵。


    连忙保证:“多谢了陈兄!你放心,我肯定小心着穿,绝对不给你弄脏弄破了!”


    “嗐!说这些!一双靴子而已!”陈卓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勾着沈密的肩膀就往寝舍走,“走,先拿被子去,靴子一并给你!”


    于是,下课钟声敲响后,沈密便抱着一床蓬松柔软的新棉被,脚上踏了双针脚密实、干净簇新的千层底靴,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细细密密的毛毛雨下得突然,等他回寝舍收拾好,走到书院门口时,商芷已经在等他。


    沈密撑着伞想上前分她一半,就见少女半步后退,轻轻抿嘴。


    “李夫子说,要找我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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