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庄王小舅子是主犯,打着庄王的旗号狐假虎威,庄王本人只花钱不管事,又因为是皇亲国戚,受到了“特殊关照”,陛下免了他的死罪。】
【但是!活罪难逃!陛下龙颜大怒,命他全权负责填补工部涉案金额的亏空!】
【哈?】
姜晚差点给西瓜汁呛到。
【我没听错吧?让他自己掏钱补窟窿?李李,快算算,那个窟窿有多大?】
系统:【报告宿主!经三皇子连夜爆肝统计,工部亏空总计约五十三万七千两白银!】
姜晚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五十多万两!这不得把庄王府的地皮都给刮下来一层?他贪的那些钱,够赔吗?】
系统:【报告宿主!庄王挥霍无度,贪的钱大半都买了奇珍异宝,府上流动资金严重不足。结论:不够赔,差得远!】
【根据最新情报,他现在正在京城最大的古玩行“珍宝斋”变卖家产!大型吃瓜现场已就位,宿主,冲不冲?】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不就是给她新到手的“真话喷雾”开光的最佳祭品吗?!
姜晚猛地从躺椅上弹射起步,丢下西瓜,一把薅住旁边正在奋笔疾书写新段子的姜子言。
“二哥,别写了!走,带你去看活的冤大头,给你提供点新鲜素材!”
珍宝斋今日热闹非凡,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还混着几个装作路人、实则专程来看庄王笑话的“瓜友”大臣。
比如大理寺卿赵明德,兵部尚书张武……
“让让,麻烦让让!”
姜晚仗着自己身形娇小,拉着姜子言硬是从人缝里挤到了最前排。
她一眼就锁定了C位的庄王。
只见庄王捧着一个青花缠枝莲纹大罐,脸上的肥肉因激动而颤抖,声音提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张掌柜,你再给本王仔仔细细地瞧!这可是前朝官窑的绝品!釉色、胎骨、画工,无一不是顶尖!想当年,本王为它,花了足足两万两白银!”
被他揪住的张掌柜,拿着个西洋镜,对着罐子照了半天,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嘴唇哆嗦着,就是不敢说句实话。
“王爷……这罐子……品相……是……是极好的……”
姜晚看得津津有味,在心里疯狂摇人。
【李李,快!启动你的火眼金睛,给我鉴定一下,这罐子是真是假?】
系统立刻切换成激昂的鉴宝频道BGM:【宿主!检测到年度巨型冤大头瓜!正在为您揭秘!】
【庄王手中这个青花大罐,乃是景德镇著名高仿大师“赛唐寅”的杰作,流水线出品,成本价八十两!】
【卖给他的那个所谓的“西域高人”,是天桥底下说书的刘瞎子,因为嘴皮子利索,被古董贩子雇去当托儿的!】
姜晚差点当场笑出声。
【噗!两万两买个刘瞎子A货!这智商税交得,国库都得夸他慷慨!】
系统紧接着又补一刀:【不止!宿主,还有更劲爆的!】
【这玩意的真品,目前在户部钱尚书家的……茅房里,用来插厕刷!钱尚书嫌它颜色太素净,还让夫人在罐子口绑了根红绸带!】
【噗哈哈哈哈哈哈!】
姜晚在心里笑得满地打滚。
【庄王两万两买个A货当宝贝,钱尚书拿绝品古董插马桶刷!这对卧龙凤雏,我今天必须给他们锁死,钥匙我扔护城河里去!】
话音一落,周围听到心声的人都懵了,虽然大多数人没发现是哪里来的声音,但话里的内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绝了!
大理寺卿赵明德手一抖,扇子差点掉地上。
钱鹤堂!你这个暴殄天物的老匹夫!那可是前朝官窑!拿来插厕刷,你怎么下得去手!回头本官一定要上奏,参你一本“有辱斯文”之罪!
兵部尚书张武则是憋得满脸通红,内心狂吼:绑了根红绸带……这是什么独特的品味?哈哈哈哈!不行,画面感太强了,老夫快憋出内伤了!
一旁的姜子言,默默地扶住了额头,看着自家笑得浑身发抖的妹妹,内心一片悲凉,手却下意识地在袖子里掏出小本本,飞速记下素材:茅房珍宝!
今天,钱尚书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庄王虽听不见心声,却敏锐地捕捉到姜晚那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王爷!”
姜晚连忙摆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只是看到这罐子实在是太精美了,工艺超凡脱俗,一时没忍住,喜极而笑!对,就是为艺术的伟大而喜悦!”
她看着张掌柜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有了计划。
【嘿嘿,掌柜的,我来帮帮你!】
姜晚假装没站稳,往前一个趔趄,正好撞向张掌柜,用身体挡住别人的视线,嘴里还喊着:“哎呀!”
就在扶住张掌柜胳膊的一瞬间,她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对着掌柜的后背,极轻地按了一下“真话喷雾”的喷头。
无色无味的水雾,瞬间消散在空气里。
“掌柜的,您没事吧?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这宝贝到底值多少钱呀?”姜晚一脸无辜地问道。
张掌柜身子一震,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无比。
他放下西洋镜,看着庄王,脱口而出:“王爷,这玩意儿是假的!”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向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张掌柜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煞白,但嘴巴却完全不受控制,继续往外疯狂输出。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它的胎体太新,釉色发飘,青花料用的就是寻常石子青……哎呀我的嘴!王爷,这玩意儿,成本最多八十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八十两?我没听错吧?庄王爷花了两万两买的?”
“我的天,刚才那声音说的是真的!庄王爷真的被人当肥羊宰了啊!”
庄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张掌柜,手指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你……你胡说八道!你敢污蔑本王!本王的眼光……岂容你这等市井小人质疑!”
“王爷息怒!”
张掌柜吓得快哭了,可嘴上还在说真话:“小的不敢!这罐子真的只值八十两啊!”
“您要不信,可以去城南翠玉轩问问,那儿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开价一百两,您要是去,报我名字,还能给您打个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