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成精。
邓布利多的不自然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他自然的把那封信放在抽屉里,笑着看向了门口。
卡桑德里乌斯和德拉科并排站着,两人的身侧还跟着哈利。
“爸爸!”
德拉科惊喜地喊道。
看见儿子的一瞬间,卢修斯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下来。
他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揉了揉儿子蓬松的金发,成功的换来了德拉科的不满。
“爸爸也很想你。”
卢修斯又看向卡桑德里乌斯。
“日安,冈特先生。”
他微微躬身。
这个姿势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他迅速抛掉了那点不自然,眼中迅速的划过一抹精光。
卡桑德里乌斯只是微微点头。
至于卡桑德里乌斯身边的哈利。
卢修斯只是点了点头,倨傲的俯视着哈利。
“波特先生。”
哈利尴尬的问了句。
他假期可是从西里斯那里听了不少卢修斯年轻时候的往事呢。
现在见到正主了,哈利还有些尴尬和不自在呢。
“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把多比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竟然是他!”
哈利真的吃了一惊。
说真的,被拦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哈利心中就连自己以后应该如何在麻瓜界生活都想好了。
那时候的恐慌一下子又袭上心头,哈利有一瞬间的怒气。
可是这些怒气在听到多比的起因后,哈利的怒气就像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更尴尬了。
卡桑德里乌斯皱了皱眉,他看向卢修斯。
“多比呢?”
卢修斯打了个响指。
嘭!
憔悴潦草的多比又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卡桑德里乌斯在注意到多比出现时,大眼睛中闪过的恐惧,嘴角的弧度也变化了一分。
他又挂起微笑,看向多比。
“多比,你看见的坏人,是我吗?”
多比看清卡桑德里乌斯的脸的时候,一瞬间剧烈地颤抖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
见到这一幕,德拉科低头咬唇,强忍笑意,哈利则是侧过头去,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在笑。
卡桑德里乌斯表情不变,无神的视线落在了卢修斯身上。
“咳咳。”卢修斯轻咳一声,高傲地看了眼多比。
“多比贸然离开马尔福庄园,虽然是为了波特先生,但是你违背了主人的意愿,所以——”卢修斯刻意放慢了语气,如愿以偿的看见了多比惶恐害怕的模样。
“所以我打算把你送到霍格沃兹或者是波特先生的身边。”
“哈利·波特!”
多比欢呼一声,但是在看见卢修斯不善的表情时又害怕起来。
哈利只觉得尴尬。
好怪,太怪了。
而且,他肯定也不能把多比带回家啊。
家里还有西里斯和克利切呢。
先不说克利切了,西里斯肯定要闹啊。
不行,绝对不行。
这样想着,哈利看向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校长,学校的厨房应该能再多一个家养小精灵吧。”
哈利能想到的,邓布利多同样能想到。
想起那至今还在和古灵阁妖精扯皮的西里斯,邓布利多呵呵笑了。
“当然可以,哈利,你的心善足以为格兰芬多加十分!”
德拉科顿时瞪圆了眼睛。
卡桑德里乌斯也看向了白胡子老头。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
他什么也看不见。
哈利尴尬地带着多比走了。
看着哈利远去的背影和一直在叽叽哇哇叫着的多比,走出校长办公室的卡桑德里乌斯脸上一下子挂上了笑容。
“卢修斯,你还真是胆大。”
三人一路往下走,路过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却没有被人听见一丝一毫。
卢修斯笑了笑,看了眼德拉科已经在抽条的身高,保持着仪态谦逊地回答了卡桑德里乌斯的话。
“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小计谋,不值一提。”
德拉科撇了撇嘴。
他爸还怪装嘞。
“你这次来是有事吗?”
走到开阔的地带,周围的人也少了,卡桑德里乌斯才问。
卢修斯适时地拿出了一封更为郑重的信件递给了卡桑德里乌斯。
卡桑德里乌斯接过信封。
绿色的信封上用花体勾勒出了几朵漂亮的手绘花朵,银色渐变绿色的火漆印章印出了一条衔尾蛇的图案。
在信封的背面,暗面的角度,卡桑德里乌斯看见了一个几何图形组成的图案。
三角、圆、竖线。
卡桑德里乌斯拆开信件,拿出里面那张小小的卡片看了一眼。
上面没有落款,没有姓名,只有简单的一个地址。
纽蒙迦德。
卡片在手中翻了翻,再没发现其中多余的东西后,卡桑德里乌斯将信件递给了卢修斯。
他抬眼看这个成熟的有些过头的男人。
“是谁送来的?”
卢修斯将信件烧掉,卡桑德里乌斯的话让他想起了那个说一不二的女士。
“一位优雅的女士。”
文达·罗齐尔。
“应该是我们的动作太大了,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卡桑德里乌斯轻笑一声,不带任何的情绪。
“是,也不是。”
少年银色的眼眸没有一丝光亮,唇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应该是有人看见了什么。”
纽蒙迦德。
“先生,其实您没必要的。”
一个上了年纪但是仍看得出年轻时风华绝代的老人坐在一边,看着远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声音中有些不解。
“文达,可别小瞧了别人。”
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文达立时住了嘴,不再说话。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双奇异的异色瞳。
格林德沃走到高塔的窗边,隔着遥远的平原,大海与山脉眺望着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方向。
也不知道......
他的信件被人送到了没有。
深夜的霍格沃兹。
灯火如星光点缀在这座古老神秘的城堡中,位于校长办公室内的休息室内,却有人沉默无言。
粉紫色的睡袍和尖尖的睡帽是年老的邓布利多喜欢的风格。
此刻的邓布利多却坐在床头,弯着腰沉默地看着那封没有开封的信件。
已经皱纹横生,皮肤松弛的手指缓缓的抚摸过信件的每一寸每一个地方。
直到信件都染上了几丝温度,邓布利多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沉默了很久。
他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书架旁,随意找了本书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的把信封塞了进去。
回到床上,邓布利多立即闭上了眼。
只是在寂静的夜里,他忽然又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