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德拉科也这样问出了声。
“如果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你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少年的脸上是不解,是茫然。
唯独没有恐慌。
卡桑德里乌斯伸出手,德拉科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
“不会。”
德拉科撇了撇嘴。
他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卡桑德里乌斯问。
德拉科却是理所应当的拿过了一旁卡桑德里乌斯手写的蛇佬腔翻译书看了起来。
“因为我也是。”
“如果你不是冈特,你没有这样的价值,我和马尔福也不会这样干脆的放弃黑魔王。”
少年的侧脸白皙而柔软,淡金色的发丝垂在脸侧,掩盖住了他的眼睛,却露出了那点鼻尖和下巴。
这样柔软的表情,这样冷漠的话语。
纯真与冷漠交织在一张如天使的脸上。
卡桑德里乌斯只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跳。
“你最近似乎和那个格林格拉斯走得很近。”
冷不丁的,卡桑德里乌斯忽然问。
德拉科手一抖。
他无奈地转头看向卡桑德里乌斯。
卡桑德里乌斯比他大半岁,13岁的少年已经抽条了很多,偶尔的时候,德拉科还能透过卡桑德里乌斯的手肘看见他因为快速生长而导致的生长纹。
现在。
这个人戴着眼镜,歪着头支着下巴,一侧的白发垂下,另一侧的黑发贴在脸颊上。
虽然双目无神,可是德拉科却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视线。
他忽然有意逗弄一下这个人。
“你说达芙妮?”德拉科状似惊讶,“我和她走得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卡桑德里乌斯“哼”了一声。
“那个小格林格拉斯。”
“哦——”德拉科恍然大悟。
“你说阿斯托利亚吗?”
德拉科刻意拉长了声调,好似不经意的想起了这个人。
卡桑德里乌斯嘴角的弧度都垂下了几分。
“你和她已经关系亲近到互叫教名的程度了?”
德拉科抿了抿唇,掩饰住自己想要微笑的冲动。
“有没有可能,我和诺特、帕金森、布雷斯、格林格拉斯都是在互叫教名。”
卡桑德里乌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干巴巴的“哦”了一声,他转过身不再说话。
德拉科只觉得神清气爽。
黑魔法防御术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霍格沃兹迎来了魁地奇比赛。
只是在魁地奇球赛这天,卢修斯忽然到访了霍格沃兹。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应该说,他还带了个家养小精灵。
“哦,卢修斯,好久不见。”
邓布利多仔细打量卢修斯,不禁生出了一丝好奇。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那时候的卢修斯还因为德拉科被彼得·佩迪鲁挟持而骂了他一通呢。
“好久不见,邓布利多校长。”
卢修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向来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纯血修养。
华丽的长袍,蛇头权杖似乎是他的标配,衬托的那张苍白俊美的脸都染上了几分不可冒犯的威严。
“你忽然到访霍格沃兹,是有什么事情吗?”
邓布利多伸手抬了抬眼镜,手中握着杯红茶。
卢修斯轻哼一声,从他的身后,走出了一个颤颤巍巍的家养小精灵。
那是个身材瘦小,约三英尺高的家养小精灵。
网球大的绿色眼睛,像蝙蝠翅膀一样的耳朵,伤痕累累的手指,头部。
以及怯懦的眼神。
卢修斯看见这个家养小精灵就来气。
“邓布利多校长,关于本学年开学时有关哈利·波特被阻拦在站台之外的事情,我已经抓到了罪魁祸首。”
“哦?”邓布利多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十分不起眼的家养小精灵,“是他?”
卢修斯的手杖不轻不重的在地面敲击了两声。
可正是这两声,却让这个家养小精灵浑身一颤。在接收到卢修斯嫌弃不屑的眼神时,家养小精灵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对不起!”
“多比不是故意的!”
邓布利多看着卢修斯那张臭脸,忽然来了兴趣。
“多比,你做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多比顿时害怕地闭紧了嘴,他看向了卢修斯,抱紧了自己的耳朵,眼底都是怯懦。
卢修斯气急败坏,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修养。
“我让你说!”
多比更害怕了,但是因为卢修斯的命令还是颤抖着声音开口。
“霍格沃兹有坏人!多比不想让哈利·波特遇到坏人!”
卢修斯更气了,他的手杖都在发抖。
“和邓布利多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多比捂着耳朵,那双和网球一样的绿眼睛害怕地乱转。
卢修斯又狠狠地瞪了两眼多比,多比才颤巍巍地开口。
“多亏在主人家里遇见了那个坏人!”
“多比不想让哈利·波特受到伤害!”
邓布利多想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强压下自己的笑意。
他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凤凰,巴掌大的凤凰振翅一飞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真是没想到,卡修斯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天。
说完了多比的事情,卢修斯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瞪了一眼多比,恶狠狠地呵斥他:“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多比身子一抖,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办公室再无第三人。
卢修斯的面色瞬间缓和了很多,他又挂上了那副马尔福式的高傲模样——微微抬起下巴,眼眸向下看。
那是俯视的姿态。
邓布利多丝毫不介意。
应该说,卢修斯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哪有一个成年人会和小孩子动怒呢。
“好了卢修斯,你还有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问。
卢修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在法国出差的这几个月,不仅凭借的冈特的财力收购了许多产业,更是被许多有心之人盯上,要不是塞拉斯“偶然”路过,恐怕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而且!
卢修斯脸色难看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加盖了火漆的信封,扔到了邓布利多的面前,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邓布利多校长,托您的福,我在法国出差的时候,有位罗齐尔女士拜托我给您带封信。”
那封信轻飘飘的,直接落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
只是一低头,邓布利多就看见了上面的黄色火漆印章。
在看清那个图案的一瞬间。
邓布利多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