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养小精灵照顾大的，五岁之前从来没有看见过世界，要不是找到了奥米尼斯的画像，恐怕我一辈子都只是个瞎子。”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记忆也随着卡桑德里乌斯的叙述回到了那个他最无忧无虑的一年级。
那时候的他没有因为背负着家庭而煎熬，也没有因为妹妹的死而郁郁寡欢，更没有因为与爱人的分道扬镳而痛苦不已。
那时候，他也只是一个11岁的刚入学霍格沃兹的孩子。
那是一个他错过了但又辉煌至极的时代。
古代魔法的辉煌，那个如天神般格外具有人格魅力的人，他像聚光灯一样，天生就会吸引着别人前仆后继。
那个时代，克劳奇、韦斯莱、布莱克、冈特、萨鲁都聚集在他的身边，创造了一个无法诉说但又伟大的时代。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见一面啊。”
回忆往昔，邓布利多忍不住感慨。
卡桑德里乌斯以为他是在说奥米尼斯，想起奥米尼斯的性格，便也同意了。
“好啊，等这事结束，我想奥米尼斯应该很乐意见到他的学弟的。”
邓布利多被他说的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好啊。”
他抬头看天，眼中隐有泪光。
之后的路上，邓布利多和卡桑德里乌斯都没有说话。
他们身上施加了混淆咒，穿过人群，前往那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的死亡之地寻找有关诅咒的迹象。
“唉......”
夕阳的余晖躲藏在高楼大厦之后，映照的整个城市一半沐浴在橘黄色的夕阳之下，另一半躲藏在闪烁的霓虹灯之中。
“您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在一家冈特旗下的甜品店内坐下，卡桑德里乌斯率先发问。
作为本世界最伟大的白魔王，邓布利多虽然明面上不研究黑魔法，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天才又怎能不去涉足呢。
邓布利多品尝着面前的青提莓果慕斯，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个蛋糕挺好吃的，怎么做的？”
卡桑德里乌斯：......
“我过两天就把食谱送到霍格沃兹去。”卡桑德里乌斯咬着牙笑着说。
邓布利多呵呵笑，很快就把面前的慕斯蛋糕吃完了。
吃完后他才慢悠悠的解释。
“魔法的施展，意志和情绪的辅助作用很重要。有些诅咒的施展前提就是情绪，可能是喜欢、羡慕、愤怒，也有可能是嫉妒、怨恨、憎恶之类的负面情绪。”
“情绪祝福啊。”
卡桑德里乌斯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他垂下眼，掩饰住自己的恶意。
加百列·菲利普斯。
那个给冈特下了祝福的人。
一看卡桑德里乌斯这个样子，邓布利多也明白了，只是想起那个惊才绝艳的孩子，他总是忍不住感叹。
“汤姆，是霍格沃兹近百年来最出众的学生。”
卡桑德里乌斯皮笑肉不笑。
“是啊，优秀到成为黑魔王，想要统治整个魔法界的黑色恐怖。”
邓布利多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能说什么呢？
其实他对那个孩子也是愧疚的，如果一开始没有用警惕的目光看待那个孩子，或许汤姆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会变成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们在人类社会待了三天。
前两天他们都在那些案发现扬奔波，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卡桑德里乌斯没有使用混淆咒，而是换上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
邓布利多好笑地看着他。
“你这是终于发现自己一个未成年巫师不应该在校外使用魔法了？”
卡桑德里乌斯白了这个老头一眼。
哪来那么多话。
他换上衬衫马甲，外搭一件灰色的羊绒大衣，脚踩一双设计大方的皮鞋，配上增龄剂后成熟的容貌，站在人群里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邓布利多也学着他的样子入乡随俗，他喝了一瓶减龄剂，换上了一身棕色的西装，看上去倒像个帅气的中年大叔。
当邓布利多的样子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卡桑德里乌斯差点没有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邓布利多是个很随和的性格，他诧异的看了自己的打扮，有些不解。
“不好看吗？”
卡桑德里乌斯摇摇头，双手插在兜里往前走，他的侧脸被发丝挡住，叫邓布利多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没想到邓布利多校长年轻时候的审美和年老之后的审美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邓布利多：你小子。
他们一路往前走，这一次是通过卡桑德里乌斯在人类社会办理的证件进入的案发现扬。
邓布利多跟在他的身边，那些围在案发现扬之外的特警也是目不斜视。
“不是说已经派遣了傲罗吗？”
卡桑德里乌斯越过隔离线，蹲下伸手捻起地上的一点黑色灰烬，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
“魔法部的傲罗有多少人，他们这么多人就算把傲罗一个人平均分为四份也是不够用的。而且，这里到底是普通人的聚集地，还得是他们自己来才更放心一些。”
邓布利多这下彻底意识到了。
联想起这两天他们毫无进展的行动以及卡桑德里乌斯这几天的无所事事和现在的话。
卡桑德里乌斯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引他离开霍格沃兹。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问。
卡桑德里乌斯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脊背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他转头，对上邓布利多那双沧桑深邃的蓝眸。
“邓布利多校长，你老了不是吗？”
不远处的大街上总是时不时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远处天际边飘起的烟雾，天空中时不时掠过的羽翼在天际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尾翼。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
从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在，这个世界即将迎来另一个伏地魔。
他们拥有着相似的血脉，相似的性格......
以及不同的目标。
“可是保密法——”
“您知道的！”卡桑德里乌斯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他嘴角含笑，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保密法保护的其实是巫师不是吗？”
他面向邓布利多，举起手指向那距离底地面几千米高度飞行的飞机。
“您看，那是人类自己研发出的飞机，不是魔法的效果，是人类的科技结晶。而这样的东西，早在1903年就出现了。而巫师呢——”卡桑德里乌斯放下手，笑容有几分惋惜，“十二世纪的飞天扫帚，在几百年之后居然还是飞天扫帚。”
他的语气十分惋惜可怜，似乎在哀叹巫师的未来。
“真是可悲啊，邓布利多校长。”
他上前一步，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灼灼的盯着邓布利多。
“你知道吗？人类能通过对蝙蝠雷达的模仿就能发明出检测生命迹象的机器。你说，如果有一天，一些有权有势的非官方人员发现了霍格沃兹，他们会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