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
慕容熙疾奔几步追过来,抓住了雨桐的肩头,
“对不起!洛栖刚回到我身边,我没法硬下心肠惩罚她,她在外面,已经受了十几年的苦了......”
“她小时候很单纯很善良,她原来真不是这样的!怪我把她弄丢,没照顾好,让她变成心术不正之人......”
“你不用跟我解释。”
雨桐从慕容熙手中挣脱出来,“我没工夫听你们的事,这些跟我都没关系!”
“雨桐,你是不是在怪我?”
慕容熙原本紧蹙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声音喑哑如沾露的虫翅,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儿上,宽恕她这次?”
“我宽恕不宽恕,有区别吗?”
雨桐甩开拉她的慕容熙,
“我在阴冷的大牢里没休息好,累了,想回家了。你能不能别再纠缠不清?!”
听到“阴冷的大牢”几个字,慕容熙倏然张大了眼,惊愕、愤怒的神色流淌在眼眸。
“我交待过京兆尹:不准让你受委屈的!”
慕容熙咬牙咆哮一声,见雨桐欲走,慌忙快步止住她:
“我送你回去!”
“不用!”
雨桐往旁边一闪身,避开他继续走。
“你在生我的气!你在怪我!”
慕容熙又追过来,
“雨桐,我只是想让京兆尹查清楚事实!我没想到,他会让你住在牢里......”
雨桐漠然看着他:
“那是我作为嫌疑犯应得的,不怪你。你不要再说什么,我一个字儿不想听!”
她再次避开慕容熙,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熙目视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无力地垂下肩膀,胸脯剧烈地起伏:
“来人,京兆尹违背本王命令,让王妃受委屈。传本王令,罚他在大牢中住一月!”
“是。”
随从见慕容熙像发疯的野兽,没准儿一会儿拿谁出气呢,赶紧匆匆躲出去了。
感念慕容大人的智谋,帮自己洗脱嫌疑,雨桐很想备一份儿谢礼,但念及二人的尴尬处境,只得作罢。
洛栖对她心藏歹念,她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并非一般的拈酸吃醋,而是要害她性命。
慕容熙对洛栖的感情非同一般,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
雨桐思量,必须尽早从这纷乱中抽身,以免惹祸上身。
眼下正有筹谋好久的事推了好久,该去做了。
雨桐将手下掌柜们召集过来,看了他们下阶段的规划、措施等,交待他们有事不决的话,就去向忠叔拿主意。
回去时,金盏银缎已经将她的行囊打点停当。
明日,就是她们启程的日子。
雨桐舒舒服服地洗浴后,靠在软榻上,随手拿起《秦瀛岭地理志》,一页一页翻看着。
叩门声响起,管事的声音传进来:
“小姐,玄王爷来了,要见您。”
“我已经睡下了。”
雨桐淡淡地回了一声。
看着跳动的红烛火焰,手中的书也看不下去了。她吹熄了火烛。
外面似有压低的讲话声,不知讲了什么。
雨桐没兴趣知道。
她合上眼睛,朦朦胧胧中,又进入了梦境:
一条长长的巷子,尽头是高大的门廊庭院,戏台上满头金光的花旦咿呀唱着,丁香园紫花开得团团簇簇,热闹盎然......
睁开眼的时候,梦中情形似还清晰,可突然就模糊一片,消散得如日出后的晨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依稀觉得梦境中的地方,像是镇北王府似的。
清晨微熹,金芒尚未铺开,只将一抹淡色洒在房檐的一角上。
慕容熙早早就出现在雨桐的宅院。
“禀王爷,我家小姐拂晓就出去了,说是要外出照看生意。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没说去哪儿。”
“她都带了什么人去?”慕容熙的手指攥得发白。
“有几个丫头,几个婆子,还有二十多个伙计。”
“从哪个方向去了?”
“小姐没说,也不让问。”
慕容熙跑出门,骑了马想追,又不知朝哪个方向去,思量即使追上了,也无法阻拦。
他的马蹄渐渐缓慢下来,原地“哒哒”地踏着步,无所适从。
迟疑半晌,慕容熙只得吩咐亲随:
“去查查崔姑娘的动向。”
远望秦瀛岭,高耸入云,险峻巍峨。山上苍翠茫茫,古木参天,藤蔓缠绕,猿声阵阵,飞鸟难度。
林场都设在山脚下,往山上开拓有一段道路,用来运输砍伐的木材。
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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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官道,还有二十多里的路。处处都是矮土岗灌木林,道路窄而盘曲,仅仅能勉强容下两辆运货的马车。
这样条件下的运输容量,可想而知。
雨桐到此以后,白天带着随从考察环境,晚上在灯下翻阅当地堪舆图志,每日匆匆忙碌,转眼就已呆了一个多月。
醉花楼里,慕容熙再次摔了杯子,责骂亲随办事不力。
“天底下横际**,找崔姑娘如同大海捞针!何况,人家故意隐藏了行迹!”
凌千禾不服地嘟哝,斜睨慕容熙一眼,
“明白着是要躲您,您还怪卑职们不尽心。崔姑娘不走,难道等着被您诬陷蹲大狱?”
慕容熙一脚踹过去,凌千禾轻松闪身躲过。
“您拿卑职撒什么气?对了对了,有两个别的事儿还没禀报!”
凌千禾赶紧转移战火,
“初霁书画院新任主事鱼沛琛,做事循规蹈矩,深居简出。卑职让人探过他口风,没发现异样。“
“唔。”
慕容熙有气无力,“派人到青阳镇查探一下。另外一件事儿呢?”
“今日早朝,陛下派官员去各地监察。陌铭抢先请旨,称要到秦州去,陛下允准了。”
“陌铭?!就是被夜慕寒提拔上来,在步军营那个?”
慕容熙重复念叨这个名字,
“听说陛下回城时**,他率队冲出,救驾有功,一下子擢升为从四品壮武将军。可查过他的来历?”
“查过。”
凌千禾放松警惕,在慕容熙身旁坐了下来,
“这个陌铭,是崔姑娘从街上救回来的。对崔姑娘忠心耿耿,他就住在崔姑娘的宅院中,给崔姑娘当护卫。”
慕容熙目光顿时绞住了千禾的脸,声音阴狠: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不早说?!”
凌千禾幽怨地:“王爷问了吗?!”
慕容熙恶狠狠剜他一眼:
“这还用问?!你脖子上那东西是榆木做的?!”
他沉吟片刻,拳头突然一擂桌案:
“或许雨桐去了秦州一带。她不可能谁都不告诉。陌铭想必就是知情的。你马上派人到秦州查探!”
望着千禾离去的背影,攥在慕容熙手中的瓷杯突然“哗啦”碎裂了。
慕容熙手指被扎破出血,在白瓷片上形成红色溪流,他却浑然不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