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岸边船来船往地穿梭不停,游人的嘻笑声震得丁香花都在微颤。
环境这么热闹,雨桐三人也并不惧怕荒芜,就在岸边的丁香园里玩闹一会儿。
丁香花开得烂漫恣肆,她们采摘花朵,拿在鼻下嗅花香,编成花环戴在头上,藏猫猫追逐着在树间穿梭玩耍。
等疯玩够了,就一起回到画舫,开始返程。
一直在打闹的金盏银缎,突然息了声,气氛沉重起来。
雨桐沿她们的视线看过去,呼吸突然停滞一瞬。
一艘高大华丽的画舫正迎面而来,栏杆前并肩站着一对儿璧人。
女子袅娜柔弱,小鸟依人挽着男子的胳膊,巧笑瞅着他的脸,娇滴滴地撒着娇,恣意享受着对方的宠爱。
陪在她旁边的公子正是慕容熙,风吹动他锦衣玉带,如琼枝玉树般,俊美又洒脱。
慕容熙笑盈盈跟洛栖说话,轻轻帮她整理额间碎发,眉眼间染满温柔宠爱。
雨桐手指痉挛,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喘不上气。
她收回了视线,转脸欣赏着河边风景,眼前却满是那对儿男女相依偎的身影。
这亲昵无间的情态,就是慕容熙口中的兄妹关系?
若喜欢洛栖,光明正大娶她就是,又何必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呢?
“我有点饿了,拿个团子给我吃。”
金盏银缎听见,赶紧拿碟子装了团子,放在雨桐旁边的紫檀平角香几上。
“味道真不错。”
雨桐竭力让自己语气轻松,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情绪。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心头像被抽了一鞭,一直在抑制不住地疼。
翌日拂晓,在帮雨桐梳洗时,银缎诧异道:
“小姐,你的那个玉兔望月佩呢?什么时候取下来了?”
雨桐伸手去摸,脖颈里空空如也,她也慌了。
金盏在她枕边翻找,又趴地上往床底下瞅,然后手忙脚乱到处翻了一遍,没找到玉佩的踪影。
“明明昨日还戴着的呀!”
俩丫头急得要哭了,
“夫人交待过,说这玉佩是小姐的护身符,贴身戴十几年了,绝不能丢失的!”
雨桐也重视这块玉佩,可见俩丫头急成这样,就安慰说:
“找不到就算了。改天到云觉寺,再向高僧求一枚开过光的玉佩就是。”
俩丫头跟没听见似的,依旧翻箱倒柜寻找,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雨桐扯扯嘴角,自己乘上马车,去城东那块儿地看工程进展情况。
行到中途时,突然想起昨晚,她在镇北王府后园摘花时,衣领曾被树枝勾住,脖颈处紧了一下。
玉佩会不会是那时掉落的?
雨桐赶紧吩咐车夫:
“到镇北王府去。”
车夫迟疑了下,确信没听错主子的指令,就驱赶着马转了方向,往那座荒废的宅邸去了。
这次,雨桐没走正门,直接从侧墙倒塌的缺口进去了。
这里是镇北王府的花园,她在藤蔓交缠的丁香林里穿行,凭着记忆往靠近泰湖的那个方向走去。
突然远处有人声传出来,惊得雨桐脚步一顿。
“熙哥哥,洛栖想要那束最艳丽的!”
透过树枝的缝隙,雨桐看到洛栖仰指着一棵树,娇声娇气地摇着身边人的胳膊。
“好!洛栖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想法给你摘!”
慕容熙敏捷地攀着树上去,不一会儿就出现在繁密的枝叶间。
他将洛栖看中的那束丁香花摘下,悠悠地抛给她,惹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熙哥哥真好!”
女子娇弱柔媚,男子英挺潇洒,这边撒娇,那头宠溺,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情侣模样。
“王爷!”
凌千禾匆匆从另一方向过来,瞅了眼洛栖,欲言又止。
“洛栖,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慕容熙和凌千禾一起走过来。
雨桐的心漏跳两拍,忙屏气缩身,怕被发现了被误会自己偷窥。
茂密的藤蔓将她遮得严严实实,那二人走近,并未发现自己。
凌千禾开始禀报:
“王爷,为初霁书画院招选的恩科考试,名次已揭晓:夺冠者名叫鱼沛琛,今年二十三岁,写的一手文阁体好字。
“孔太傅对他的字赞不绝口,称其悟得文阁体笔力之精髓,为十年之罕见。”
“鱼沛琛?”
慕容熙重复这个名字,“他籍贯哪里?”
“籍贯填写的是青阳镇,跟温道尘的桑梓地溧阳镇同属于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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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
“还有一点:温道尘之妻,是青阳镇人。”
“本王要亲自去见见这个人!”
不久前慕容熙提议,特地开了书画恩科,邀请孔太傅等大儒为主考官,为官办初霁书画院遴选主事。
书画院官员文不能议政,武不能保国,并无拉拢、培植的资本,不知慕容熙为何对这鱼沛琛如此上心。
耳畔传来慕容熙喊洛栖回去的声音,但对方撒娇说还没有玩够,慕容熙就留下仆婢照看她,自己跟千禾先离开了。
雨桐悄悄避开洛栖,往园子的后面走。
远远望见了泰湖反光的水面。这一片区域,正是雨桐三人昨晚采花嬉戏的地方。
她东张西望,目光从丁香枝条间一一穿过。
簇簇紫色吐蕊的丁香花,肥厚润泽的深绿叶片,并没有哪个枝条上,挂着她的玉兔望月玉佩。
她折了根树枝,拨开草丛,一点一点仔细寻找着。
受到惊扰,草里小虫子急急地爬走,蚱蜢慌乱地蹦跳,不知名的小鸟“嗖“一声飞出,躲进高树中不见了踪影。
”你在找什么?“
讲话声从身后传来,雨桐转头望过去。
认出是雨桐,洛栖眼中闪过惊愕之色,像见鬼似的,嘴唇毫无血色,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过了会儿,洛栖像是回过神儿似的,眉眼轻挑,流淌着得意:
”原来是你呀!熙哥哥带我来这儿玩儿,我原劝他也带上姐姐你的,可他没答应。姐姐这么快就打探到消息,跟过来了?“
“跟过来”的误会,令雨桐感到羞耻,她语气冰冷:
“我喜欢去哪儿,自己就能去,用不着人带着,更犯不着跟踪别人。不过是昨晚在这儿掉了东西,过来找一下而已。”
“还有,你说提议慕容熙带上我?!你们卿卿我我,花前月下不好吗?非要找个人做见证,是什么居心?”
洛栖扬眉,故意尖酸道:
“王爷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还不是担心姐姐失了宠,心里难过!”
雨桐清浅一笑:
“可别!慕容熙的新人旧人数不胜数,只花魁娘子就有几十个,你可担心不过来呀。只担心自己哪天会成为旧人就足够了。”
洛栖见自己的话没扎到雨桐心口,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