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
京州的金融市场,一开盘,就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上午九点整。
厉氏集团总部,财务总监办公室的电话,第一个响起。
“张总监,我是京州银行的赵行长。关于贵公司上个月到期的那笔三十亿贷款,总行决定,不再续贷。”
“请贵公司,在要求的时间节点前,将本息全部还清。”
财务总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赵行长,这……这不合规矩啊!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
“抱歉,这是总行的决定。”
对方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一丝感情。
随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还没等财务总监反应过来。
第二个电话,第三个电话,接踵而至。
“张总监,我是建安银行的。”
“张总监,我是兴企银行的。”
“张总监,我是……”
所有的电话,无一例外,全部是要求立刻还款的通知。
抽贷!
所有银行像商量好了一样,在同一时间,对厉氏集团进行了釜底抽薪式的抽贷!
财务总监的脸色,一片惨白。
他知道,出大事了。
他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厉鸿基的办公室。
“厉董!不好了!银行……所有的银行,都在抽我们的贷!”
厉鸿基正在悠闲地喝着早茶。
听到这话,他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
茶水,洒了一桌。
“你说什么?”
“所有的银行!都要求我们在规定的之内,还清所有贷款!总金额,超过两百亿!”
“什么!”
饶是厉鸿基这样的人物,此刻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两百亿的现金流。
就算把整个厉家卖了,也不可能在短期时间内之内凑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厉鸿基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偶然。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厉家的围剿!
“陆承嗣!一定是陆承嗣!”
他嘶吼着,抓起电话,就想打给那些银行的行长。
但是,电话一个都打不通。
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厉修剑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
“爸!出事了!我们海外的公司,出大事了!”
他将一摞打印出来的文件,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全部是铺天盖地的,英文新闻。
“科迪亚铁矿涉嫌严重**,已被当地金融监管机构立案调查!”
“科迪亚股价开盘半小时内暴跌90%,触发多次熔断!”
“消息人士称,科迪亚铁矿实际为夏国厉氏家族的海外**工具,大量非法资金证据已被曝光!”
……
科迪亚铁矿。
厉家最大的海外钱袋子。
也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现在,这条退路被彻底斩断了。
甚至,变成了一个会把他们拖入无底深渊的,巨大黑洞。
“完了……”
厉鸿基看着这些新闻,身体一晃,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国内的现金流被抽干。
海外的资金链被斩断。
双管齐下。
对方,是要将他们一击毙命。
手段之狠,布局之密,让他不寒而栗。
他想不明白。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同时撬动国内外的所有资源。
陆承嗣?
他一个人,大概还没这么大的能量。
而且陆承嗣虽然是老狐狸,却也是比较老派的打法。
此次行事,如此滴水不漏,还有其他人吗?
墨敬生?
他有可能。
但墨敬生向来求稳,不做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
厉鸿基觉得,墨敬生并不敢冒着“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风险。
是谁?
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
京州的媒体,也集体“疯了”。
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网站的首页弹窗,电视台的午间新闻……
全都被,厉氏集团的**,刷屏了。
《起底厉氏集团野蛮生长背后的原罪!》
《独家爆料!京州王氏企业主之死,与厉氏集团强取豪夺有关!》
《从涉黑到**:一个商业帝国的罪恶发家史!》
一篇篇报道,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
将厉家那件,用金钱和权力编织的华丽外袍,撕得粉碎。
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丑陋的真相。
京州的**,彻底引爆。
民众的愤怒,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
厉氏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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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的门口,被愤怒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记者,扛着**短炮,试图冲进去。
公司的股价,在开盘后就直接跌停。
无数股民,血本无归,在网上哭天抢地。
墙倒众人推。
曾经依附于厉家的那些中小企业,那些在厉家面前点头哈腰的下属。
此刻,都变成了最凶狠的落井下石者。
“洪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
一个男人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对面的人。
纸袋里,是厉家这些年来,所有见不得光的黑账。
“豹哥,你很聪明。”
豹哥是厉鸿基最信任的,负责处理所有“脏活”的头马。
但现在,他成了第一个背叛厉家的人。
因为他知道,厉家,已经是一艘正在沉没的破船。
他不想跟着一起陪葬。
“陆先生那边……?”豹哥试探着问。
“放心。陆先生说了,只要东西是真的,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豹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一个月后。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在京州盘踞了数十年,看似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
就这么轰然倒塌了。
快得,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血色。
数十辆警车呼啸着,包围了厉家位于西山的那座如同宫殿般的庄园。
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去。
偌大的庄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
所有的佣人,保镖,都已经跑光了。
只剩下,厉鸿基和厉修剑父子两人。
他们坐在空旷的大厅里。
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厉鸿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愤怒和惊惶。
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平静。
他看着带队的警察,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跟你们走。”
他看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眼神空洞的儿子。
“我儿子,年轻不懂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无关。”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然而,就在他准备戴上**的时候。
他突然,说了一句。
“我能,打最后一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