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却来了兴趣,点点头:“桑坤,就你了。她若害你,我让她给你陪葬。”
桑坤还要挣扎,却被佛爷的手下按住。
杨桃桃上前一步,对陆沉投来的、那几乎要冻结一切的冰冷目光视若无睹。
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抽出按住桑坤的一个保镖腰间的配枪!
“你干什么!”众人大惊!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震耳欲聋!
子弹精准地擦着桑坤的大腿外侧飞过,带走一大片皮肉,瞬间鲜血淋漓!
桑坤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瘫倒在地,抱着腿痛苦呻吟。
天杀的!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疯了!你疯了!”白三娘吓得尖叫后退。
佛爷的手下们“唰”地一下全部拔枪,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场中央的杨桃桃。
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陆沉的手在枪响的瞬间就按在了自己的枪套上,身体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面具下的双眼写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她到底想干什么?!
自杀吗?!
就在这节骨眼上,所有人都抄着家伙指着她呢,空气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似的,下一秒就能听见子弹嗖嗖飞!
可杨桃桃呢?
她倒好,稳得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周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都是摆设。
她随手就把那还冒着烟儿的手枪“哐当”一声撂地上了,声音脆生生的,听得人心头一跳。
接着,她又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刚才那个玉葫芦。
那葫芦看着就挺老物件儿,油润油润的,透着股说不出的神秘劲儿。
她拔开上头的小木塞。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儿立马就飘出来了,清清凉凉的,还带着点儿甜丝丝的感觉,特别好闻。
一吸进去,脑子就跟大夏天喝了冰水似的,唰一下透亮了不少,刚才那紧张得都快不转轴儿的脑子也灵光了些。
地上那桑坤还在那儿鬼哭狼嚎呢,叫得比杀猪还难听,腿上的血哗哗流。
杨桃桃压根不理他那套,蹲下去,手上贼有劲,一把捏开他下巴,管他呜嗷喊叫呢,直接把葫芦里那清亮得像露水似的玩意儿给他灌了几滴进去。
完事儿她又倒出来点儿,一点儿不浪费,直接抹在那吓死人的伤口上——肉都翻着呢,血呼刺啦的。
我的老天爷!
接下来这事儿,够屋里这帮人记一辈子!
那原本如同小泉眼般汩汩冒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流血!
翻卷的皮肉微微蠕动收缩,颜色飞快地从骇人的鲜红变为健康的粉嫩,血污之下,伤口边缘竟然开始自动收口、结痂!
不过短短十几秒,那原本足以让人致残的枪伤,竟然愈合了大半,只留下一道像是经过了精心缝合和长时间恢复后的浅粉色新肉痕迹!
桑坤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般戛然而止。
他愣愣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几乎瞬间愈合的腿。
脸上先是极致的痛苦扭曲,然后被巨大的惊骇和不可思议所取代。
他甚至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那条腿,发现那钻心的剧痛竟然真的消失了!
只剩下一点点愈合时的微痒!
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样!
包括佛爷,他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这简直是神迹!
白三娘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尽失。
陆沉按在枪套上的手缓缓松开,但面具下的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复杂,震惊之余,是更深的警惕和冰寒——
她竟然拥有这种超越常理的东西!
她究竟是谁?
如果这东西真的管用,她为什么不提供国家医药局的人反而便宜了这些混蛋……
杨桃桃站起身,对着震惊失语的佛爷,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尽诱惑:“佛爷,先不说这里面的药能活死人、肉白骨、就连这与瓶子随身携带还能强身健体!我就最后一这瓶,全部给您,您放着关键时刻再用……”
杨桃桃叭叭叭,把使用方法和说明事项全说了一遍,整的跟真的似的!
佛爷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白玉瓷瓶,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贪婪和渴望!
长生不死!
这是古今多少权势者的终极梦想!
“哈哈哈!好!果然是个好东西!”
佛爷大笑起来,爱不释手地将玉葫芦揣进自己贴身的马褂口袋里,“丫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家传本事!很好!这份礼,佛爷我很满意!”
他满意地看着杨桃桃:“看在这宝贝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以后跟着孟枭,安分点,多琢磨点这种有用的东西,听到没?”
“谢谢佛爷!桃桃一定尽心!”杨桃桃连忙低头,做出顺从的样子。
桑坤和白三娘面面相觑,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陆沉站在原地,周身的气息却冰冷得吓人。
在他眼里,杨桃桃这种行为,不仅仅是欺瞒,更是用一种极其谄媚的方式向佛爷表忠心,彻底倒向了对方!
她交出的所谓“家传宝贝”,在他听来漏洞百出,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更是对她自身任务的背叛!
佛爷心情大好,朝陆沉挥挥手:“孟枭,把你的人带回去,好好‘看看’,别再有下次。”
陆沉微微颔首,动作僵硬。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杨桃桃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她险些痛呼出声。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说完,不容置疑地拽着她,转身大步离开大厅,背影冷硬得如同冰雕。
没有人知道,葫芦的底部被巧妙伪装成内部支撑结构的地方,隐藏着一个只有杨桃桃自己知道的极小装置——一个微型录音盒,以及一个简易的信号发射器(追踪器)。
她成功了。
她将一枚致命的窃听追踪器装在了瓶底,除非将瓶子弄成粉末,否则绝对不会被发现。
但在陆沉看来,她献宝求荣的姿态,她口中那套“家传宝贝”、“忠心佛爷”的言论,已然坐实了她叛变的事实。
他攥着她的手臂,那力度,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