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偶然落入他手中的俘虏,能有多重要?”
杨桃桃谨慎地回答,“枭爷若是想用我来要挟他,恐怕会失望。”
孟枭低笑一声,笑声里听不出喜怒:“谁说我带你回来,是为了桑坤?”
杨桃桃一怔:“那为什么...”
“或许……”
他打断她,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我只是单纯看上你了呢?”
这话说得轻佻,但他的语气却毫无暧昧之意,反而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抵在杨桃桃的心口。
她不敢接话,只能沉默以对。
孟枭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突然从桌上拿出一条裙子丢到她身上:“换上!”
杨桃桃下意识接住那条裙子,触手是意料之外的柔软。
这是一条八五年罕见的进口面料连衣裙,淡雅的鹅黄色衬着她刚沐浴后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柔和。
裙子的款式简洁大方——小方领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腰线收得略高,用同色系的细带在侧边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A字裙摆刚好过膝,衬得她小腿线条越发纤细。
她犹豫地看向孟枭,对方却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点燃一支烟,显然不打算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杨桃桃咬唇,迅速换上了这条裙子。
裙子出乎意料地合身,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
柔软的面料贴着她的肌肤,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曲线。
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这和她平日穿的军装或便服完全不同。
五年来,她基本没再穿过裙子!
"换好了。"她低声说。
孟枭转过身,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估量,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很适合你。"
他淡淡评价,掐灭了烟,一把将杨桃桃拉进怀里。
杨桃桃刚要挣扎,谁知男人突然再次扛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吉普车从山麓驶出,驶过蜿蜒的小道,再行驶一段路程便看到零星村落,杨桃桃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要带自己出去。
虽然不知道孟枭要干什么,带她去哪里,但能出来,她自是要为自己规化。
车子行驶一个多小时,便进入稍显繁华地界,指示牌上陌生的文字她看不懂,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路线。
没过多久,车子便在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前停下,她跟在孟枭身后下车,整个过程,两人没说过一句话。
身后的车上下来孟枭的手下,手里的枪不离手,这个持枪如拿手机的猖獗地界,人的性命如同蝼蚁。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式陌生的异域面孔穿梭不停。
不远处角落里,一群小混混正聚在一起,手里拿着烟和酒,眼神放肆地打量着过往行人,不时发出哄笑。他们的姿态嚣张,仿佛整条街都是他们的地盘。
杨桃桃下意识地收紧外套,加快脚步,紧跟孟枭身后迈入酒店大堂。
眼前骤然展开一片金碧辉煌,水晶灯流光溢彩,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与门外那个混乱破败的世界形成荒诞而刺眼的对比。
一名衣着艳丽、浓妆艳抹的女子立即迎了上来,声音甜得发腻:“枭爷,您来啦。”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已大胆直白地投向杨桃桃,毫不掩饰其中的打量与审视。
孟枭一记凛冽的眼神逼退了女人的殷勤。她顿时收起放肆,转而展出一副谄媚笑脸:“桑坤还没到,您里面请。”
桑坤也来,什么情况?
大堂里行行色色的男女,女人们牟着劲往男人身上贴,
有人过来想要往孟枭身上扑,但也都知难而退,离得一些距离,笑盈盈的一口一个枭爷。
几乎每经过一个人,都会称呼孟枭一声枭爷,她目光环视,看似轻松快活的场所,却尽是武装兵把守,她在给自己找一个突破口,只待时机。
转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厅,人未进门桑坤的声音却由远至近,她对桑坤印象实在太深刻,简直就像一条疯狗,不,他就是。
桑坤从另一个门进来与孟枭走了个迎面,两人互不相干当没瞧见,不过桑坤倒是与她擦肩而过时,冲她露出一抹淫笑,杨桃桃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末了把目光落在孟枭挺拔的脊背上。
孟枭这人清冷得明显跟这些人格格不入,这些人里,除了跟孟枭主动打招呼的,他基本没跟谁说过话。
他的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大厅深处最隐蔽的卡座。
杨桃桃紧跟其后,目光飞快地扫过全场——这里看似是奢华娱乐场,实则是武装据点。
穿着西装的保镖腰间鼓胀,显然都配着枪;穿着艳丽的女郎们眼神锐利,倒酒递烟间不忘警惕地巡视四周。
桑坤大剌剌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两条腿嚣张地架在茶几上:“枭爷怎么舍得把小美人带出来了?”
他说着,目光像黏腻的蛇信般舔过杨桃桃的全身。
杨桃桃只觉得浑身发冷,那视线仿佛实质般黏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想要抱紧双臂,却又不敢在这些人面前显露怯意。
孟枭没接话,只淡淡瞥了桑坤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桑坤讪讪地收回了腿,但那双眼睛仍不死心地盯着杨桃桃,像是蛰伏的毒蛇等待着猎物松懈的瞬间。
杨桃桃垂着眼,心跳如擂鼓。
她能感觉到孟枭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却也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地方,自己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推着一个双层的蛋糕走了出来。
难道今天是面具男的生日?
杨桃桃正想着,旁边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寿星来了!”
顺着大家的视线,杨桃桃看见从二楼台阶上走下来一个红色裙子的女人。
当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时,杨桃桃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竟然是白三娘!
她的脑海瞬间炸开,自己之前坑了她一个玉佩,后来又设计把黄毛一锅全端了!
这白三娘还不知道怎么记恨自己呢!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