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页面上,队友的状态栏早已刷新。
玩家的视线从上面一扫而过。
【陆小凤(lv.62)
性别:男
年龄:25
绝技:双飞彩翼、灵犀一指
队友(可变更):芒青、司空摘星、花满楼
好感度:☆☆☆】
【司空摘星(lv.44)
性别:男
年龄:25
绝技:轻功、易容、盗术
队友(可变更):芒青、陆小凤、花满楼
好感度:☆☆☆☆】
【花满楼(lv.50)
性别:男
年龄:25
绝技:听声辨位、流云飞袖、灵犀一指
队友(可变更):芒青、陆小凤、司空摘星
好感度:☆☆☆☆】
芒青:?
npc的好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好像没怎么送礼。
其实想送也舍不得。玩家看了看自己锐减的金币余额,不由惆怅望天。
*
霍天青在珠光宝气阁里。因为阎铁珊的灵柩还停在这里,也因为他知道陆小凤一定会来。
夜风卷起纱幔,烛火随之摇曳不休。空旷的大堂之中,似乎也平添了几分鬼魅的阴森。
陆小凤果然到了。他还带来了一连串的人。
江湖上的神偷司空摘星、江南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还有一名就连霍天青也查不到来历的少年侠客。
芒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带来一种古怪的不适感,好似一只正紧盯目标咽喉的大型猎犬。
霍天青敏锐地觉察到了怪异之处的源头,回望过去。年轻人双眼瞥向他发顶,留意到对面人的表情,稍显困惑地坦然一笑,眉宇间毫无阴霾。
霍天青移开了视线,看向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你来了。”
陆小凤微笑,“我来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霍天青也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两个默契又心照不宣的好朋友见面时,似乎总要像这样说上两句没什么营养的话。话说出口,彼此之间的距离和隔阂便也随之消弭。
陆小凤说,“我来,是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
霍天青看着那口沉重而华美的棺材,缓缓道,“独孤一鹤死在这里,想必你已清楚了罢。”
陆小凤点头,“不错。我已清楚了。”
霍天青:“那么,独孤一鹤之所以会死,却是与我有关,这件事你可清楚么?”
陆小凤说,“这件事我也是清楚的。”
霍天青问,“你如何清楚?”
陆小凤笑了,他重复了一遍自己不久前刚刚说过的话,“功力能与独孤一鹤旗鼓相当的人不少,但方圆数十里内,我认识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个。”
霍天青说,“很好。这的确是你应该想得明白的。那么,你不清楚的又是什么事情?”
陆小凤笑了。
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他的笑容仿佛也带上了一点神秘的色彩,“我想问,上官丹凤有没有来过这里。”
霍天青反问,“这里?”
“珠光宝气阁。”
霍天青很果断地给出了答复,“没有。”
“没有?”
“不错。”
“但这里已经是她的财产了。”
霍天青说,“她的人虽然没有来,却给你们留下了一封信。”
陆小凤说,“哦?”
司空摘星奇怪道,“上官丹凤的人没有来,你又怎么知道这封信是给我们的?”
霍天青沉声道,“因为我发现这封信的时候,它已经放在了大老板的棺椁上。没有具名,于是我拆开看过。”
姜黄色的信封递出去,陆小凤接在了手里,边缘果然已被人用小刀划开了。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丹凤难求,诸位回头。如不回头,性命难留。”[1]
上官丹凤不仅没有来珠光宝气阎府,她的行踪还成了一个谜题。或许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芒青一行人都再难见得到她了。
司空摘星嗤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拿尸体吓唬咱们还嫌不足够,又换了新花样不成。”
霍天青道,“你们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陆小凤道,“我们只知道,此人一定不想让我们再继续插手此事。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要我们插手这件事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不。还有一个人。”
“是谁?”
霍天青看着陆小凤,说,“或许是我。”
话音落地,陆小凤的神色反而松快下来,朗声笑了,霍天青的后脊却陡然窜上了一股凉意。那股凉意缓缓顺着尾椎爬上了他的肩颈,在咽喉处逡巡流连。
他本能地寻找到了危机的来源。是那个名叫芒青的年轻人。
她的武功的确很不错,三两下就解决了阎铁珊请来的保镖,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值得霍天青忌惮的程度。
可是此刻,两人目光相触,霍天青看着芒青的神色,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古怪的、诡异的、被注视的黏腻感。
少年人的视线从头顶移动到他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霍天青的眼睑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调出系统面板狂按刷新的玩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对npc弯了弯嘴角,可惜数据小人并不怎么领情。
霍天青下意识地回避了芒青的视线,转而将注意力投注到陆小凤的身上。
这件事对于一个从出生起就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天之骄子来说,实在已经有了十分的不寻常。但做出这个举动的人自己却还没有意识到。
“我是珠光宝气阁的总管,大老板已死,倘若金鹏王朝的继承人上官丹凤也同样失去踪迹,这些财产不就会落在我的手里了吗?”
听到这样的话,陆小凤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花满楼也笑了,“可是,天禽老人的继任者绝不会是这样一个奸邪小人,对不对?”
司空摘星说,“天禽门下的弟子俱是忠义之士,他们的掌门,也一定是一个很值得追随的人。”
霍天青的脸上忽然跟着露出了笑容,阴霾尽散。
他是一个侠士,如今又恰好遇到了一群侠士,于是他们几个也一定是要来喝上两杯酒的。
江湖上的好酒总是消耗得很快,江湖上的儿女也总是喜爱喝酒。一杯火辣辣的烈酒落进肚子里,胸腔里的豪情便激发了出来。
陆小凤摸着杯盏的边缘,忽然笑叹道,“这样的佳酿,我只在一个人那里喝到过。”
霍天青问:“谁?”
陆小凤摸了摸嘴边长出来的胡茬,说,“霍休。”
霍天青说,“很巧,这壶酒也正是他送给我的。”
陆小凤奇道,“难道你们以前很要好?倘若知道你这里有这样的好酒,纵使一路不停不歇,我也是要早来几日的。”
霍天青道,“即使你提前一个月来,我也没有办法用这坛酒招待你。因为酒是我刚刚才从霍休那里拿来的。”
陆小凤讶然,“他如今就在这附近么?”
“他就在后山上的小楼里。”
司空摘星问,“小楼?”
霍天青道,“不错。他每年都会过来住上一阵。”
他说着话,肌肉却不由得再一次绷紧了,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注意着那个名叫芒青的年轻人。
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少年人托着腮,眉目低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霍天青的回答,陆小凤竟好似忽然被人抽了一鞭子,陡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
当一个侦探终于碰到了谜题的线索,便是一分一秒都再也坐不下去的,立刻就要去求证一番。
霍天青独自一人走在昏暗的长廊上。他修为极高,故而脚步便同样十足轻巧。
纸窗上透出侍女的剪影,刚刚下职的姑娘三三两两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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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作一团,欢声笑语。
霍天青目不斜视地从窗边经过。此刻,他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瓷器破碎的脆响。
嬉闹声停了,换成了一阵絮絮的低语。随后,厢房的门被人从内推开,年轻的侍女用手帕包着一只破损的花瓶,小心地走了出来。
霍天青站在阴影里,并没有刻意掩藏身形。只是夜色深浓,因此才无一人发现。
他看着烛火下侍女的表情,陡然之间,有了一种石破天惊般的明悟。
那个自称芒青的年轻人看着他的眼神,正恰似此刻侍女看着花瓶时的样子。
那不是一个人注视着另一个人的目光,而是人望向一只令她有些苦恼,有些困扰的物品的目光。
也是在这一刻,霍天青才终于理解,为什么当初马行空仅仅只和她对视一瞬,便几乎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
陆小凤要去找霍休。
阎铁珊和独孤一鹤已死,不想他们再插手此事的,只剩下昔年金鹏王朝的旧臣上官木。
珠光宝气阁的势力涵盖方圆数百里的城镇和土地,霍休的小楼岂不是正在这个范围之内。
如若珠光宝气阎府不是青衣第一楼,那么,最有嫌疑的,便是这栋被建在临近的后山之上的小楼了。
独孤一鹤为青衣楼首领之事只是大金鹏王的一面之词。而一个侦探是很难单凭一个人的证词就做下定断的。
……
山道蜿蜒曲折、杂草枯枝却修剪得很是干净。
霍休是一个脾气很怪的小老头,他不仅喜欢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一旦有除他认可之人以外的不速之客发现他的住所,他就一定会换去另外的产业居住。
下属和亲随们时常因为找不到上司的踪迹而焦头烂额。
这样的一个人是绝不会有伴侣的。而霍休也绝无可能让任何人成为他的伴侣。因为他所修炼的武功,正是不可破戒的童子功。
一轮弦月高高挂在树梢上,冷寂的月色之下,偶尔传来几声鸟类的嘶哑啼鸣,更显得凄清。
林木的遮蔽之下,道路的能见度很低,仿佛一只张开了嘴巴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霍休的小楼上点着灯烛,烛火幽幽,终于驱散了人们心里的寒意。
有什么东西“咕”地叫了一声,紧接着,灌木摇晃,发出一阵窸窣的沙沙轻响。
四人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等待少顷,山中重归寂静。
陆小凤不由笑了一下,“猴精,你胆子可真够小的。”
司空摘星立刻抖擞精神,回怼道,“我看你刚刚鸡冠子都差点竖起来了,吓得不轻吧?”
……
拌嘴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小楼的下面。
面前的大门上写着一个大字。
【推】
芒青看了一眼,火速存了个档。
陆小凤很顺从地依言将门推了开来。
沉重的门扉翻转,露出后面那条宽阔的长廊。
天花板是拱形的,湿冷的水汽凝结,顺着墙体滑落下来,在青石地砖上汇聚成一处浅滩。
脚步的回声和落水的滴答声交替作响,尽头处是一道分岔路口。
一个继续直行,一个须得转向。
墙边同样写着一个大字。
【转】
陆小凤听话地转了过去。于是他们又往前行走了一阵路途。
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石台,上面写着【停】。
一行人又像是四个小娃娃一般乖巧地停了下来。
司空摘星“啧”了一声,环顾一圈,道,“陆小鸡,你有这么听话?”
陆小凤老神在在地回答,“到了人家的地盘,我们最好还是听话一点。”
司空摘星说,“到了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话,岂不是上赶着把脖子伸到砧板上?”
话音将将落下,石台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载着他们沉入了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