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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困境

作者:菁菁我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知雪在之前便有所怀疑,既然六皇子认出她是问竹先生。


    那这个消息,朝中的内应,会不会也知道?


    几次三番针对她的局,恐怕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姜知雪边向着卧房而去,边不断思索。


    这个人能够不断放出消息,一定是与她或姜许意有联络之人。


    是谁?


    杨婉蓉?严云霄?亦或是安月柳?


    她长长一叹,上辈子她被所谓的亲情牵绊,只专注于定远侯府的小小四方宅院,丝毫不知朝堂这些状况,如今抹黑过河,才有这重重坎坷。


    偏生此时姜许意还拿住素容的把柄,逼着她承认冒功欺君,实在是被动地很。


    离着安然王的宴会还有三日,她与方若谦也一定会守好定远侯府,不让她传递消息求援。


    忽地,“吱”地一声,窗户莫名开了一道缝隙。


    姜知雪思绪被打断,抬眼去看,只见缝隙中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礼貌脑袋。


    大福叫了一声,带了些讨好的味道,见姜知雪没有反应,才一跃进屋,跳到她膝上,蜷缩起来。


    大福已长成年,逐渐不怎么爱与人待在一处了,日日早出晚归,也不晓得在外做些什么。


    起先姜知雪与素容还管教它,后来也便习惯了。


    怀中有了温暖,姜知雪才有了一丝脚踏实地的感觉,权且将烦心事都压下,沉沉睡了过去。


    一连几日,秋墨阁沉静如冬日冰湖。


    那日一早,姜许意遣了丫鬟来唤姜知雪,邀她同往鸣湘书院。


    姜知雪也不推辞,颇为难得地同姜许意做了一辆马车。


    她也去过多次鸣湘书院,今日这摆设又不相同了。


    偌大的厅堂中,上首放了张桌案,两侧又分出许多坐席,厅堂中间的地方,全空了出来。


    似乎是留了歌舞的节目。


    姜许意心急,她们到的很早。


    一入场便瞧见冷青梧陪着安然王闲话。


    安然王原本斜斜倚在案上,听到脚步声,便就着着姿势扭头去看。


    “姜小姐?真巧,又见面了。”他单手支着脸,视线放在姜知雪身上,懒散地招呼道。


    姜知雪愣了下:“殿下,我们未曾见过。”


    安然王浮出一丝受伤的表情:“明明姜小姐前些日子还特意去街上瞧我来这,怎么今日又不认了?”


    冷青梧带着探究的目光也忘了过去。


    姜知雪微微惊讶,自从知晓素容身世后,她便以为那日安然王瞧的是素容。


    没想到当真是自己。


    姜知雪扬起笑,眼中却侵上寒意。


    被这样一个麻烦人物盯上,当然不会是好事。


    “臣女也只是一时好奇,不像惊了王爷的驾,是臣女的不是。”她轻描淡写想要将事情揭过,忙换了话题:“王爷多年不入京,看如今这模样,倒是如鱼得水。”


    安然王一耸肩:“论起繁盛,与蓟州不相上下。”


    冷青梧与姜知雪的脸色一齐变了。


    将自己的封地与国度相比,他也真敢说出一句“不相上下”。


    姜许意站了半日,见无人在意自己,微有些不悦。


    正巧此时,太子驾到的声音从外传来。


    太子一走近,便自然地站到姜许意身侧,先是浓情蜜意地与她换了下眼神,这才向安然王行礼:“皇叔。”


    安然王也不怎么在意他:“来了啊,随意坐。”


    不多时,宾客纷纷到场。


    店家得了吩咐,开宴上酒菜。


    安然王不曾多废话,拍拍手,果然有舞姬从后绕出,上前献舞。


    姜知雪目光划过大厅,发觉安月柳说的确实不错,今日这一场,许多人都是冲着为自己女儿说媒而来。


    安月柳也是同了安侍郎一道来的。


    她遥遥向着姜知雪点头,又垂下眼,不敢向安然王的方向看。


    一曲作罢,姜许意忽然道:“这舞曲新奇,似乎不是中原的风格。”


    安然王听到有人问话,也不抬头去看,只是随意道:“不错。”


    姜许意又问:“像是北境一个小部落的曲子。”


    她转向姜知雪:“姐姐,你可听过?”


    姜知雪尚未回答,安然王却忽地望过来,却是对着姜知雪说的:“这曲子其实是也算是咱们中原的,只是用了金陀部的乐器,在细节上为了更协调,才做了修改。我记着,还是姚帅攻下金陀部之后,收缴而来的。”


    他眼睛很亮,盯着人的时候又平白多了几分风情与温柔,难免会让旁人产生些误会。


    只不过,对姜知雪没有什么用处。


    她接话道:“王爷好记性。”


    安然王又笑:“姜大小姐曾经随着问竹先生一起入过军营,想来早就见过这些小玩意了。”


    这话正撞在姜许意的陷阱中,她似是不经意地调侃道:“那王爷可是找错人了,姐姐可没有这样的奇遇。”


    说罢,又急忙捂住嘴,像是说错话般。


    太子冷哼一声:“皇叔与诸位大人,恐怕都被这女人骗了,她根本就没有去过边塞,更没有什么舍身追随兄长的义举!”


    “什么?”


    在座宾客皆惊,纷纷小声议论开来。


    安然王这才真正有了兴致,坐稳了身子,身子微微向前倾,问:“此话怎讲?”


    太子嘲讽一笑:“先前我便觉着奇怪,问竹先生在营中与将士同吃同住,怎么可能会携带亲妹?况且,她口口声声为了兄长,问竹先生却还是骤然病逝,便是连遗体都被匆匆焚化,她这个口口声声一直跟随兄长的人,岂不是太可疑了?”


    一番话,便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向了姜知雪。


    姜知雪才要开口,安然王却自顾自搭上了话:“太子身在京城,恐怕不知,当时天气炎热,战场之上,又易生出疫症,及时焚化,并无什么错处吧?况且我听闻,是姜小姐将问竹先生的骨灰带回,太子这猜测,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


    他又懒懒地向后一倚,继续道:“再者,人家兄妹的事,如何相处,如何安置,想来定是安排的妥当,你这样窥探、意想做甚么?”


    太子:“……”


    这安然王怎么回事,怎么句句向着姜知雪?明明她本人都未曾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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