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再次祝您新年好,距离上次跟您写信没过两天,但我心情有点儿好,很想跟您分享我的快乐。”
“我之前跟您说,我跟栾和平,我们发生了一些矛盾,现在应该算和好了,目前在重新磨合期,我觉得轻松了许多。果然,我没办法背负太多的负面情绪,我更愿意怀着希望和热情去对待未来的生活……”
……
“你站在那里傻笑做什么?”林玉琲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好笑地看向栾和平。
她刚才就知道他过来,栾和平能控制脚步声,他不愿意让人发现的时候,走到她背后她都不知道。
林玉琲被吓到过两次,跟他说了,他在家的时候就不会再刻意控制脚步声。
她听见他进来,却没再听到别的动静,扭头一看,这人端着个碗站在门口,看着她傻笑。
很傻吗?
栾和平一手拿碗,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他确实笑了,这个控制不住,他媳妇儿可是原谅他了,忒心软。
“写完了吗?”栾和平走到写字桌旁,把碗放下,“先吃口东西,吃完再写。”
他走过来,林玉琲就闻到一股甜香,里头是红糖醪糟汤圆,还撒了点儿干桂花。
这干桂花还是他俩一起晒的,以前栾和平哪有这个心思,他还嫌桂花香得过分,很不待见。
现在却完全变了个样,他的妻子热爱生活,喜欢各种花,也会为他带来的各种小惊喜绽放笑容。
他给她带一包糖炒栗子,她会开心,剥开热乎乎的板栗,第一颗喂给他。
他看见盛放的梅花,想着或许她会喜欢,折几枝回家,她夸他选了开得最好的梅花。
她在家里找了个遍,最后把墙角的破瓦罐洗洗干净,将梅花插进去,竟然也说不出的好看。
每年指甲花开的季节,栾和平都会去乡下弄很多花瓣回来,给妻子染指甲。
今年一样,明年一样,以后的每一年,都一样。
光想到这些,栾和平心里就热乎乎的,浑身都是劲儿,忍不住得想笑。
林玉琲吃了两口汤圆,看见栾和平又在傻笑,忍不住也笑了。
总觉得跟她坦白说清楚之后,栾和平曾经沉稳严肃的形象坍塌了一小半,人变得傻乎乎的。
“喏,你尝尝。”林玉琲舀了一颗汤圆喂给栾和平。
栾和平下意识张嘴吃了,林玉琲问他:“甜吗?”
栾和平点头,怎么会不甜,他只吃了一颗,满嘴都是甜意。
“是馅调得太甜了吗?”栾和平问。
他知道妻子不爱吃太甜的东西,她对爱吃的甜食的评价是“不太甜”。
林玉琲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含着笑,安安静静看着他。
栾和平几乎是难以克制的,俯身去亲吻她,很温柔浅淡的一个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你又亲我做什么?”林玉琲问他。
他最近总这样,自从和好之后,时不时就要亲她一下、两下,沉迷于一些亲密的动作。
当然,没吵架之前,他们也很亲密,但多少已经有了点儿老夫老妻的默契。
不像现在,他像个刚刚谈上恋爱的毛头小子。
他们头一次谈恋爱的时候,这个阶段,栾和平还跟个木头一样,避讳着跟林玉琲亲近,被撩到要爆炸都忍着,大都是林玉琲主动,如今却是反过来了。
别说,还挺有趣。
“想亲。”栾和平的嗓音很低,像是咕哝了一句。
“可以亲吗?可以吧。”他自问自答,抱着妻子低头索吻,完全不似以前的强势,轻轻摩挲着,啄吻轻蹭,逼得林玉琲自己张开嘴。
好像更难缠了。
林玉琲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却很快被拉着共同沉溺。
桌上的半碗酒酿汤圆,静静散发着甜香,直到完全冷掉,也没等到人吃完它。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被重新注意到。
“汤圆冷了……”林玉琲的嗓音不复以往清澈,靡哑动人。
栾和平揽紧了妻子,用力抱了一下,才不舍地松开:“我做了有多的,再给你下一碗。”
他起床穿衣,站在床边,又转身低头亲吻爱人。
林玉琲低低喘气,等他放手,白他一眼。
被白的男人笑得像是妻子在朝他抛媚眼,又不依不饶地亲上去。
林玉琲实在没脾气了,用力咬了一口。
反正他最近放假,不怕留下痕迹被人看到笑话。
栾和平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美滋滋端着半碗冷掉的汤圆去厨房了。
很快他又重新端了一碗热乎的回来,新煮的,那剩的半碗他热了一下吃掉了。
剩汤圆泡胀糊了,幸好栾和平不挑食。
林玉琲跟栾和平分吃了这一碗,没敢吃太多,因为要吃晚饭了。
他俩都没吃午饭,半上午的拉上了窗帘,一直到现在。
所幸两人都放着假,没什么事,冬天又是最适合拥抱取暖的季节。
虽然刚吃完汤圆,栾和平还是坚持去做了晚饭。
他媳妇儿遭那么大罪,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都瘦没了,得再好好养养。
回头看看师傅那还有什么好东西,再扒拉一点儿回来。
对了还有他爹,反正他也不吃,浪费。
林玉琲不知道栾和平又在打什么主意,她觉得自己像小猪一样,整个冬天不是吃就是睡。
好吧,她也看书了,她保持好成绩保持了快三年,一定要坚持到毕业。
林玉琲想,加起来她比别的大学生,多读了一年多的书。
毕业以后再也不读了,她就不是个努力上进的人。
晚餐又吃了不少,栾和平做的饭菜,实在合她胃口,厨艺好得没话说,他还特别乐意学习改进,变着花样做各种好吃的,让林玉琲很难拒绝诱惑。
刚吃完饭又到天黑睡觉的点儿了,林玉琲实在睡不着。
灯光不是很亮堂,她也懒得看书,两人倚靠在床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她的手机,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手机栾和平自然是还给她了,林玉琲也没再藏着,她哪藏得过栾和平。
想起来还是有点气,扭头咬他一口。
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栾和平也没生气,安抚地顺着妻子的长发,忽然开口:“你是怎么……到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