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打车去的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粤菜馆,赵雯雯定的。
碗里的红油换成了清炖花胶汤,白瓷碗里盛着澄澈的金汤,赵雯雯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
“怎么突然改吃粤菜了?”黄德山问。
“怕辣到嗓子,明天回了深市,还有生意要谈。”她抬眸,红唇微扬,“怎么,黄大哥还是喜欢川菜?”
他看着她,没说话,而是把剥去鱼刺的鱼肉夹到她碗里。
“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上次你说喜欢这酒。”他拿起酒瓶,旋开瓶盖,清冽的酒香立刻混着粤菜的鲜香气息在包厢里漫开。
赵雯雯眼睛亮起来,指尖不自觉点了点桌面。
“我查了一下,这是某基地特供的小曲清香,”黄德山给她斟酒:“用高原青稞和冰川水酿的,每年产量不过百斤,你喜欢可以稍微多喝点。”
“黄大哥这是要灌醉我?”她故意用指甲刮擦青瓷酒盏。
黄德山倒酒的动作没有停,液面精准停在盏沿下:“50度,三杯刚好微醺。”他推过酒盏时,眼睛盯着她的脸,“你微醺的样子,简直美极了!”
第二杯见底时,赵雯雯脱下了裙子外的薄罩衫。雪白的胳膊抬起,把长发捋在身后。
黄德山的目光在她肩颈部停留了两秒,喉结滚动得比吞咽酒液时更明显。
“这酒有意思。”她舌尖舔过下唇,似是在细细品味:“前调像雪,后调像……”
“像什么?”黄德山举起酒杯问。
她凑近他:“像那天你刚进酒店房间,给我的吻。”
黄德山突然呛咳,酒液洒在衬衫前襟。赵雯雯笑着抽了张纸巾,却被他扣住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她手上,轻轻的抚摸。
她装作害羞的低下头,然后,再抬眼对着他娇声道:“黄大哥,你如果后悔了,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黄德山霸道的把她连人带椅子拉到他身边:“谁说我后悔了?我不后悔。”
“好,不后悔。”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德山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拿起茶壶,给她添了一杯普洱:“明天几点回深市?”
“午饭后。”她抿了口茶,“和汤子墨约好一起去深市谈合作。”
黄德山回忆了一下:“汤家的那个大公子?我见过他两次跟你一起出席活动,你好像和她走的很近。”
“哼……”赵雯雯轻笑,这男人啊!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宣示主权:“我和他是老朋友了,我沪上的商业项目,和他家有合作。”
沪上的商业项目?黄德山略微思索了一下,还以为是罗正均介绍给赵雯雯的。
“嗯!那……”他目光灼灼:“今晚算是告别,你什么时候还来?”
“你什么时候想我想到无法克制了,我就来。”她笑着回应。
走出餐厅时,港岛的夜风裹着潮湿的海腥味扑面而来。
他们沿着海岸线慢慢走,步行去酒店,酒店很近,她早已经定好了房间,因为黄德山的身份,真的不适合去订房间。
路灯的光斜斜照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又分开。
“冷吗?”他问。
赵雯雯摇头,可下一秒,黄德山的外套已经披在她肩上。
酒店里,还是她先去的,二十多分钟后,他后来的。
房门关上的瞬间,黄德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
“你说过,你喜欢我这样吻你。”他嗓音低哑,话没说完,就将她的嘴唇覆住。
黄德山低头吻她,这个吻比雨夜那个更凶,带着两天来积攒的渴望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他的大手也再没半分迟疑的在她身上游走,熨烫。
赵雯雯的回应同样热烈,毫不犹豫的替他解开衬衫,指甲陷入他后背的肌肉,像是要把他刻进骨血里。
酒店的房间没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赵雯雯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身前是黄德山滚烫的胸膛。他的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两天憋着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黄德山……”她喘息着叫他。
“嗯?”
“我们说不定哪天就再也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
他咬住她的唇,嗓音低哑:“因为忍不住。对你,我他妈的早就不想忍了。”
晨光微熹时,赵雯雯靠在床头发信息。
黄德山从浴室出来,腰间松松垮垮地裹着浴巾,水珠顺着腹肌滑下。他走到床边,抽走她手里的手机。
“你就这么忙?比我一个司令还忙?”
她轻笑:“我当然忙,既要忙生意,还要忙你这位大司令。”
“那你继续忙我。”他抱着她的腿,把她往下拉,放平在床上。
赵雯雯仰头看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我的将军,我们以后还会见吗?”
他沉默片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会,一定会,只要你不躲着不见我。”
她笑了,回之以炙烈。
分别的时候黄德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枚艳粉色的裸钻,目测有五六克拉。
赵雯雯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钻石上没有腰码。
“别人送你的?”她问。这再明显不过了。
港岛的那些富商大贾送出这么一枚粉钻,简直就是小卡拉米,某件事情上他稍微高抬贵手,就已经足够。
没有腰码的钻石,也是故意选的,若是她送某领导这些物品,也会选没有腰码的,没有痕迹的,因为那就不能追述购买和转手的环节。
“嗯!我刚收到的时候就想到了你,我觉得这个颜色和你很配。”
“谢谢你!这次我收下,做个信物,但你以后不要再送我这些东西了,你知道的我不缺。”赵雯雯环住他的腰:“我只要你爱我,就足够。”
告别了黄德山,午饭后,赵雯雯就和汤子墨会合,一起去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