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机扬和火车站的秩序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少,而且出机扬就有出租车。
赵雯雯先带着妈妈打车去广州市区,找了家不错的宾馆开了一间房,然后她又带着妈妈去逛广州最繁华的商业区。
三月初的广州,可比东北要暖和太多,天气不冷不热,正是逛街的好时候。
妈妈难得出门一趟,反正时间充裕,就带着她多逛一逛。
这时候的广州,受港台风的影响,这里所卖的服装可以说是全国最洋气,最时髦的。
赵雯雯带着妈妈逛街,买服装,吃小吃。
在一处专卖港货的精品店里,她还给高建东买了一个精致的领带夹和一对袖扣。
她还发现了,这店里还有“水货”的名表。
这年代国内的仿货公益还达不到,而且戴名表的人还很少,所以这些“水货”,也就是真正的原装货。
“老板!”赵雯雯问:“手表还有没有其它的款?如果有,拿出一些来看看。”
“靓女,你想要什么牌子的手表?”老板问。
“当然最好是劳力士、百达斐丽、江诗丹顿。”
老板见赵雯雯一开口就是世界名表,就知道她至少是个懂表的人。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有几个知道这些世界名表牌子的?
手表在这个时候虽然也和家用电器一样,是身份和财力的象征,是非常重要的装饰品。
但是大众最为追捧的,就是国产的上海牌、海鸥牌、北京牌等。再高端一点的,就是进口的西铁城、卡西欧、精工、梅花表。
而劳力士这些品牌,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
老板把赵雯雯带到了侧边的小柜台上,让她们自己拿两把高脚椅坐。
老板进到了店铺后面一趟,端了一个方形托盘出来,托盘里是一块金劳,和两块百达斐丽。
问了价格,老板开价每块都要两千多。
赵雯雯一听,这一块表的价格说不定都能买一个阳绿翡翠大冰蛋了。这样算,一点都划不来。
手表年年都出新款,而且一年出的比一年贵,老表再保值,那也没有翡翠涨的厉害。
她就只是看看,就带着妈妈走了。
在广州买了两只行李箱,买了一些衣服,第二天吃过早茶,她就带着妈妈包了一辆出租车去佛山平洲。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尽量不去使用公共的交通工具,不去汽车客运站等人员杂乱的地方。
将近两个小时后,出租车到达平洲玉器街。
这个年代的的平洲翡翠市扬还远远没有后来的规模,只是一条水泥街道,两旁支起的几十个摊位和一些店铺。
赵雯雯先找了当地条件最好的宾馆住下,放了行李就和妈妈去逛翡翠市扬。
她心里激动的不要不要的,前世的顶级翡翠她买不起,但现在她可以买。
“不能买原石,太重了带不回去,风险也大。”赵雯雯在心里再次提醒自己。
她清楚记得2023年那块轰动拍卖会的翡翠玉佩——1988年出厂时不过几千元,三十年后拍出了八百多万。
她要找的就是这种高冰种以上的明料或手镯和小件成品。
“靓女,看看手镯吗?都是缅甸来的好料子。"一个摊主招呼她。
赵雯雯蹲下来,装作漫不经心地翻看。
这些小摊上所谓的“好料子”大多是豆种或糯种,放在三十年后也就值个几百上千块。
“这就是翡翠?”妈妈拿起一块挂件,“咿……一点也不好看。”
“妈妈,这是豆种,当然不好看。等你看见玻璃种和冰种,你就知道好看了。”
“啊!你咋知道什么种不什么种?”
“学的呗!学的。”
“哪里学的?啥时候学的?”
“书上学的。”
她随意的看了看,又继续拉着妈妈往前走。
赵妈妈就纳闷儿了,她就没见自己家姑娘看什么翡翠书呀?
走过三个摊位后,一块比巴掌大一些的明料吸引了赵雯雯的注意。
那料子通体透明如水,内部飘着几丝蓝花,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
赵雯雯心跳加速——这是高冰种飘花,这样的一个镯子放在三十多年后,至少六位数起步。
而在这个年代,翡翠还是以绿色为贵,其它颜色都称之为杂色。就算水种好,价格也不如普通水种的绿色。
当年宋美龄戴过的那条满绿翡翠麻花手镯,曾被拍出天价,但其实水种真不咋地。
“这块石头好看,水汪汪的。”妈妈指着那料子说。
“这个多少钱?”赵雯雯刻意用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问道。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抬眼打量她,然后用一口非常浓重的粤语普通话问:
“靓女呀!你懂玉?”
“不懂,就是看着好看。”赵雯雯露出可爱的笑容,“就是看着水汪汪的蛮好看。”
老头伸出三根手指:“三百。”
赵雯雯差点笑出声,这块料子要是放到三十年后,至少值三十万。但她知道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太贵了。”她撇撇嘴,放下料子,“就是个玻璃似的玩意儿。”
“哎,别走啊!”老头叫住她,“你说多少?"
她借了老头的手电,打着手电看了看,确定这块料子没问题。
“三十。”她还了个地板价。
“哎……细路女(小女孩)呀!要就好好还价,不要消遣我老头子。”老头愤愤地说。
“五十块,一下子就加了你二十呢!”赵雯雯笑嘻嘻的说。
“最低两百八。”
“八十块,吉利。”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一百二十块成交。
赵雯雯从裤兜里掏出整齐的钞票时,她手都有些发抖。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笔翡翠交易,简直像在捡钱。
“阿囡啊!你眼光不错。”老头用废报纸包好料子递给她,“我这儿还有几块好料子,要不要看一看?”
赵雯雯把料子顺手递给了妈妈,她犹豫了一下,谨慎地问:
“还有这种透明的,水汪汪的吗?不透明不水的不好看,我不要。”
老头弯腰从摊位底下摸出个木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五六块明料,都比刚才那块小,但种水都在冰种以上。
赵雯雯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块拇指大小的无色高冰种,纯净得如同水滴,还泛着荧荧的冷光。
“这块多少钱?”
“这块啊……”老头眯起眼睛,“三十块钱不还价。”
赵雯雯知道这种无色翡翠在八十年代不值钱,但也不知会这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