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把梨县的事物都解决好,季怀真选了一个好日子启程。本来他还担心自己走之前不能把牛大郎的案子完结,不好跟救自己一命的牛老头交代,但好在没几天,天下大赦的秋风就吹到了梨县,他精神一振,连忙把牛大郎的案子调了出来,当庭释放后才安心。
季甜在车厢内睡得天昏地暗地,他们不到卯时就动身了,天边仍是一片晦暗,这次没有车夫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父女二人干脆买了一辆马车,由季怀真亲自在外面拉缰绳驾车,行车虽然有些颠簸,但好歹能把住方向,大道空旷,没有行人,随他怎么开也不太担心会出什么事,等到季甜醒来,掀着帘子往外看去,就连六明山都变成远处的一抹淡青色影子。
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走了一天,他们在驿站里过了一晚,次日重新上路时已经走出了省县的范围。
“这路上好多花,开得真好!父亲,这算不算是走马观花?”季甜也坐在另一边的车辕,他们在挑选车架的时候还看到过牛车和驴车,她看的时候觉得都挺不错,但是现在配上路边红色和白色的小野花,还是马蹄蹋花更有诗意,哒哒哒的声音十分好听。
“算是吧。”季怀真随口应道,目光却专注看着前方,谨慎地控着缰绳,他还是有些不熟练,但这趟行程已经比之前好太多,想想之前要来梨县上任,他裹着幼小的季甜,一路上半走半搭着车才摸到县衙前的狼狈,已经是天壤之别。
今天走的道有些偏,也正因为走的是乡野村道,两边都是葱茏的绿意,他们走得依旧很早,到现在已经过了晌午,赶在太阳下山之前,他们得找到住宿的地方,早点休息,这样才能在第二天卯时的之前再次上路。
微风吹来,吹散一些离别的怅然,季甜翘着脚斜靠在车厢上,远眺着乡间风景,悠悠道,“爹,说真的,你记忆里的那个荒野……以前见过吗?”
“早说过了,不过是一场梦。”季怀真手腕微顿,缰绳随前进的力道倏然松脱,马儿跑得快了些。
他越这样平淡季甜越觉得他是在压抑真正想法,她看着季怀真很是认真地建议,“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个地点着手,找到它在哪,翻一翻游记,或者……”
“我都说了,不要再提!”季怀真拧眉瞪来,马儿跑得更急了。
“我也说过,我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也可以把母亲找回来!”季甜也动了气,她伸出双手紧紧扒住马车的边缘,现在的速度太快,她的身体有些摇晃。
季怀真哼了一声,顾不上争执,回头全力控制着马车,他收着缰绳,车轮歪斜起来,看着惊险,但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能保持——
“前面有个人!”季甜突然惊叫。
只间一个脏兮兮的身影从树林间横穿了出来,竟然是个半大的孩子!
“快让开!”
季怀真高声喊着,猛地拉紧了缰绳,马头都被他带得往后一仰。
“停车!”
那小男孩却挥舞着手臂,直直地站在路上,也不闪躲。季怀真的驾车技法很是生疏,马受了惊,不但一点也没减速,反而更快了。
“小心!”
季甜翻身而起,身形一闪,快速地飞到小男孩身边,把他往旁边一扑!
马车险险擦身而过。
男孩晕了过去。
好在季怀真恢复了冷静,马车冲出长长的一段后,终于缓缓停住。
季甜望望马车,又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叹了口气,还是把他抱起来,往马车旁边飞去。
季怀真刚把马车刹停,跳下车,转头就看见季甜抱着那人飞掠而来。
“你……你会飞?”
刚刚发生的事情,季怀真几乎不敢置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没留意的时候,女儿怎么变化这么大?分明她一直乖巧地用饭、就寝、上学……
“我说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季甜平静地看着季怀真重复一遍,把这个身上脏污的男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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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马车上,“……所以,父亲,我们可以去找母亲。”
季怀真看着季甜半晌,抹了抹脸,转头去看那个男孩。季甜看父亲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逃避,但她也不想再逼了,打定主意,决定自己去查。
“他是饿晕的。”季怀真只转了转少年的脸,一眼看了出来,这样面色土黄,眼、唇周发青发紫,摸起来又湿又黏的症状,真是太明显不过。
季甜这才去看这个晕过去的少年,一瞬间很多想法闪过,“那我们拿他怎么办?他刚刚还在拦车,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季怀真进车厢拿了水,给他先喂了一口,男孩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看着前方漫长的路和即将下沉的太阳,“先带他找地方落脚,吃点东西也许会好。”他刚刚差点撞到这个男孩,现在手握着缰绳还会发抖。
正好前方是个分岔路口,通往一个村子,季怀真拉着马转向,直直地驶入这条村道。
“等你再大一点,我就辞官,带你一起去找。”
在进入这个村子之前,季怀真终于松口。
“好。”季甜答应,她也怕父亲把情绪长时间压抑在心里,最后抑郁焦虑。
这个村子看起来也是一个不那么富裕的小村子,远离县城,周围也是丘陵,看起来只有这一条路能通进去。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吗?”季甜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到时候天彻底黑下来就不好了。”季怀真下了马车,现在的大路已经没有,两边都是田地,他站在马头处,牵着马在这狭窄的小路上走。
一个石碑立在道边,上面写着“永佑村”三个字,再往前看,一棵大槐树立在村中央,被青砖垒起来的矮墙护着,上面挂着红丝带,树顶享受着全日照,枝繁叶茂。
季怀真“咦”了一声。
“怎么了?”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家挂着白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