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再往前面去就有些危险了。
“前面……危险,你们回去,我自己去。”她咬着牙说,脚下不知何时缠上一些细碎的藤蔓,他们不得不慢了下来。
“你觉得可能吗?”黄三郎也气喘吁吁的追到她身后,脸上带着些微惧意,脚步却不肯慢下来,硬是跟上季甜。
季甜紧抿着唇,她已经落在队伍后面的位置,她看着前面小伙伴的背影,拼着力气,再次加快脚步。
夫子怎么这么能跑?
他们接连翻过几道土坎,越走越深,林木渐渐密集,将天光遮盖起来,周围有细碎的虫鸣,一些草木摇动的感觉像是有蛇从里面经过。到了这时,季甜已经是靠着意志坚持前进。
“不是荒坟。”
那个小孩确定他们已经走得很远,深入了没人会来的地方,远到大人们不能轻易找到他们。
“我们还要往前走吗?”黄三郎现在终于回忆起当初挖冬笋时的那片林地带来的恐惧,他回头望望,想要看见来时的路,但惊慌地发现周围全是茂密的草木,已经辨认不出他们从哪里来的了。
“不能抛下夫子。”吴有因想都没想,如果他们不跟,夫子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更找不到生路。
“等等,你们看!”
没等他们游移,季甜指着前方的空地,夫子居然跳进了地里?
“怎么可能!他是会遁地术吗?”黄三郎都要怀疑夫子是什么穿山甲成精了。
“不,那是一个大坑。”小孩追了两步停下来平静说。
吴有因冲的急了些,季甜连忙伸出胳膊抓住了他的后衣襟,把他拉回来,这要是摔下去可伤的不轻。
这个坑怕是有几十年了,四周的草木疯长,从远处砍,几乎看不出地里缺了一块。大坑的底部有一个人工砌成的方形入口,是用青砖垒起的,入口上面盖有一些灰白色质地更加坚硬的土,与周围泥土颜色不同。
小孩尝试着抓着草根,面对季甜他们,一点点的蹬下去,他走到入口前方,蹲下摸着砖块,拂去上面的土灰。
“这是一个旧盗坑。”他说。
“你怎么知道?”吴有因蹲在坑旁,他估量完深度,一下跳了进去,看来上次的崴脚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来看,这上面有字。”
细看这砖头上中央一列凸起了一排小字,是古文,可惜他们看不懂,而且这也不是一个入口,从口子的痕迹来看这个洞也该是一整块墙壁,两边都有被劈砍的痕迹。
“应该是墓砖了。”
黄三郎听到这话不安的动了动脚,他不敢再往前走,一想到里面埋的有死人,恐惧就好像把他压了下去,漫住口鼻。
吴有因看向还站在坑上面的季甜和黄三郎,“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是进去,要么去找人来。不管夫子是怎么钻进这么小的洞里,他总归是在里面跑不丢。”
“可我们还能找到回去的路吗?”黄三郎声音发颤。
眼力好的小孩瞧了他一眼,“我认识路,沿途也做了记号,我觉得现在应该回去,这样在天黑之前可以把夫子救出来。”自从上次鬼遮眼事件之后,他就向家里人学了怎么在树上刻记号防止迷路的办法。
“你们回去吧,我进去看看。”季甜不放心,她学着小孩的动作也一点点挪了下来,她要去看看那个小女孩说的一切“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不行,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吴有因想了想,最终决定分成两对,他陪季甜在这里等着,黄三郎跟着小孩回去搬救兵。
“我们进去吧。”吴有因率先进了洞,里面黑漆漆的,一下就看没了视野,他又退了出来。
“接着!”
小孩朝他扔了一个竹筒,利落的爬上地面,带着黄三郎快步寻路返回。
“这些山民,有时候真不知道他们到底藏着多少本事。”吴有因拿着火折子感叹。
他们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吴有因举着火折子走在最前面,压低声音提醒季甜前面的障碍,那些基本上都是地上塌落的土块,他们周围是砖块垒成的拱型墙壁,摸上去冰凉滑腻。
“咚铛!”
吴有因好像踢到一个长条物件,“不是腿骨吧?”他连忙弯腰探查,还好,只是虚惊,地上只滚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火把,应该是前人留下来的东西。
没有人体残骸,两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他拿火折子点亮了火把,火把上面的布条有些潮湿,腾出一些呛人的烟雾,熏得两人眼泪都流了出来,但这是黑暗里难得的光明,他们忍受了下来。
渐渐地,甬道变得宽广起来,有另一条路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一条更宽,更长,头顶的空间则更加高了,他们看不到顶,但很肯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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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盗墓贼从头顶上下来,只有摔死。
“那一段才是正道吧,你看,还有石虎石马之类的看门兽,比你都高。”吴有因戳了季甜一句,打量完背对他们的石像,重新转向前方,火把往前一探差点吓出一身冷汗,远处竟然有两个高大的人静静站在那里,火探不到那里去,只看到他们的人影黑漆漆的,其中一个还没有头!
“是夫子吗?”季甜重新喊了一声,“夫子?”
“……不,不是。”
吴有因定神,他喘了两下,鼻尖是洞穴独有的腐朽气息,这里只有季甜和他两个活人,安静极了,他鼓着气,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他们的样貌。
“是石像。”
原来这也是石像,只是捏成了人的模样,左边武将的脖子有深深劈砍的痕迹,头颅已经不见,就连持刀的手臂也散落在身边,右边的文官像拱手而立,衣袖宽广,但他整张脸也被砍平了,五官尽毁。
“文削面,武砍头?”吴有因看向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断定,那一伙盗墓贼肯定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又迷信,又残暴。
季甜点点头,即便没了头,单从武将的身形和身上塑的盔甲的鳞片细节就能看出制作的精细,他们刚刚在昏暗的光线下就像是活了一样站在那里,十分灵动。可惜了,这样的文物就这样被破坏掉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着,期间吴有因还差点被墙壁上绘的黑影吓到,那些黑影就是工匠们用黑色的颜料画在石砖上的,依照人影的形状绘制,就好像真的有人站在角落。它们画的扭曲,想吓退前来的人,但上面还有一些石头划出的划痕,又深又急,想必是当年被吓到的盗墓贼恼羞成怒留下的。
“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机关,比如我们踩上去就有弓箭射出来的那种。”季甜打量着四周,墓室里的空气也没有十分窒息,或许是那个盗洞已经流通多年新鲜空气的缘故。
“就算是有,也被前人触发完了。”吴有因抚过雕着浮饰的石柱,两旁的石柱撑起方顶,上面尽是龙纹,随便一瞥就有三四个龙头,有一块石匾在正中,也是一些难以辨认的古文字,这规制看起来像是一座王侯墓,可即便是分封的王族也该葬在省府区域,怎么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四娘!”
夫子惊痛交加的声音传了过来,吴有因和季甜对视一眼,再不犹豫,朝着声音来处快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