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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作者:温十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怜花抬了抬眉头,他打趣道,“这三更半夜的,你竟还请了别的客人来?”


    “也许是不请自来。”姜玄离抬手挥灭蜡烛。


    趁着这片刻的黑暗,将浴池边的衣服一一穿上。


    他踏出屏风,那灭了的灯火就随着他的身影一同复燃。


    衬衣雪白,朱殷交襟处犹露出两条丝绒镀边的衣领。头上带着一顶黑红为主色的佛帽,佛帽中间一颗透明晶石,恰恰垂在他的眉心,衬得他那双黑亮的眸子愈发深沉。


    而他的衣服则与帽子是同一个色调,黑与红相互映衬,不过分沉重,也不过分妖异,只是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威严。而姜玄离本身平和的气质,又恰好冲散了这份不近人情的威严。


    王怜花打量了他一眼,摸着下巴思考道,“我一时间竟看不出你这是要去见那位不请自来的贵客,还是要去勾引哪家的姑娘了。”


    姜玄离看了看自己,他自认为穿的够严实了,至少他没有将背包里那些只有几块布啥也盖不住的奇葩校服穿到身上。


    姜玄离道,“好友说笑了,清规戒律摆在那儿,贫僧是如何也不会有那种心思的。”


    王怜花笑了一声,“也罢,我就不与你说那么多了。”他仰头看向屋顶,“这位房上贵客,夜里寒凉,何不下来一叙?”


    树影寂寂,圆月当空。


    只见一人负手而立,月光照映出他熟悉的脸庞,赫然便是茶棚故人。


    夜风微微掀起他的衣角,也顺便帮他为屋内的人捎了句话,“我向来是个懂规矩,讲道理的人。江湖事,江湖人。”


    闻言,王怜花拿折扇敲了敲手心,他道,“我也是个爱讲道理的人,但偏偏很多时候,我都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不讲你的道理。”


    那人道,“但我却实在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我如今讲得便是你的道理。我只是好奇,阁下既已决意退隐江湖,又为何再回来掺和这些江湖事?”


    王怜花道,“我决意退隐,是我的道理,我再回来掺和江湖事,也是我的道理。”


    那人道,“那阁下是要做个台下看客,还是要到台上再唱一出戏?”


    王怜花道,“既不看戏也不唱戏,只是看过的太多,唱过的也太多,这次倒想试试写一出戏。”


    “哦?”那人笑了一声,“真是个好想法。”


    他对一切拥有好想法的人,都抱有最诚恳的尊重。


    “唉。”他又叹气,“只不过,我今夜本欲与行黎大师一叙,既然我说了要讲阁下的道理,那便就此作罢。只是还要告知大师一件事,我早大师两日来,却是听闻最近嵩山少林似乎出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至于究竟是什么大事?


    后话已尽。


    那人抛下了一个悬念,便翩然飞身离去。


    “不得了,不得了。”王怜花连说了两声不得了。


    姜玄离道,“什么不得了?”


    “你没发现吗?”王怜花神神秘秘道,“我们三个人,已经足够演上一台戏了。”


    “写戏的人。”


    他指了指自己。


    “看戏的人。”


    他指了指房顶。


    “还有……”他指向姜玄离,“演戏的人。”


    姜玄离用手拨开他的手,“贫僧今时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的戏里没有我的角色。”


    “那怎么能。”王怜花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同意,他情绪一转,捂着胸口心痛道,“好友啊,难道你就那么忍心,看我每日过这如同白水一样的生活?”


    “你确实不适合过这种生活。”姜玄离道,“贫僧看贫僧自己就比你更适合过那种如同白水一样的生活,要不王公子想个法子,将咱们两人的身份换一换?贫僧觉得贫僧如今这种跌宕起伏的生活就挺合适王公子您的。”


    王怜花道,“虽然你的话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江湖我早就闯够了,如今也对做一个幕后之人感些兴趣。”


    当棋子和做棋手,可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啊。


    姜玄离知道他一向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目的,自己也一向很难说服王怜花,尤其是无聊到这种程度的王怜花。


    他转而说起其他话题,“你可知方才来人是谁?”


    “也许知道一点。”王怜花面带思索,“只不过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到中原来,还恰巧遇到你。”


    “他应当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姜玄离猜测道,“他是辽国人?”


    “他不是辽国人,也确实不是中原人。其实听到的最多的说法是,他根本就不是个人。”王怜花道。


    姜玄离道,“贫僧听你说了这句话,就已经知道他不仅是个极不简单的人,还是个极其可怕的人。”


    王怜花道,“他的势力盘踞在往西域之西的商道上。那些往西方走商的商队都知道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可以不给沙匪路费,却不能少了西方魔教的供奉。


    西方魔教在西域盘踞百年之久,别说过路的商队,就连周边的小国都要依附它而生存,也要每年向他们交上一定的供奉。”


    姜玄离又好奇道,“以这位教主的功绩,想是雄霸一方的霸主,又为何会形容他不是一个人?”


    至少以他观之,那人不似个残暴无道的主子。


    王怜花道,“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更不知他的年龄,身形,是男是女。”


    “哦?”姜玄离来了精神。


    王怜花道,“因为西方魔教教主每每见人都是内力外化,以黑雾遮掩身形,从来也没有人看破他的真面目。”


    姜玄离道,“那你又如何确定方才那人就是西方魔教之主?”


    “我也不确定那人就是西方魔教之主。只不过我的属下在几个月前收集到了一些关于西方魔教的消息。”王怜花道。


    几个月前,也正是姜玄离刚刚步入中原武林的时候。那时,久不入世的王怜花为了快速掌握如今江湖武林的消息,便动用所有的情报探子接近所有的门派势力打探消息,而这其中,便夹杂着几条有关西方魔教的消息。


    ……


    长夜漫漫,却是眨眼而过。


    如果人可以随便变化成什么动物形态,姜玄离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狗。虽然他如今并不是真的变成了狗,但也已经快要累成了狗。


    本想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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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个好觉,偏偏那位不请自来的朋友来了,偏偏王怜花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偏偏自己生了不该生的好奇之心。以至于自己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两个时辰不到就又起来了。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昨晚那位不请自来的朋友所言,今日嵩山之行也是必然要出意外的。


    姜玄离扶了扶额。


    或许王怜花说过很多不恰当的形容,但有一点他说的确实是对的。


    ——姜玄离真的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懒惰。


    若非如今收了徒弟要顾及形象,他真想给自己造一副轮椅来代步。当然,这轮椅还得是全自动的,要不然他会懒得用手去转那两个轮子。


    姜玄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世祥子。堪称劳模中的劳模,典范中的典范。


    他叹了口无奈的气,洗漱过后便带着住在隔壁的林诗音和林平之下楼去吃早饭。


    若说他今日最幸运的一件事,那便是在吃早饭的时候遇到了刚来嵩山的楚留香。


    不止今日,或者是说这几日以来,简直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姜玄离道,“香帅,你知贫僧如今见到你之后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楚留香也没想到时间上赶的这么巧,他听了姜玄离的话,看着眼前貌似憔悴了不少的僧人好奇道,“那大师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自然是与香帅抱头痛哭一场。”姜玄离道。


    这下楚留香是真的起了好奇心,“莫非大师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常人不能知悉的大事?”


    说着,他便看向姜玄离身旁的那位姑娘。


    先前与行黎大师分别时还未见过这位姑娘,如此看来,行黎大师果真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姜玄离摇头,“大事倒没什么,只是贫僧向来疏懒,这一路上的奔波,可以说比贫僧前半生走过的路都要多得多。”


    楚留香闻言笑道,“那在下的肩膀借给大师一用也无妨。”


    “不妥不妥。”姜玄离道,“虽然贫僧疏懒,但是贫僧更要面子,尤其是有晚辈在场的时候。”


    既说到了晚辈,楚留香看向一旁老老实实坐在桌旁吃早餐的林平之,他道,“他的性子看起来活泼了不少。”


    姜玄离笑道,“确实不少,已经会跟贫僧拌嘴了。”


    闻言,林平之瘪了瘪嘴,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咬了一大口包子。


    ‘哼,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师父怎么乱说我的坏话啊。’


    楚留香微微一笑,他又看向林诗音,“不知这位姑娘是……”


    林诗音朝楚留香微微颔首,“在下林诗音。”


    她这一路走来见了不少江湖百态,举止称呼上难免沾了江湖人的豪气。


    楚留香道,“原来是林姑娘,在下楚留香。”


    林诗音礼貌回应,“楚公子。”


    楚留香看向姜玄离,“莫非大师忧心之事与林姑娘有关?”


    虽然姜玄离没说,但楚留香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已细致入微,自然看得出他心中有事。


    姜玄离道,“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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