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部落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烧。
河狸们被暂时安置在这里,面前摆着热腾腾的食物——是用新磨的岩麦粉烙成的薄饼,里面夹着烤熟的肉片和新鲜的野菜。
对于饥肠辘辘的河狸们来说,这无疑是难得的美味。
他们起初还有些戒备,但在食物的香气和幼崽们渴望的眼神中,最终还是围坐在一起,狼吞虎咽起来。
沈雨桥没有参与分发食物,他托着腮,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这群新“俘虏”兼“准劳工”吃饭,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首先,不能给他们完全的自由。”
他心想,“虽然达成了口头协议,但万一他们半夜趁着夜色,利用水性偷偷跑掉呢?必须要有适当的控制手段……比如,晚上集中看管?或者,在他们帮忙完成护城河的核心工程前,限制活动范围?”
他的目光在河狸群中扫视,评估着每个个体的状态。
很快,他敏锐地注意到,一些半兽和幼崽在用手抓取食物时,动作有些别扭,手腕或手指的角度不自然,甚至有些扭曲。
结合他们之前提到的“地震”经历,沈雨桥心里大致有了猜测:这很可能是地震时被倒塌的树木或石块砸中导致的骨折,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正确的处理,骨头在愈合过程中长歪了,留下了残疾。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慢慢走到那群正在吃饭的河狸旁边,蹲下身,目光关切地落在其中一个手部明显畸形的小河狸身上:
“小家伙,你的手……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方便?”
被问到的河狸幼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那只畸形的手藏到身后,低下头不敢看沈雨桥。
旁边几个同样有类似残疾的半兽成年河狸也停下了咀嚼,脸上露出尴尬、窘迫又带着一丝戒备的神情。
一个年长的河狸含糊地替他们回答:“没、没什么……以前不小心碰的,早就好了。”
沈雨桥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依然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是吗?我看这骨头长得不太对劲,以后干活怕是会受影响吧?要不……让我帮你们看看?我们部落的巫医手法还不错,说不定能帮你们矫正过来。”
那几个手部残疾的河狸闻言,脸上血色褪去,连忙摆手,声音带着惊恐:“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祭司大人!我们习惯了,能干活,真的能干活!”
沈雨桥没有强求,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再次环视了一圈所有停下进食、紧张地看着他的河狸们。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但眼神深处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刚才那个小河狸的脑袋,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但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河狸的耳中,平静却带着千斤重压:
“习惯了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恐惧的成年河狸,最终落回小河狸脸上:
“可是,你们觉得……”他微微歪头,露出一个近乎天真的疑惑表情,
“你们有资格拒绝吗?”
一瞬间,篝火旁鸦雀无声。
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河狸们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所有河狸的心上。
它明确地提醒了他们此刻的处境——他们是俘虏,是寻求庇护者,他们的“意愿”在绝对的实力和生存需求面前,是次要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周密安排,沈雨桥对河狸部落的“安置方案”很快落实下去:
伤者优先治疗,那些手部因旧伤而畸形的河狸,被送到了部落巫医那里。
治疗过程无疑是痛苦的——需要将错位愈合的骨头重新掰断、矫正、固定。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漫长的恢复期里,这些伤员行动不便,自然无法轻易逃离。
即便有全兽想带着他们跑,拖着一群伤员,也跑不快、跑不远,风险极大。
再就是幼崽集中教化,所有河狸幼崽被统一送到了袁老先生那里。
袁爷爷在赤狐部落过得舒心惬意,对部落赞不绝口,加上他性格温和、知识渊博,是最合适的启蒙老师。
沈雨桥深谙“收编一个部落,要从娃娃抓起”的道理,让幼崽们在赤狐文化的熏陶下成长,是长远融合的关键。
最后是让半兽负责后勤,让那些手脚健全、伤势不重的半兽,则被安排负责为参与劳动的全兽们准备食物、处理杂务。
这样既利用了劳动力,又让他们与一线的全兽形成了互相依赖的关系。
全兽不用说,全部投入工程,健康的成年全兽河狸,则作为主力,被派去挖掘护城河。
这是他们最擅长的领域,也能最快看到成效。
通过将河狸部落的成员按年龄、伤势、能力进行分割安置,并让他们在生活和工作上形成互相制约的链条,沈雨桥巧妙地构建了一个内部平衡系统。
任何一部分人想要擅自逃离,都会牵连其他部分的族人陷入困境,从而大大降低了整体叛逃的风险。
夜幕降临,喧嚣散去。
沈雨桥躺在自己的床上,身心俱疲却又带着一种运筹帷幄后的满足感。
晏绯洗漱完毕,走到床边,金眸在柔和的油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温柔。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沈雨桥的额头,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与爱意:
“雨桥,你今天……真的很厉害。”
沈雨桥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位强大而忠诚的首领。
也许是白天的权力运作让他心潮未平,也许是夜色赋予了勇气,一种想要颠覆常规、体验掌控的冲动悄然升起。
他忽然伸出手,精准地揪住了晏绯的衣领,微微用力向下一带。
晏绯猝不及防,顺着他的力道,单膝半跪在了床边的踏脚上,视线恰好与躺在床上的沈雨桥齐平。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地、带着询问意味地看着沈雨桥。
沈雨桥直视着晏绯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金色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狡黠和挑衅的笑容,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首领的位置……可以让我坐两天吗?嗯?小晏绯。”
晏绯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一种更深沉、更隐秘的火焰在他眼底燃起。
他垂下眼睑,用一种顺从的、带着沙哑磁性的声音回应:
“好。雨桥大人。”
沈雨桥笑了,松开他的衣领,示意他起身。
然后,他下床,走向那个从集市鬼市上带回的、装着某些特殊“玩具”的箱子。
不一会儿,晏绯的嘴里被戴上了一个皮革制成的口球,卡在他的犬齿间,让他不得不微微张开嘴,露出那对标志性的、略显尖锐的虎牙,平添了几分脆弱与野性交织的诱惑。
他的脖颈上套着一个项圈,双手被用柔软的皮绳反绑在身后。他依旧安静地跪在原地,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沈雨桥走到他面前,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更准确说是小腹与大腿根部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手中拿着几支特制的、燃烧温度较低的蜡烛。
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纠缠的身影。
沈雨桥抬起手,让融化的蜡油滴落,精准地落在晏绯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上。
蜡油带来一阵短暂而刺激的灼热感,晏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喉间发出一声被口球压抑的闷哼。
沈雨桥俯下身,靠近晏绯的耳边,气息温热,带着一种主宰者的慵懒和戏谑,轻声问道:
“你想要什么,我的使者?”
晏绯抬起头,金色的眼眸在烛光下燃烧着,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威严与冷静,只剩下毫无保留的臣服、渴望与炽热的爱意。
他无法言语,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意味不言而喻:
【我想要的,始终只有你,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