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岚神秘兮兮地凑近沈雨桥,压低声音:
“祭司大人,你知道咱们部落那个土拨鼠土丘,跟猫头鹰姐弟好上了这个事吗?”
沈雨桥刚喝下去的一口玉米浓汤差点喷出来:“啊?!和姐姐还是和弟弟?”
灰岚一脸“你太天真了”的表情,激动地比划着:“姐弟啊!是姐弟啊!修罗场啊!两个人还在抢呢!”
灰岚继续爆料:“猫头鹰姐弟都是全兽,审美可独特了!就喜欢土丘这种性子软软、脾气又好、还会照顾人的!”
“对了!我专门打听过,他俩还特别钟情生过孩子的半兽!觉得更有魅力更可靠!”
沈雨桥:“……”
这审美确实很猫头鹰!
“咋好上的呢?”灰岚绘声绘色地讲,“据说是有天晚上他俩巡逻,不小心吓到了土丘的儿子小土豆!”
“然后上门赔罪,看着土丘手忙脚乱哄孩子又给他们倒蜂蜜水的样子,一下子就陷进去了!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他压低声音,更加兴奋:“我跟你讲,还是年下嘞!那俩猫头鹰去年才刚成年!热情似火!土丘哪招架得住啊!”
沈雨桥听得目瞪口呆:“那怎么办?土丘那边什么想法你打听过了没?”
灰岚摆摆手,模仿土丘那憨厚又无措的样子:“土丘那边能有啥想法?他就一老实鼠!现在正左右为难呢!觉得姐弟俩都挺好,拒绝谁都不忍心,又怕伤了和气。”
“不过嘛,”灰岚语气一转,“土拨鼠部落内部倒是挺高兴的!他们觉得猫头鹰姐弟很有品位,很有眼光,而且姐弟俩一起还能互相照应,亲上加亲!”
他捏着嗓子,学得惟妙惟肖,仿佛一个老土拨鼠在撅着胡子说话:“‘哎呀~咱家土丘有福气咧!俩好崽崽看上他!不管选哪个,族人们都支持他!’”
沈雨桥被他的模仿逗得哈哈大笑。
灰岚喝了一口玉米浓汤,继续爆料:
“还有还有!蓝孔雀蓝翎和绿孔雀翠玉那对,前段时间也出事了!”
沈雨桥立刻竖起耳朵:“他俩不是模范情侣吗?天天一起梳羽毛那个?吵什么?”
灰岚一拍大腿,表情痛心疾首,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就是因为一床被子!”
“蓝翎那个粗心鬼!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没把被子收好,让翠玉亲手做的那床新棉花被发霉了!”
沈雨桥:“就为了一床被子?”
“那可不是普通的被子!”灰岚强调,“翠玉说了,那是她一朵一朵用了最好的棉花,亲手弹、亲手缝的!有纪念意义的!”
“结果被蓝翎搞得一股霉味儿!翠玉当场就气哭了,直接摔门就跑出去了!”
灰岚讲到关键处,甚至站起来比划:“蓝翎这下可吓坏了!赶紧追出去啊!堵在翠玉面前,你知道他干啥不?”
“他——”灰岚拉长了声音,然后猛地张开双臂,模仿孔雀开屏的姿态,甚至原地转了个圈,“他一个劲地开屏!转着圈地开屏!”
“那大尾巴屏,唰地一下张开,金光闪闪蓝绿交错地,围着气呼呼的翠玉转着圈地展示!嘴里还咕咕哝哝地认错讨好!”
沈雨桥想象着那个画面——一只华丽无比的孔雀焦急地围着伴侣打转,拼命展示自己最漂亮的羽毛来赔罪……
也太好笑了吧!
他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呢?翠玉原谅他了?”
灰岚耸耸肩,坐回原地:“那可不?听说翠玉看着他那傻样,没憋住,笑出来了。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聊完了别人的八卦,灰岚意犹未尽,那双充满好奇和八卦光芒的眼睛,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身边的好友沈雨桥。
他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十足的关切和一点点促狭:“那个……你和首领的那个……进度怎么样了?”
接着,他赶紧补充,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就问问啊!纯关心!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沈雨桥的脸肉眼可见的就变红了,眼神飘忽了一下。
他正听八卦听得开心,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自己。
但看着灰岚真诚的眼神,又想到对方和雪影早已“修成正果”,说不定真有经验。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向好友求助,用最小的声音贴到灰岚的耳朵边:“就是……不敢,你懂吧?”
灰岚立刻心领神会,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凑得更近,传授经验:
“嗐!这个简单!”
“这都不是事儿,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得豁出去一点,千万不要害怕!”
他正说到兴头上,甚至想拍拍沈雨桥的肩鼓励一下——
就在这时,晏绯和雪影从厨房那边走了出来。
两人显然已经收拾完毕,两个锅被他们洗得干干净净。
他们一出来,就看到灰岚几乎贴在沈雨桥耳边嘀嘀咕咕,而沈雨桥的脸红得快要冒烟。
灰岚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一点点垮掉,最后只剩下心虚。
他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跳开,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我、我们没说什么!就、就闲聊!聊天气!对!天气真好哈……哎呀,我想赋诗一首……”
沈雨桥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晏绯。
晏绯的金眸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雨桥通红的耳根上,看不出情绪。
雪影则冷冷地瞥了灰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回去再收拾你。”
灰岚:“……”
完了!狐命休矣!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最后还是晏绯率先开口,声音听不出波澜:“不早了。”
灰岚如蒙大赦,立刻拉起雪影:“对对对!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谢谢款待!”说完几乎是用逃的速度拽着雪影溜走了。
留下沈雨桥面对晏绯,脸依旧红得厉害。
晏绯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沈雨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没什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