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石屋前的空地上,沈雨桥哼着小曲儿,把熬油的大石锅搬到外面。
这次一定要做出完美的肥皂!
再不能像上次那样坑坑洼洼了!
他先架起一个小火堆,开始烧制草木灰。
干燥的木柴噼啪作响,渐渐化作细碎的白灰。
晏绯蹲在一旁,用爪子把烧好的灰烬拢成一堆,动作优雅得像在整理艺术品。
"首领,帮我拿个滤网!"沈雨桥擦了擦额头的汗。
晏绯的尾巴轻轻一甩,从旁边的木架上卷来一块细密的不知名兽皮——反正可以当纱布用。
沈雨桥接过来,小心地将草木灰包进去,浸入清水中过滤——
淡黄色的碱水渐渐渗出,带着微微刺鼻的气味。
成功!
碱水搞定!
与此同时,另一口石锅里的兽油也开始融化,浓郁的油脂香气飘散开来。
沈雨桥拿着木勺慢慢搅动了一下,比对剂量,突然发现——
草木灰好像烧多了......
剩下的怎么办?
他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板,开始列清单:
肥皂(正在做)
肥料(草木灰可以撒在田里)
防虫粉(混合某些草药能驱虫)
......
正写着,突然感觉脸颊一痒——
晏绯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毛茸茸的耳朵贴着他的脸,还时不时抖动一下,蹭得他下巴发痒。
沈雨桥忍不住笑出声:"首领,别闹......"
好痒!
但好舒服......
看着晏绯近在咫尺的耳朵,沈雨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
"还要给首领编花环!"
他掏出泡好的铁花儿,比划了一下晏绯的脑袋——
狐狸形态的脑袋太大了......
一把花根本围不成圈......
"首领,你变人形!"沈雨桥手比划着,"我量量尺寸!"
晏绯的金眸闪过一丝笑意,赤红的身影一晃——
瞬间化为人形。
赤红的长发如火焰般垂落,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俊美的五官像是被精心雕琢过。
虽然看过很多次了......
但每次都会被帅到!
沈雨桥的耳根微微发热,赶紧低头编花环,假装很忙的样子。
铁花儿的枝条已经泡软,在他的指尖灵活地缠绕成环,点缀着几朵水晶般的花瓣,简约又精致。
首领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正编得入神,突然闻到一股焦香味——
"油熬好了!"
他赶紧放下花环,跑去处理油锅。
碱水和兽油都准备就绪,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混合搅拌!
沈雨桥深吸一口气,举起大木勺:"这次一定要搅得充分!"
他刚搅了两下,手臂就开始发酸。晏绯无声地站到他身后:"我来。"
沈雨桥下意识把木勺递过去,晏绯的尾巴先一步卷上来,却在半空中顿住,改用手接过。
修长的手指......
骨节分明......
像白玉雕的一样......
沈雨桥看得有些出神,突然意识到——
首领该不会......
是在故意用手接?
展示什么吗?
晏绯已经开始搅拌,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赤红的长发随风轻扬,在阳光下美得像幅画。
沈雨桥:"......"
犯规!
这狐狸绝对在展示魅力!
他红着脸坐回小板凳上,继续编那个没完成的花环。
师父飘在一旁,看着徒弟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指点:"你这头围不对啊。"
"首领的脑袋哪有这么小?"
沈雨桥头也不抬,突然把编好的花环往功德碗里一塞——
"唰!"
花环瞬间出现在师父头上。
"给你编的!"沈雨桥得意地挑眉,"当然和首领的头围不一样!"
师父愣住了,手指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给我编的?"
他的虚影微微闪烁,随即又坏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有了狐狸就忘了师父呢!"
沈雨桥:"......"
"切切切!"他反驳道,"什么跟什么!"
"这花环只能保持三个月啊!过了就没有了。"
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偷偷往花环里注入一丝灵力:"三个月啊......"
那就......
让它永不凋零吧。
在晏绯的完美搅拌下,肥皂液变得丝滑浓稠。
沈雨桥加入准备好的香料和花瓣,小心地倒入模具。
这次的模具被晏绯用爪子打磨得光滑如镜,边缘整齐得能照出人影。
不愧是首领!
连模具都能处理得这么精致!
等待凝固的间隙,沈雨桥把剩下的草木灰装好,准备改天拿去田里当肥料。
晏绯变回兽形,懒洋洋地趴在一旁,赤红的尾巴圈住沈雨桥的腰,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沈雨桥顺势靠在他身上,举起那个刚编好的花环:"首领!低头!"
晏绯顺从地低下头,任由他把花环戴在自己耳朵上。
赤红的狐耳配上水晶般的铁花儿,在阳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沈雨桥看得呆了:"好......好看......"
晏绯的尾巴愉快地甩了甩,狐狸脑袋微微扬起:"我也这么觉得。"
小兔子编的,当然好看。
欣赏完晏绯耳朵上的花环,沈雨桥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突然想到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首领,我得去帮巫婆装药了。"他指了指阴凉处正在凝固的肥皂,"这些等会儿再来收拾!"
晏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格外温柔,花环衬得他整只狐都柔和了几分。
沈雨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两眼,才小跑着往巫婆的石屋去。
首领戴花环真好看......
下次要多编几个!
推开巫婆的石屋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草香。
巫婆正站在石臼前,手持木杵,"咚!咚!咚!"地捣着药粉。
每一下都震得地面微颤,连墙角的瓶瓶罐罐都跟着"叮叮当当"地晃。
"祭司来了?"巫婆头也不抬,"坐那儿等着。"
她指了指旁边的小木凳。
沈雨桥刚坐下——
"咚!!!"
又是一杵子下去,地板剧烈一震,小木凳"吱呀"一声,带着他往旁边平移了半尺。
沈雨桥:"......"
这力气......
真的是年纪大了吗?!
他死死抓住凳子边缘,生怕下一杵子把自己震飞出去。
药柜上,几只小狐狸幼崽正上蹿下跳地整理药瓶。
"从大到小排好!"一只银灰色的小狐狸站在最高处指挥,"金铃果粉放左边!补血草放右边!"
其他幼崽们忙得团团转,有的抱着药瓶摇摇晃晃地走,有的不小心撞到一起,"咕噜噜"滚作一团。
沈雨桥看得提心吊胆:"小心点!别摔了!"
话音刚落——
"啪!"
一瓶金铃果粉被打翻,淡黄色的粉末洒了一柜子。
小狐狸们瞬间僵住,齐刷刷地看向巫婆。
巫婆头也不抬:"谁打翻的谁舔干净。"
幼崽们:"......"
瑟瑟发抖。
不敢动。
沈雨桥赶紧过去帮忙收拾,顺便解救这群可怜的小毛球,收拾完了,又老老实实的坐下。
巫婆捣完最后一杵,擦了擦汗:"祭司,请你把这些分装一下。"
她指了指桌上堆成小山的药粉:"金铃果粉装小瓶,补血草装中瓶,黄白草装大瓶。"
沈雨桥站起来,刚伸个懒腰——
"嘎巴!"
腰突然发出一声脆响。
巫婆瞥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就腰不好?"
沈雨桥:"......"
是坐太久了好吗!
您那凳子还会自己平移!
他一边腹诽,一边老老实实地开始分装。
上不如老......
巫婆捣药像打桩。
下不如小......
幼崽上蹿下跳像猴子。
我服了......
不过他装药的时候手脚还算麻利,没过多久,几瓶金铃果粉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
金铃果粉散发着甜甜的香气,一只胆大的小狐狸趁沈雨桥不注意,偷偷伸出舌头——
"唰!"
沈雨桥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他的后颈:"不许舔!"
小狐狸四爪悬空,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祭司大人......"
"就尝一口......"
沈雨桥挑眉:"想都别想!"
他坏笑着把小狐狸平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挠向那软乎乎的肚皮——
"哈哈哈!不要!"
小狐狸瞬间笑成一团,四爪乱蹬,试图用尾巴捂住自己的肚皮。
其他幼崽见状,纷纷凑过来:"我也要玩!"
"祭司大人挠我!"
"我肚皮更软!"
沈雨桥被毛茸茸们淹没,手忙脚乱:"等等!别挤!"
"药粉要打翻了!"
巫婆在一旁慢悠悠地喝水,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发出了感叹:"年轻真好啊......"
闹腾了半天,药材终于分装完毕。
沈雨桥瘫在小木凳上,身上挂满了玩累的小狐狸幼崽,像个人形猫爬架。
巫婆把最后一批药瓶收进柜子,转头看他:"累了?"
沈雨桥有气无力地点头:"累......累成狗了。"
巫婆笑了一声:"明天还来帮忙吗?"
沈雨桥:"......"
这是邀请还是威胁?
他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小狐狸们,又看了看整齐的药柜,突然笑了:"来!"
虽然累......
但挺开心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石窗,洒在一人一狐一屋幼崽的身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