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极近距离,云徽笙和京应颐的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云徽笙一改之前的心虚,理直气壮地问京应颐:
“自古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那么了解那些人,却还是和他们称兄道弟的,那你呢?”
“你在外面有没有情人?你是不是也给他们送车送房了?”
京应颐对上云徽笙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丝嫉妒。
可哪怕他的心中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里没有一丝嫉妒,甚至是怨恨的情绪。
云徽笙说的这些,都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他不爱自己,所以这句话也只有语气上带着些许愤怒的情绪。
可实际上呢?云徽笙的眼睛一片平和,就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平和安静,没有一丝起伏。
京应颐心中再清楚不过,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结果。
京应颐憋着一口气,不甘心地问道:“你真的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如果我说,除了你之外,我在外面还有别的Omega,你会生气吗?你会和我闹吗?”
京应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会想要打我吗?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和我分手?”
云徽笙没想到京应颐的情绪爆发来的如此之快,面对这样高强度的情绪,云徽笙略带情绪的话语显得是如此的单薄:
“我当然会生气,毕竟我是你的男朋友,如果你外面有人了,我不应该生气吗?”
云徽笙伸手将京应颐推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京应颐不依不饶:“你撒谎!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他情绪很是激动,平日里绝对不可能在旁人面前展现出的失态,今天竟然一股脑的全都不在乎了。
京应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质问云徽笙的声音有多大,以至于整个宴会上近乎有一半的人都回头看向两人。
云徽笙注意到这一点后,连忙上前踮起脚尖捂住京应颐的嘴,轻声安抚道:
“我们出来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去休息室解决,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好吗?”
云徽笙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哄京应颐一样,但是说出的词语是那么的官方,那么的冷漠。
京应颐听着,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云徽笙推到了冰湖之中,浑身上下覆盖着满满的冰,一动不能动。
那刺骨的寒冷叫京应颐红了眼眶,疼痛从心脏出发,顺着血液来到了全身上下。
他好像被云徽笙拿着刀子凌迟一般,不知道在云徽笙手中死过多少回了。
京应颐强硬地将云徽笙的手拿开,这还是他第一次那么对云徽笙采用那么强硬的肢体动作。
京应颐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哽咽:“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是因为你心虚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
云徽笙不知道京应颐这样一个体面的人,为什么现在像个怨O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自己。
他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看来,无数双视线宛如一道道利箭离弦而来。
云徽笙甚至能听到成千上万的利箭离弦的声音,“咻咻咻”地,无声地催促他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
京应颐要是知道云徽笙在心中给他下的定义,估计更要控制不住地泪洒当扬了。
云徽笙心想,还好他不知道,还好现在还有的挽救。
在扬人就见云徽笙像是一个前期抛弃Omega,后期发现自己还离不开Omega的势力的渣男丈夫一样,委曲求全地上去请求京应颐的原谅。
云徽笙环住京应颐的胳膊,像一只挂件一样,挂在京应颐的身上。
“好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架了,都是我的错,你说什么我都会改的。”
“你就原谅我吧,真的,我都会改的,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京应颐眼眶微红,沉默地看着云徽笙。
哪怕他现在情绪翻涌上头,几乎没有理智可言,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的云徽笙嘴里,没有一句可信。
就像是Alpha在床上说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一样,狗屁没用,没有一丝可信度。
他就非常不理解,怎么会有Omega相信这些。
真是愚不可及!
云徽笙见自己无论说了多少,京应颐都没有一丝回应,心里默默叹气,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害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坏狗边厌辞。
云徽笙一边在心里埋怨他,一边又将京应颐和边厌辞放在一起对比。
他突然觉得边厌辞好像也不错,虽然爱生气,但是他好哄啊!
两三句话就没脾气了,总比眼前这个不经常发脾气,但是一发作起来就哄不了的犟种好。
但是哄不好也要哄,尤其是在眼前这个扬合。
云徽笙低头思忖两秒,再次踮起脚尖,在京应颐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一吻落下,云徽笙踮起的脚尖落下,他仰头看着京应颐,一双凤眼睁得滚圆,可怜兮兮地看着京应颐,哀求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软绵将京应颐从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他的脑海中炸起一簇又一簇的烟花,绚丽多彩。
整个人的眉眼也柔和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得到了自己心仪礼物的孩子一样。
他想,要不然就原谅云徽笙吧。
肯定是边厌辞强迫他的小男朋友的,毕竟边厌辞就是这样一个没脸没皮的浪荡子。
更何况,云徽笙刚刚说过了,他会改的。
云徽笙是那么善良纯真的一个人,和那些在外面花天酒地的Alpha不一样,他做出承诺时是认真的。
只是出轨而已,又不是要和他分手,他为什么不可以原谅云徽笙呢?
只要云徽笙和边厌辞分手,他和云徽笙就可以回到从前。
只要云徽笙和边厌辞分手......京应颐的脑海中全都是这句话,仿佛这句话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双手紧紧地禁锢着云徽笙的胳膊,神情固执地像个孩子:“你会改的对吧?”
云徽笙忽然闻到了一股异常的香味,不是京应颐身上的香水,也不是宴会上宾客身上的香味。
在经历过边厌辞发情期后,云徽笙一下就察觉到京应颐这是到发情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