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边厌辞匆匆和自己告别,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走向他有男朋友的“男朋友”。
那高昂的头颅,怒气冲冲的架势,不像是偷情的人,倒像是正宫捉奸一样。
严鹤林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听错了,不然为什么边厌辞一个小三那么理直气壮呢?
他长叹一口气,终于还是做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严鹤林掏出电话,看着自己手机联系人里那个很久没联系但还是烂熟于心的号码,打了过去。
边厌辞还不知道自己的破事即将被他爸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他现在只想把云徽笙从碍眼的京应颐身边带走,最好再在京应颐身上留下两拳。
边厌辞不爽地瞪了瞪京应颐,看着那家伙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各色的人群中穿梭,不屑极了。
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就见云徽笙对京应颐笑着说了什么,然后穿过人群,朝他走了过来。
云徽笙隔着老远就看到边厌辞那阴沉的脸,意识到边厌辞情绪不对,他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云徽笙脸上挂着微笑,嘴唇快速抖动,几乎是用气声说出的这句话。
边厌辞朝京应颐的方向歪歪头:“他能来我不能来?”
云徽笙精心布置的晚会,眼看就要成功收官了,可不想叫边厌辞破坏了。
他按住自己快要翻上天的白眼,耐心地安抚道:“你当然能来,大家都是奥里斯的学生,谁都可以来。”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靠近京应颐呢?你明明知道他和你不是一类人,你们玩不到一起去,万一交流不顺利,打起来了怎么办?”
云徽笙眉头微蹙,演戏演得行云流水般自然。
“万一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边厌辞一听到这话,心里那股气瞬间就消了,嘴角的笑容几乎满地要溢出来了。
他咳嗽两声,佯装不满,但高高扬起的嘴角却早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边厌辞:“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和他打,我不一定会受伤,但他一定会受伤。”
云徽笙闻言,嘴角抽搐,心底深吸一口气。
哈,什么时候奥里斯成立幼儿园学生部了?他这个学生会会长怎么不知道?
即便再不情愿,云徽笙还是承担起了幼师的责任,笑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最棒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还是会有很多意外产生,我会很担心的。”
边厌辞傲娇道:“好吧,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今天就不找他麻烦了。”
云徽笙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怎么把边厌辞忽悠走,抬起头来又是一张笑脸。
“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你可不可以去帮我拿一份甜点到休息室等我?”
边厌辞听到云徽笙的指示,身体下意识地就开始行动。
但是脚刚迈出一步,他又转身回到云徽笙身边。
云徽笙看着去而复返的边厌辞,迟疑地歪了一下头,像是在问:“怎么了?”
边厌辞被云徽笙可爱到了,严肃的表情退却,留下的满是少年的笑意。
但是很快,这份笑意就被边厌辞手忙脚乱地收回。
他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准备做坏事。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使唤的人。”
云徽笙:“......所以呢?”
边厌辞忽然弯下腰,一张脸贴近云徽笙的脸颊。
呼吸交错间,云徽笙只感觉温热的触感从脸庞上传来,紧接着鼻尖浮起淡淡的香味。
云徽笙无法形容那股香气,清新凉爽,但又叫人感觉到热烈阳光。
很矛盾的香味,但意外的搭配着边厌辞这个很矛盾的Alpha。
两个人靠的很近,几乎是交颈相缠的亲密。
云徽笙能感受到边厌辞的呼吸吹起他的发丝,能听到边厌辞澎湃的心跳,同样能感受到边厌辞说话时引起的胸腔震动。
边厌辞一脸认真:“所以,如果不是我的男朋友使唤我,我是不会听话的。”
云徽笙随着边厌辞的心跳节奏呼吸着,整个人仿佛都被这呼吸节奏带的热血,激情。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凉气开的很足,云徽笙却觉得整个人都被边厌辞感染,身体热了起来。
众所周知,热气上涌时,人脑是会不清醒的。
云徽笙恍惚道:“去休息室等我吧,我的男朋友。”
边厌辞一听这话,生怕云徽笙反悔,收回了他这个心心念念的男朋友身份,脚上就像装了弹簧一样,唰的一下起飞,离开。
直到边厌辞离开,云徽笙才后知后觉过来。
他一口抿掉杯中的香槟,随手将酒杯放在桌上,拍了拍脑袋,感慨自己真是酒精上头,晕昏了。
季宴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云徽笙身边。
他站在距离云徽笙一米的位置,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云徽笙摆摆手:“只是有些醉了。”
季宴景的视线落在云徽笙随手放下的酒杯上。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样应该是云徽笙今天晚上的第一杯酒。
季宴景若有所思,眼神又瞥到云徽笙白皙的脸上。
眼神清明,不像是醉意朦胧的样子。
季宴景不知道云徽笙为什么撒谎,但好小狗是不会质疑主人的。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样沉默的态度,无疑叫云徽笙松了一口气。
眼见云徽笙的情绪缓和,季宴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刚要说话,就注意到京应颐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
思忖两秒后,季宴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的阴影处。
同时,他还不忘提醒云徽笙:“京应颐来了。”
等京应颐赶到时,只看到季宴景没入人群的身影。
京应颐瞥了一眼,没有深究,只是来到云徽笙身边,握着他的手道:“还好吗?有没有觉得无聊?”
云徽笙乖巧地点点头:“有点,好多人我都不认识,还都打扮的很精英的样子,好厉害的样子。”
京应颐闻言,轻笑一声:“怎么会呢,你要相信你比他们强多了。”
京应颐端起一旁的酒杯,也不喝,只是捏在手里。
他一向不喜欢八卦,如今看着一脸茫然的我云徽笙,忽然坏笑着揭别人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