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在学校里做什么乐子人,不学好就算了,居然还想谈恋爱?”
“想谈恋爱就算了,居然还想撬别人墙角,你哥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亓鹭愣了一下,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出这种失礼的动作。
虽然是亓家的弃子,但好歹亓鹭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仅在亓骛之下的第一人。
亓家的长辈虽然不怎么在乎他,却也不会叫人欺负他,但亓家人的关照也只有那么多了。
从小打大,从来没人这么打过他。
亓鹭无数次闯祸时,得到最多的就是一句跪祠堂。
亓鹭有片刻的失神,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略微有一些红肿,少年灼热的手放上去时,只叫人觉得火热一片,疼痛透过皮肤钻了进来。
可亓鹭却只想这股热辣的疼痛持久一点,还从来没有人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
一时间,亓鹭只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颗糖,甜到了心底里。
但是很快,亓鹭回过神来,佯装委屈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打我做什么?”
“而且我早就成年了,好吗?只有某个一点都不关心我的Omega才会看不出我这种勇猛的Alpha的真实年纪。”
亓鹭话音刚落,云徽笙冷哼一声,上下扫视亓鹭一眼,笑道:“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成年了。”
“不过成年了怎么样?你在我眼里始终是一个小屁孩。”
亓鹭闻言气的半死,他咬牙切齿道:“云徽笙,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云徽笙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自己身边的亓鹭,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举起手,对准他的额头又来了一下。
亓鹭装腔作势地开始跳脚,蹦的挺高的,像个螳螂一样,却没蹦出多远。
在自然界中,螳螂如果蹦不远,是会被天敌吃掉的。
亓鹭明白这个道理,他应该离云徽笙远一点。
可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于是甘愿一蹦一蹦地落入囚网之中。
云徽笙又在亓鹭恰巧凑过来的头上敲了几个爆炒栗子,之后摆摆手,没好气道:
“你现在给我回去好好学习,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亓鹭瘪瘪嘴,吊儿郎当道:“你又不是我哥,你管我那多做什么?”
云徽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那我现在就是你哥了!”
亓鹭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是很快就被他掩藏在深绿色的眸子之下。
“你想得美,你知不知道做我亓鹭的哥哥有多少好处?”
“那么多人上赶着想做我哥哥呢,你一句话就想上位了?”
话是这么说,但亓鹭一双深绿色的眸子像是蟒蛇狩猎般死死盯着云徽笙。
他会说什么呢?
但无论云徽笙说什么,亓鹭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他成为自己的哥哥了。
云徽笙不知道亓鹭心中的盘算,被亓鹭堵得一时语塞,最后想来想去竟然想到了亓骛。
他伸手摸了摸亓骛的头,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和蔼地笑笑。
“我怎么不能当你哥了?要是你哥亓骛还在,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嫂子了。”
“按照亓家的辈分,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哥哥?”
亓鹭闻言,心中的喜悦淡了几分。
他面上笑容不改,“亓骛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真的和你有关系,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起,你们的关系也该终止了。”
亓鹭抓住云徽笙在他头上作祟的手腕,大拇指在他纤细的手腕上摩挲两下,又在云徽笙起疑之前收了回去。
他伸手,在云徽笙刚刚整理好的发型上抓了一把,直把云徽笙的头发整得炸了毛。
然后在云徽笙的怒吼声中一蹦一跳地跑远。
他一边背着向后走,一边朝云徽笙挥手示意。
“虽然很不满意你想做我嫂子,但是仔细想想,有个学生会会长做我哥也不错。”
“所以,小笙哥,下次我迟到了,你能不记我的名字吗?”
云徽笙说了一句话,但声音不大,但他确定亓鹭能看到。
亓鹭隔着老远,通过云徽笙的口型看出来那句话:“滚蛋!”
哪怕被骂了,亓鹭都觉得自己身心舒坦,一路上看树觉得绿,看花觉得红,总之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充满无限魅力的。
只是他的心情好了,徐清影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了。
他看着病床前站着的季宴景,他一向看重的副会长,现在就站在他这个正会长的病床前,宣布他要取代自己!
这叫徐清影怎么受得了?
他一向是希望这些特招生能够向上走的,最好走出特权的封闭,爬得越高越好。
可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季宴景怎么能抢自己在云徽笙身边的位置呢?!
他想反对,但是看着云徽笙期待的目光,又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只是再三叮嘱道:“只是叫你去帮徽笙一个小忙,你一个月之后还是要回到社团的。”
季宴景迟钝地点点头,宛如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
徐清影见状,心底也是一阵惋惜。
只是惋惜归惋惜,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云徽笙一眼,云徽笙当即反应过来,找个借口离开了。
徐清影在云徽笙走后才开口道:“你过去了一定要好好帮徽笙,他坐到会长那个位置不容易。”
“他是特招生,这是他第一次举办的活动,肯定会有很多贵族找他麻烦,你要保护好他。”
季宴景点点头,看着徐清影絮絮叨叨了许久,只字不提自己,神色淡漠地低下了头。
他一向知道他这个社长是个君子,是个好人,善人,仿佛世界上所有和良善相关的词汇都可以套到他的身上。
正直,有原则,同情心强,坚韧,积极向上,所有一切和太阳相关的词汇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在他被边厌辞等人折磨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是他这个社长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屈服。
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然后自救,最后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没错,是先救他,然后再自救。
这就是徐清影,一个正直到宁折不屈的人,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君子。
可就是这样的人,现在张口闭口都是云徽笙,没有一丝他的位置。
他只在乎云徽笙的安全,全然没有提到他的自保问题。
这样的一个君子,心底也会对云徽笙有所偏爱吗?
季宴景想到那个以云徽笙为主题创建的网站,那个抢占了他的学号,注册网站,然后将所有相关网名都收入囊中的贵族。
生平第一次对徐清影的命令产生了怀疑。
按照那群贵族对云徽笙喜爱到变态的程度,他们真的会在晚会上捣乱吗?
告白还差不多吧?
毕竟是云徽笙第一次举办的活动,那群贵族应该谁也不想云徽笙真的讨厌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