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季宴景刚走,后脚徐清影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徐清影一脸正义地站在云徽笙面前,一张嘴张张合合地说了很多话。
云徽笙心想,不愧是能做主角的人,洋洋洒洒那么多字,没有一句话重复的。
徐清扬:“你明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你还那么羞辱季宴景......”
云徽笙歪过头看着徐清影,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听的他都有些想睡觉了,小说里怎么没说,徐清影的催眠能力比数学老师还好?
徐清影正怒其不争地教育着云徽笙,低头看到云徽笙眼角的晶莹的液体,心中的怒气一下就被浇灭了。
算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有没有人教过他,他没有变成边厌辞那样的坏种已经很不错了。
云徽笙不知道徐清影联想到什么,原先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又闭上了。
然后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云徽笙的头。
“你以后一定要离边厌辞那个坏种远一点,知不知道?”
云徽笙不解地皱了皱眉,“我也是个坏种。”
他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徐清影,期待着他的回答。
原著是古早小说,徐清影的人设也是古早人设。
一个善良,正义感爆棚的倔强小白花,永远不服输,永远乐观积极向上。
云徽笙不是这样的人,却明白,能有这样的人来拯救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很敬佩徐清影,但这并不代表徐清影可以摸他的头。
云徽笙本意是想要为难徐清影,给徐清影一个难堪。
哪知道,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徐清影突然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就好像云徽笙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徐清影的眼神看的云徽笙一阵恶寒,他别扭地转过头。
云徽笙嘟囔:“你好烦啊,我怎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徐清影温和地笑着,仿佛无论云徽笙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一样。
他半蹲下,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云徽笙的脸侧:“我知道,可能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过你这些。”
“下城区的人整日里挣扎在温饱线上,你的父母应该也没有关心过你在学校的情况。”
“你从上学开始,就看着贵族欺凌弱小,形成了一个不健康的三观。”
“但是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不是这样的,就算我们是平民区出来的,我们也是和他们一样活生生的生命,我们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人。”
“我们应该有和他们同等的权力,我们不是生来就低人一等的。”
“霸凌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去反抗!”
“生命是平等的,我们生来平等。”
云徽笙望着徐清影深邃的眼眸,沉默半响,轻笑道:
“生命是平等的,可生命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不是平等的。”
“这个国家的律法对待贵族和平民都是不一样的。”
“同样是盗窃罪,贵族只需要补交罚款就可免罪,甚至为了保护贵族的名声,连案底都不会留下。可是平民一旦盗窃,就会被判处牢狱之刑。”
“如果你真的认为生命是平等的,等你什么时候能改变律法了再和我说这些吧。”
云徽笙转过身,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课桌。
他没有关注徐清影是什么状态,等到他再回头时,那道喋喋不休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云徽笙耳边终于清静了许多。
除了要每天中午应付一下边厌辞,云徽笙也算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只是他是太平了,学校网络却炸开了锅。
【公主有狗了?什么时候的事?】
【如题,我就吃个午饭的工夫,公主就有狗了?我怎么不知道?顺便一问,公主还缺狗吗?】
1楼:“公主有狗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3楼:“楼上不知道,有没有知道的出来解释一下?”
7楼:“谢邀,我当时就在现扬。”
“一开始是某人为了给公主出气,羞辱季宴景,叫他跪下扮狗。”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公主说既然是给他道歉,那季宴景应该是他的狗......”
“再后来,公主就趴到了季宴景的背上......是的,你没看错,他趴到了季宴景的背上!!!”
“啊啊啊啊,季宴景那条狗凭什么?明明我才是公主最忠诚的狗!他凭什么能背公主?!”
11楼:“7楼已经说的很详细了,我就不再多加赘述了,只能说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13楼:“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14楼:“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
45楼:“季宴景真是好命啊!”
47楼:“什么鬼,你们跑偏了吧?”
“现在的问题是,公主还缺狗吗?我的精神体是德牧犬,很适合给公主当狗的!”
48楼:“滚啊,你算什么东西?一只狗在战扬上不知道会被撕成几块呢,还想做公主的狗?”
49楼:“47楼这是在白日做梦吗?放着那么多优秀的人,公主不要,却选你一只德牧犬?”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扪心自问一下,你配吗?”
“要是五块钱一把,你配几把?!”
50楼:“你配几把?!”
51楼:“你配几把?!”
......
72楼公主的贴身骑士:“都别吵了,看看我新画的图。顺便问一下,有没有人愿意交换照片的?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云徽笙手上拿蛇的照片!”
京应颐点进去一看,只见画面中的云徽笙正站在教室中心,旁边的同学和桌椅模糊一片,唯独云徽笙,在光影的映射下格外清晰。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外,就好像在和画面外的人对视一般。
身上的白衬衫在强光之下几近透明,勾勒出他纤薄的腰身,仔细观察,甚至能若有若无地看到他小腹处的线条。
明明是一张再青春不过的图片,衣服穿戴整齐,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一点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色情暗示。
京应颐眉头微蹙,似有似无地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画中的云徽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尾却微微泛红,眼眸中雾气氤氲,看起来好像之前哭过一般。
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抵在身后的课桌上,用力时手背青筋微起,好像随时都要暴起,逃离这块方寸之地。
那些青筋,非但没有破坏这双手的美感,反倒像是神秘的符咒,为画中人添了些许生机,看起来更加鲜活。
此时此刻,画中人仿佛是被囚禁的、可怜的金丝雀。
他不愿示弱,不愿妥协,他随时随地准备逃跑。
可白色衣衫下暧昧的红痕,以及眼角的湿润都已经揭示了他上一次逃跑的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