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希望得到云徽笙的回应。
他们真的很好奇在失去亓骛这样一个靠山后,云徽笙会怎么做。
是倔强地不愿服输,还是彻底认输地做贵族的奴隶......
如果是前者,他们自然会费一些功夫将他的脊骨打断。
可如果是后者,他们的收藏里正好缺少一件稀世珍宝。
野兽的直觉告诉他们,云徽笙会是他们最满意的猎物,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云徽笙的态度,决定了接下来三年所有人对他的态度。
云徽笙自然知道这一点,他就是要做给所有人看,才会选择闹这一出。
他伸出双手,拽紧男生的衣领,手上用力,将面前人猛地拉到自己身前的位置。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突然松手,像是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一般,轻柔的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甚至好心地将他有些凌乱的衣领收拾整齐。
他侧过头,在男生耳边轻声道:“亓骛是失踪,不是死了。”
“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亓骛的任何消息,他不是你可以评价的人。”
“还有,亓骛是失踪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在这所学校里的影响力就没了。”
“他走之前可是交给我不少东西,你要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杀鸡儆猴的鸡,就不要急着做出头鸟。”
云徽笙冷笑:“不然到时候鸡飞蛋打。”
云徽笙比了一个枪的手势,“‘砰’的一声,像高同学这样的人,是很容易成为炮灰的。”
见男生有些被震住,周围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是还不够,云徽笙知道这一套没有依据的说辞拿来骗骗心思单纯的男生还行,但是对于那些从小就被当作家族继承人的那些人来说,远远不够。
云徽笙亲昵地将男生鬓角处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就好像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
面上关心温柔,语气温和,话语的实质内容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高同学有功夫关心我,但不如去关心关心你家公司。据我所知,你大伯一家最近可不太安分。”
“信不信,一旦你大伯上位,你们一家都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雨夜的车祸里?”
云徽笙的手顺着耳后来到了脸颊,食指轻柔地滑过柔软的脸颊,像是毒蛇一样蜿蜒,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足以致命的毒液。
“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有朝一日被玻璃刮花了,那该多遗憾啊。”
说完,云徽笙转身就走。
狠话已经放完,他们自然会去验证自己刚才所说的真伪。
如果是假的,他们估计只会当作是玩笑话。
可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就会猜忌,甚至是忌惮云徽笙,准确的说,应该是忌惮亓骛究竟给他留下了什么。
可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云徽笙根据原著小说中一句背景版的话猜到的呢?
原身本来就是冒领了救命之恩才攀上的亓骛,两个人相处还不到一个月,其中还一多半都是原身去找的亓骛。
就是这个男朋友的名分,都是原身仗着自己的救命之恩,强迫亓骛承认的。
亓骛对原身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专门给原身留下什么呢?
可这一切并不影响云徽笙的计划,毕竟死人是不能跳出来反驳自己的。
这样想着,云徽笙决定回去之后也给亓骛上一柱香。
嗯,只上一株,他可不能越过原身救命之恩的三柱香。
云徽笙越走越远,直到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所有人才像是宕机后又重新联网的机器人一般回神。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高秋铭,不过和云徽笙所想的验证真伪不一样,他们上下打量着高秋铭,眼底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嫉妒和若有所思。
......他凭什么?凭什么能靠的那么近?
处在风口浪尖的高秋铭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已经泛红的脸颊,顺着刚才云徽笙手指划过的路线,一点点重复着。
只感觉那条线好似被云徽笙下了药一样,暖意夹杂着痒意,顺着血管直达心脏,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着。
他的身体在渴求,渴求着再一次的触碰......
等高秋铭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云徽笙一定给自己下药了!
他将自己的发现第一时间告诉了周围的Omega。
虽然在贵族学校里没有什么真情,但是他和周围的人毕竟相处一年多了,自以为他们应该能理解自己。
结果在听完他的猜测后,周围人相互对视两眼,露出一副常态的表情。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来摸了摸他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每个人都在顺着云徽笙留下的那条线路摸了一遍。
直到后来,站在人群之后的京应颐朝自己走来,抬起右手用大拇指用力的擦拭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云徽笙留在他脸上的痕迹全部擦掉一样。
高秋铭有些不舍,但是眼前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只能任由他动作。
京应颐的力道很大,一张脸面无表情。
擦完后,冷冰冰地说道:“云徽笙说的你回去查一下,有了结果告诉我。”
说完,京应颐转身离开,加快的步伐最终迟疑地停在转角处的阴暗角落里。
他犹豫半分钟,最终将右手凑到鼻尖,轻轻嗅闻。
窗外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未被关紧的窗户缝隙中飘进来的雨丝打在他身上,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