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负责教授这门课程的老师就抵达教室,走上讲台。
“同学们,你们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一年的理论课结束,你们也应该正式进入实践环节了。”
“下面Alpha跟李老师走,Omega聚集在一起,等会和我一起走。”
底下的学生倒是没有乱作一团,每个人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安排一样,默契的起身分成两个团体。
云徽笙想了想,默默地走到Omega的团体里。
他走近时,还听到Omega中有人窃窃私语:“他居然真有脸过来。”
“就他一个低级Omega,自己的精神体都不稳定呢,还想治疗Alpha?真是笑话。”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云徽笙自然知道这是在说自己。
他自然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只是哪怕他再不会审时度势,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那个说话的人的对手。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云徽笙决定先默默地记下这个仇。
他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个男生,将他的面容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中,随后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目视前方。
说话的男生在云徽笙的视线扫过来时就察觉到了,就在他以为云徽笙会反驳或者是和自己对峙时,云徽笙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这个举动叫他有一种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就这么无视我了?他的视线只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
这算什么?!
周围的人默默看着这一幕,想看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但就在这时,教导老师上前带队出发,扬面竟然诡异的平和起来。
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但好在老师并没有丧心病狂的叫这群人淋着雨前往另外一栋教学楼,而是绕了一圈,穿过两栋教学楼来到了一栋很幽静的教学楼前。
老师按照等级划分,将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送入教室,直到最后跟在老师身后的只剩下云徽笙一个人。
老师看着云徽笙,眉头紧皱,挥了挥手将他安排进了一个空房间。
这个房间很空白,就像是刚建好,还没有投入使用的空房间一样。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云徽笙先是闲逛两圈,然后坐到面朝门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点开网页搜索。
“大二Omega实践课的具体内容。”
是的,直到现在,云徽笙都不知道自己需要在这节课上做什么。
好在万能的某度能给他答案。
只见他的搜索下面明晃晃地写着:“大二Omega实践课是大学专门为了Omega开设的课程。”
“在课程上,每位Omega都会接触不同的Alpha,并给予精神安抚。”
云徽笙了解了,就像是医生行医一样,这节课就是拿来给Omega练手的。
至于怎么治疗?云徽笙不需要了解,毕竟以他现在这个等级,他谁都治疗不了。
云徽笙准备坐在这间房间里,直到下课。
可偏偏天不随人愿,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很快就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来人大约一米九五以上,身穿高领紧身作战服,体格健壮但匀称修长,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扬,额头汗珠滴落,应该是从不知道哪个训练扬被临时抓过来的。
云徽笙看着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关于眼前人的画面。
也正是这些画面,叫他想起这人的身份。
——褚岐川,亓骛的又一位好友。
和亓骛一样,出身贵族褚家,Alpha等级S级,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褚家的下一位当家人。
和边厌辞一样,是原著小说中的主角人物,校园F4之一。
不过,和边厌辞不一样的是,他为人冷峻,很少插手校园里的事情。
看小说的时候,云徽笙对褚岐川没什么印象,原身的记忆中对他也没什么印象。
因此在选择男朋友的时候,云徽笙第一个将他剔除在外。
硬汉什么的,一看就不吃撒娇这一套,万一惹火了褚岐川,把他打一顿怎么办?
云徽笙起身看向褚岐川,眼神中带着困惑和不解。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为一位S级Alpha进行精神安抚。
那这位闯进他安抚室的S级Alpha出现在这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褚岐川倒是没叫云徽笙疑惑太久,解释道:“老师叫我来接受精神安抚。”
云徽笙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知之明,开口道:“你走错房间了。”
褚岐川上下打量着云徽笙,像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一样,对眼前人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最终,他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背手顺便将门锁住,而后径直走向云徽笙对面的椅子坐下。
“没有走错,老师安排我找你做精神疏导。”
褚岐川对上云徽笙的眼睛,一双灰色的眼睛绅士又疏离。
“云徽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云徽笙总感觉自己的名字从褚岐川的口中读出带着些许缱绻的暧昧感。
但眼前的褚岐川显然不可能会用暧昧的语气呼唤自己的名字,估计他现在正因为不得不遵守老师的指令来找自己这个废物而感到窝火。
可他的情绪根本不在云徽笙的考虑范围内,他正努力回想着原身在大一课上学习的内容,最终却一无所获。
也是,原身只是想找个贵族男友,根本没想过认真上课,怎么可能会对这门课程有什么印象呢?
平心而论,云徽笙对于原身这样一个给了他二次生命的人是很尊敬的,但原身实在是太坑了......
云徽笙决定,等下次放假回家给原身烧金元宝的时候,少烧两个,惩罚一下他。
见云徽笙长时间没有动作,褚岐川本应该转身就走的。
毕竟在老师把他叫过来后,他就想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徽笙那双眼睛后又停下了脚步。
毕竟是一个Omega,要是自己真的转身就走,他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非议。
在亓骛死后,他就一直这个学校的舆论中心,听说他还为亓骛殉情了,只是没成功......
褚岐川的余光注意到云徽笙左手手腕处的白色纱布,心里有些燥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那块纱布很是碍眼。
可明明自己平日里训练受伤时用到纱布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奇怪的情绪,最终他只能将自己归结于自己的洁癖又发作了。
这块纱布的颜色和云徽笙身上的校服实在太不搭了,出现在云徽笙细腻白皙的手臂上也略显粗糙......
云徽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凉,就好像被野兽盯上一样。
他连忙后撤一步,试图摆脱这股叫自己极度不安全的视线范围。
他的动作叫褚岐川的思想回神。
褚岐川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云徽笙询问道:“还不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