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条件,未免太欺负人!”
听到楚云容的条件,陆今安瞬间瞪圆了眼,声音陡然拔高,故意朝着围观百姓喊道:“你这条件也太过欺负人!”
“难道我不是世子了,就该被你这般折辱?平民百姓在你们权贵眼里,就只能任人践踏吗?”
他这话明着是反驳楚云容,实则是想拉拢百姓。
把自己塑造成权贵欺压下的可怜人让楚云容陷入孤立。
楚云容却冷笑一声,声音清亮得在场人都听得真切。
“楚家世代忠良,从未欺辱过平民!”
“我父亲镇守边疆时护着百姓,我赈济灾民时接济乡邻,这些事哪件不是街坊邻里看在眼里的?”
“倒是你们镇西侯府,当年风光时视百姓如草芥。”
“侯夫人刘氏为了一口馒头,差点打死路边的小乞丐,若不是我及时出面阻拦,那孩子早没了性命!”
这话一出,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附和:
“对!当年那小乞丐我见过,就因为捡了侯府门口的馒头,被家丁打得半死!”
“郡主可是好人啊,还给我们送过棉衣粮食,哪像这陆世子,以前出门都要让百姓跪道!”
“既然敢赌就别怕输!”
“想拿好处又不愿担后果,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声讨声此起彼伏,陆今安被怼得脸色青白交加,心里却莫名发慌。
楚云容说得这般斩钉截铁,难道孩子真的不在府里?
可转念一想,楚云容那么恨他,肯定是偷偷掳走孩子报复,说不定藏在哪个隐秘角落!
他咬了咬牙,腰杆又硬了起来:“好!我答应你!”
“但你也必须说到做到,若是搜出孩子,东街的铺子绝不能赖!”
楚云容侧身让开一条道,目光扫向一旁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暗自叫苦。
郡主这是铁了心要收拾陆今安,自己要是掺和不好,指不定还得被记恨,早知道就装病不来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挥手让衙役进府搜查。
衙役们里里外外搜了半个时辰,连柴房,地窖都没放过。
最后只能空手出来,对着大理寺卿躬身禀报:“大人,郡主府内干干净净,没有找到陆家的两个孩子。”
“不可能!”
陆今安猛地跳起来,指着大理寺卿的鼻子就骂。
“你肯定是偏袒她!你怕她的权势,就算看到孩子也故意说没有!”
大理寺卿的脸沉了下来。
陆今安如今就是个没爵位的平民,若不是看在镇西侯的面子上,他早就让人掌嘴了!
“陆今安!你如今已非世子,怎能如此胡作非为?”
“先是污蔑郡主掳走你的孩子,现在又诽谤本官徇私枉法,你可知这是要蹲大狱的!”
陆今安被他的气势震慑,心里发怵。
镇西侯还没回京城,如今没人给他撑腰。
以前他对大理寺卿吆五喝六,现在却连反驳的底气都弱了半截。
“既然他不信,就让他自己进去搜。”
楚云容淡淡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屑。
大理寺卿立刻顺着话茬奉承:“郡主身正不怕影子斜,没藏人就是没藏人,就算搜一百遍也是一样!”
“依本官看,有些人就是存心污蔑郡主,才赖在这儿不走!”
“虎落平阳被犬欺!”
陆今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理寺卿嘶吼。
“我虽不是世子,却是镇西侯独子!你竟敢这般对我,等我父亲回来,定要你好看!”
大理寺卿懒得跟他争辩,心里早已把陆今安全家骂了个遍。
陆今安见状,狠狠甩了甩袖子,梗着脖子往郡主府里走,路过楚云容时还放狠话。
“算你识相!但你若是真掳走了我的孩子,就算你跪地求饶,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楚云容险些笑出声。
原谅?
这人怕不是还没从世子的美梦里醒过来。
进了郡主府,陆今安翻箱倒柜地找,从正房搜到偏院,连花瓶后面。
床底都没放过,可连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正烦躁时,目光突然落在了楚云容梳妆台上的一对金耳环上。
那耳环足有拇指粗,金灿灿的晃得人眼晕。
以前他见了这种首饰只觉得庸俗,可如今侯府败落,他连顿饱饭都快吃不上,看到这对金耳环,喉咙忍不住动了动。
这对耳环能换多少肉啊!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没人,飞快地伸出手,用袖子一扫,将耳环揣进了怀里。
不过一对耳环而已,楚云容有的是金银珠宝,丢一对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又摸了摸怀里的耳环,心里竟生出几分窃喜。
这么小的东西,她总不能扒了我的衣服检查吧?
揣着偷来的耳环,陆今安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也没心思再找孩子,草草逛了一圈,便不情不愿地走出了郡主府。
陆今安踉跄着后退两步,目光怨毒地剜向楚云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今日查不到,不代表日后查不到!楚云容,你做过的龌龊事,别以为能瞒一辈子!”
楚云容抱臂而立,凤眸微抬,上下打量他的眼神,像在看跳梁小丑。
红唇轻启,只溢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就在这时,兰香快步从府内走出,手指直指陆今安,声音带着怒火:“郡主!奴婢方才亲眼看到,陆今安偷了您那对绣球雕花金耳环!”
“胡说八道!”
陆今安脸色骤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却强撑着摆出倨傲姿态,厉声呵斥。
“本公子岂会稀罕她的破烂玩意儿?你一个卑贱奴婢,也敢污蔑我?找死!”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最清楚!”
兰香寸步不让,往前逼了半步。
“若是没偷,你敢让我们搜身吗?”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凭什么让你一个奴婢搜?”
陆今安怒目圆睁,心却慌得发颤。
那对金耳环他随手塞在了衣襟内侧,若是真搜出来,他这镇西侯独子的脸,可就彻底丢尽了!
兰香当即抓住话柄,声音扬得更高,故意让周围百姓都听见:“凭什么?”
“凭你说你儿女在郡主府,郡主就得敞开大门任你搜。”
“如今我说你偷了郡主的耳环,你倒不敢让人搜了?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