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本宫没有!”三公主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支支吾吾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皇帝眼神骤冷,及时打断湖州巡抚的话,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他。
既然杀不得,恶心人的法子有的是。
他转向楚云容,语气带着威严,“容淑,你去抄了赵家!至于那八千万两亏空,就从他家产里补,补多少都归你。”
楚云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挖了个坑:“这么说,湖州巡抚这边缺多少,我就能从他那儿补多少?”
“不错。”皇帝指尖在御案上轻敲,八千万两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楚云容能为他赚回更多。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藏着狠厉:“朕记得赵齐岸有两个年幼的嫡子。”
“稚子无辜,便接进宫来抚养吧。”
湖州巡抚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让楚云容去抄家,他连偷偷藏点细软应急的机会都没有!
他哪会真信皇帝怜幼的鬼话。
这分明是拿孩子当人质,要堵死他泄露三公主未和亲的嘴!
孩子进了宫,哪还有好日子过?
可他只能咬碎了牙,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发颤:“谢、谢皇上隆恩。”
楚云容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对皇帝提醒:“皇上,赵家大房二房早已分家,此次抄家,只抄二房对吧?”
“你觉得呢?”皇帝反问,眼底带着几分纵容。
楚云容眼珠一转,语气笃定:“大房在京城从不惹事,名声也好,还跟二房一向不对付。”
“依臣看,只抄二房最合适。”
皇帝听到不对付三字,摆了摆手:“随你。”
楚云容轻抚着精心养护的指甲,笑容里满是冷意:“臣遵旨!定把湖州巡抚的家抄得干干净净,连一个铜板都不剩!”
赵府
赵齐岸的巡抚府邸在湖州,离京城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可他的父母,兄长还住在京城,一半家产也留在这儿。
自打听说赵齐岸被捕,赵家人就像没了主心骨,忐忑地守在府里。
全家都指着赵齐岸的风光过日子。
直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督察卫身着麒麟服,腰佩寒光闪闪的长刀,团团围住了赵府。
赵家大嫂柳氏吓得腿软,强撑着上前,声音发颤:“官爷,这、这是怎么了?”
督察卫却像没听见,个个站得笔直如青松,目光冷硬地盯着府门。
柳氏心脏狂跳。
她虽恨二房跋扈,盼着他们倒台,可更怕被牵连。
这些年大房和二房老死不相往来,连二房一分钱都没沾过,可谁知道会不会被泼脏水?
这时,陆琉璃从府里出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语气尖酸:“大嫂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副农女做派?”
“这是督察卫,你张口就叫官爷,岂不是抬举他们了?”
她又拔高声音,带着几分炫耀,“我家老爷可是湖州巡抚!你这般自降身价,不怕让人看笑话?”
“湖州巡抚?”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陆琉璃循声望去,只见督察卫整齐划一地让出一条道,楚云容缓步走来。
她瞬间怒火中烧,指着楚云容尖叫:“你还敢来!来人,把这个贱人打出去!”
“看谁敢动!”楚云容脸色一沉,厉声喝斥。
督察卫立刻拔出长刀,刀刃反光映得人睁不开眼,齐刷刷护在她身后。
跟着楚云容的小厮搬来一张藤椅,她斜斜坐下,姿态不羁:“今日,我奉皇上之命,带督察卫来抄赵家二房的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煞白的陆琉璃,“湖州巡抚刺杀本郡主,强抢军饷,本是死罪。”
“皇上仁慈,饶你们一命,只抄家流放宁古塔,还不谢恩?”
陆琉璃猛地站起身,指着楚云容冷笑,满脸不信:“可笑!就算我家爷犯了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来宣读圣旨!”
楚云容笑得玩味,从袖中掏出明黄色的圣旨。
陆琉璃瞳孔骤缩,连连摇头,声音发颤:“不……怎么会是你?”
“你只是个女人啊!就算封了郡主,也不该……”她心里彻底慌了。
赵齐岸在朝中有人脉,若是官员来宣旨,多少会留几分情面,让他们带些细软上路。
可楚云容,不把他们往死里整就不错了!
“男人做得,女人为何做不得?”楚云容冷笑一声,展开圣旨,目光陡然锐利,“跪——”
府里众人慌忙跪下,唯有陆琉璃还愣在原地。
督察卫上前一步,一脚踢在她膝盖窝。
陆琉璃重重跪坐在地,感觉骨头都要碎了,疼得闷哼出声。
楚云容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却带着几分轻挑:“陆氏,你脊背挺这么直,是不服?”
陆琉璃咬着牙,把腰弯得更低了些。
“不够。”楚云容的声音毫无温度。
陆琉璃不敢反驳,只能将头埋得更深。
“还是不够。”楚云容摇了摇头,对身后的秦嬷嬷抬了抬下巴。
秦嬷嬷立刻上前,一把抓住陆琉璃的发髻,狠狠往下按。
“咚”的一声闷响,陆琉璃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楚云容这才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湖州巡抚赵齐岸,行刺郡主,大逆不道,罔顾皇室威严。”
“强抢军饷,危及国家安危,实乃祸国殃民之徒!今依律抄没其家产,将其及亲眷流放宁古塔。钦此。”
“不,不…”赵老夫人气急攻心,话还没说完,当场晕了过去。
柳氏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楚云容挥了挥手,督察卫立刻训练有素地冲进二房院落。
她转头对柳氏道:“我已禀明皇上,赵家大房二房早已分家,此次大房不受牵连。”
“抄的是二房。”
柳氏的哭声瞬间停了,连忙擦干眼泪,对着楚云容重重磕了个响头:“谢郡主!谢郡主!”
起身站到一旁,脸上的恐惧换成了一丝痛快。
陆琉璃却满脸不服气:“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