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容挺了挺脊背,笑着问道:“我有地契房契,还不足够证明?”
“你嫁入侯府多年,是不是早已将这店铺口头上送给侯府了?如果口头上承诺送给侯府,那也算是侯府的。”皇帝施压道
楚云容心里冷笑一声,连房契和地契都无法证明这铺子是她的了。
皇帝偏心眼也偏得太过了些。
“侯府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店铺是他们的?”楚云容反问。
“朕是在问你!”皇帝逼问道。
谢怜月得意地看着楚云容。
可笑,敢跟本公主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臣如今无法证明这些店铺是我的。”楚云容停顿了一会,看着众人得意的样子,说道,“因为这店铺如今不是臣的。”
“现在臣的婢女已经把转让书送到辰王殿下手里了。”
皇帝愣住了,楚云容继续说道。
“不止这一个铺子,还有三十个京城最火的铺子都送到辰王手里。这些都是被侯府霸占的。”
“既然皇上说口头上送也算送,那我过了转让书的,是不是更加生效了?终归那房契地契是没用的东西,一会我就让我的婢女一并送去。”
皇帝气结,三十家在京城中最火的店铺,一年的盈利可是不少的钱,这些钱入了辰王的口袋,岂不是让他更加兵强马壮了?
皇帝沉声道:“朕何时说过房契地契是没用的东西?”
“皇上不是说,这些证明不了这些店铺是臣的店铺吗?”楚云容继续说道。
皇帝气得想跺脚,怎么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
终归这几家铺子又不能落到自己口袋,何必便宜了辰王?
“巧舌如簧,既然你能证明这些店铺是你的,那你就都看好了。你回去吧。”皇帝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父皇~”谢怜月撒娇道,他的父皇一向是向着她的,怎么今日竟然这么简单就松口了。
“好了,怜月别闹了。”皇帝压着怒火说道。
平日里,乖巧的女儿今日竟然惹了这么个煞神,不一会又是哭着上吊,又是拿刀往自己脖子上比划。
别毁了他一世英名。
楚云容勾了勾唇,皇帝开口了,她就是这些店铺的主人。
但这远远不够。
“他们能请皇上为自己做主,那我也能请皇上为自己做主。”楚云容继续说道。
众人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楚云容这是又要搞事了吗?
皇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又是要给自己找什么麻烦了。
楚云容磕了一个响头,抬眼时已是泪眼蒙蒙:“求皇上为我做主,这三十家铺子原本是我的嫁妆铺子,可被鸠占鹊巢三年,其中的盈利可是一大笔数目。”
楚云容随身掏出一个算盘,当场就啪嗒啪嗒算起来:“这三十家店铺,每一家的年盈利是三十万两至四十万两。”
“四舍五入一下就算五十万两,四千五百万两!加上刚刚那个被摔坏的镯子,一共是四千五百三十万两。”
谢怜月怒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四舍五入的。”
“公主这么激动干什么?又不用你还。”楚云容撇撇嘴,“难不成这钱你也花了?”
皇帝接着和稀泥:“你们都是一家人,你既然嫁入侯府,花了一些就花了一些,店铺都已经还到你手里了,你还要怎样?”
“那皇上的意思是要我放弃这些钱了?”楚云容接着问。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皇帝将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道。
“皇上金口玉言当真,说定了就不改了。若换做这些钱是皇上的,皇上也会放弃吗?”楚云容再一次问道。
“不错,朕金口玉言,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揪着这些钱不放呢?这样也太伤感情了些。”皇帝道貌岸然说道。
“既然皇上说钱是身外之物,那臣听皇上的就放弃这些钱。”楚云容笑着说道。
众人觉得楚云容怎么笑得有些渗人,难不成还有坏主意憋在后头没放出来?
楚云容对着秦嬷嬷说道:“嬷嬷,快去把秋霞追回来,她手上有我要递给礼部的信件。”
“信里头说,我要把今日追回来的四千五百三十万两为皇上做寿。”
“免得这些身外之物污了皇上的一世英名,伤了我与皇上的感情。”
皇帝原本坐在龙椅上松了一口气,骄傲自己让楚云容放弃了这么多的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子,挽救了一个家庭。
还让自己的女儿在今日找回一些面子。
侯夫人是德妃的表姐,德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所以养在侯夫人家。
钱若是追回,怕是要牵连德妃。
现在皇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么多钱都是拿来给他办寿宴的?
自己做了什么?
把自己办寿宴的钱都放弃了?
今年是他的四十大寿,不仅邀请了文武百官,更是连着周边的附属国都邀请了。
可以说是个万邦来朝的大朝会。
现在他最头疼的就是没有银子了。
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白白浪费了。
后悔!好后悔!
可刚刚话已经说得那么死了,他可是天子,难不成还要求着楚云容?
楚云容继续甩出话来:“今日的那个镯子原本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没想到被陆琉璃摔碎了。”
“陆琉璃皇上说得对,你我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跟你计较那镯子的钱了。”
楚云容笑得像只小狐狸,眼里透着狡黠。
“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在不在意呢?”
楚云容话落陆琉璃便浑身发抖,皇后…那只镯子怎么会送给皇后的?
就连龙椅上的皇帝听到皇后脸色也不太好。
皇后是个跟楚云容一样难缠的女子。
不,更难缠!
话音刚落,李公公便高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风风火火的就带着宫女嬷嬷进来。
为首的嬷嬷一脚踩在陆琉璃的手上。
皇后敷衍地行了一礼:“臣妾拜见皇上。”
“免礼。”皇上语气冷淡。
“陆氏,你故意将容淑郡主送给本宫的镯子摔碎,是对本宫不满?还是在诅咒本宫像这只镯子一样落得个碎尸万段的下场?”皇后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落下来都如同千斤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楚云容却觉得场面还不够乱,还得再加一个人。
加谁呢?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