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这番“恩断义绝”的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整个四合院,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傻柱这突如其来的决绝,给镇住了。
易中海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看着傻柱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完了。
全完了。
他这辈子,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谋划,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他最大的依仗,他最牢固的养老保险,就这么,没了。
“柱子……你……你不能这样……”他伸出手,想去拉傻柱,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滚开!”傻柱一把甩开他的手,那力道,大得,让易中海,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别碰我!我嫌脏!”
傻柱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那种眼神,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海中一看,火候,差不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易中海跟何雨柱的师徒恩怨,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今天,主要讨论的,是秦淮茹同志,里通外国的问题!”
他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秦淮茹的身上。
“秦淮茹!我现在问你!娄晓娥,要用一千块港币,买你儿子棒梗。这件事,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刘海中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刁钻。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伦理问题了。
这上升到了,一个,政治立场问题。
你要是同意,那你就是,见钱眼开,出卖亲情,向资本主义,低头!
你要是不同意,那贾张氏,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秦淮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一边,是那白花花的,三百多块钱,是棒梗,那所谓的,“锦绣前程”。
另一边,是傻柱那愤怒的眼神,是院里众人,鄙夷的目光,是那沉甸甸的,“人民叛徒”的,大帽子。
她该怎么选?
她不知道。
她只能,哭。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贾张氏可不干了,她一把推开秦淮茹,站到了刘海中面前。
“我替她回答!我们家,同意!”她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人家娄晓娥,是看得起我们家棒梗!那是我们家棒梗的福气!”
“去了香港,吃香的,喝辣的,上洋学堂,开小汽车!这不比,待在这个穷院子里,强一百倍?”
“你们这些人,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看我们家,要过上好日子了,你们眼红!”
贾张氏这番话,说得,是颠倒黑白,理直气壮。
把“卖孙子”,说成了,是“为了孙子好”。
把院里人的指责,说成了,是“嫉 ?”。
院里的人,听得,都气笑了。
“贾张氏,你还要不要脸了?”
“就是!为了钱,连亲孙子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贾张氏梗着脖子,跟院里的人,对骂起来,“我这是,为我们家棒梗的,锦绣前程,着想!你们懂个屁!”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贾家的门里,挤了出来。
是棒梗。
他早就醒了,一直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听到了,香港,听到了,一千块钱,也听到了,要把他,过继给别人。
他那小小的脑袋里,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一种,被抛弃的,恐慌。
他跑到秦淮茹身边,拉着她的衣角,怯生生地问道:“妈,奶奶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你们不要我了吗?”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秦淮茹看着自己的儿子,那颗,因为金钱,而变得坚硬的心,瞬间,就碎了。
她一把,将棒梗,紧紧地,抱在怀里。
“没有!没有的事!棒梗,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妈的命根子啊!”她哭着说道。
“那你,不去香港了?”棒梗仰着小脸,问道。
“不去!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家,跟妈在一起!”
“哼!你说了不算!”贾张氏一看这情况,急了,“这事,我说了算!棒梗,必须去香港!”
她说着,就想上来,把棒梗,从秦淮茹的怀里,给抢过去。
“你敢!”
一个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傻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挡在了秦淮茹和棒梗的身前。
他指着贾张氏,一字一句地说道:“贾张氏,我告诉你!今天,有我何雨柱在这儿!谁他娘的,也别想,把棒梗,从这个院里,带走!”
“棒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是我亲儿子!”
“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他娘的,就跟他,拼命!”
傻柱这番话,说得,是霸气十足。
也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动容了。
看看人家傻柱,一个外人,都这么护着孩子。
再看看你贾张氏,一个亲奶奶,却想着,把孙子,给卖了换钱。
这人跟人,真是,没法比。
贾张氏被傻柱的气势,给吓得,后退了两步。
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她的胆子,又壮了起来。
“何雨柱!你算老几啊?这是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在这儿多管闲事?”
“我就是多管闲事了!怎么着?”傻柱把眼睛一瞪,“你今天要是不服,咱们,就手上,见真章!”
说着,他就把袖子,给捋了起来,露出了,那两条,结实得,跟铁棍似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