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回到家,激动得浑身都在抖。
他老婆正在和面,准备做早饭,看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打架?”刘海中“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凉白开,一口就给灌了下去,“比打架,可刺激多了!”
他把刚才在院里看到听到的事,添油加醋地,跟他老婆说了一遍。
“你是没看见!那信封,是从香港来的!寄信人,是许大茂那个跑了的前妻,娄晓娥!”
“最要命的是,那送信的小子说,信里面,还夹着一张绿油油的票!上面全是洋码子!你说,那能是啥?”
他老婆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眼睛也亮了:“汇票?”
“没错!”刘海中一拍大腿,“肯定是汇票!你想想,娄晓娥她家是什么成分?资本家!她现在从香港给秦淮茹寄钱,这是想干什么?这是在腐蚀我们无产阶级!这是在搞破坏!”
他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把一顶天大的帽子,扣在了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头上。
“还有那个易中海!”刘海中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娄晓娥不给别人写信,偏偏给秦淮茹写!这里面,要是没有他易中海在背后捣鬼,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你是说……”
“我敢肯定!这事儿,就是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在背后牵的线!他想干什么?他想通过秦淮茹,跟香港的资本家,搭上线!他这是想叛变!”
刘海中这话说得,可是够诛心的。
他老婆听得,也是心惊肉跳:“当家的,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啊!要是没证据,让易中海反咬一口,咱们可就完了!”
“证据?”刘海中冷笑一声,“现在,证据就在秦淮茹的手里!只要把那封信给弄出来,人赃并获!他易中海,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他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自从上次,他和阎埠贵被撸了管事大爷的职位,他在院里的威信,就一落千丈。现在,院里的大小事,还是易中海那个老东西说了算。
他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了。
他做梦都想,把易中海,从一大爷的宝座上,给拉下来,然后,自己坐上去!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
只要他能把这件事给办漂亮了,不光能把易中海彻底踩死,还能在街道领导面前,立下大功!
到时候,别说这院里的一大爷,就是街道的什么干事,主任,说不定,都能让他干干!
想到这儿,刘海中的心,就跟火烧似的。
“不行!这事儿,不能等!”他一跺脚,下定了决心,“我现在就去街道!找王主任!把这个情况,先给汇报了!”
“哎,当家的,你别冲动啊!”他老婆赶紧拉住他,“你现在空口白牙地去,王主任能信吗?再说了,万一打草惊蛇,让秦淮茹把信给烧了,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刘海中一听,觉得有道理。
他这个人,官瘾大,但脑子,确实不太够用。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依我看,”他老婆眼珠子一转,给他出主意,“咱们得先发制人!你现在,就去把院里的人,都给召集起来!开全院大会!”
“开会?”
“对!开会!”他老婆的语气,变得阴狠起来,“你就说,院里出了大事!关系到咱们整个院子,所有人的安危!把气氛,先给搞紧张了!”
“然后,你就当着全院人的面,质问秦淮茹!问她那封信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敢撒谎吗?她敢不把信拿出来吗?”
“只要她把信拿出来,念了!那里面,不管是钱,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都藏不住了!到时候,是人是鬼,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等把事情都给坐实了,你再拿着这板上钉钉的证据,去找王主任!那才叫,师出有名!那才叫,大功一件!”
刘海中听得,是两眼放光。
“高!实在是高!”他一拍老婆的大腿,“你这脑子,比我好使!就这么办!”
他感觉,自己老婆这番话,简直是给他指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仿佛已经看到,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在全院大会上,被他批得体无完肤,颜面扫地的样子。
他也仿佛看到,自己,戴着红袖章,背着手,在院里,威风凛凛地,训话的样子。
“老婆子,你等着!”刘海中挺起胸膛,一脸的得意,“等我当上了一大爷,我天天让你吃炒鸡蛋!一天三顿!”
说完,他整了整衣领,推开门,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清着嗓子,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门,在院里,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开会!开会!”
“院里的街坊邻居们,都赶紧出来!”
“有紧急情况!召开全院大会!”
他这一嗓子,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
整个四合院,瞬间,就被搅动了。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