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大会结束了。
许大茂像一条死狗,被拖了下去,直接押赴刑场。
那凄厉绝望的呜咽声,在礼堂里回荡了很久,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感觉后脖颈子发凉。
而另一名罪犯,贾张氏,因为是从犯,且“认罪态度良好”,主动揭发了许大茂的“反动言论”。
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送往西北最偏远的劳改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这个判决,对一个好吃懒做,尖酸刻薄了一辈子的老虔婆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二十年!
在那种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高强度的劳动改造!
她这身子骨,能不能活过两年,都是个问题!
当法警上前,给她戴上手铐,要把她带走的时候。
贾张氏终于从无边的恐惧中,反应了过来!
她猛地挣扎起来,像一头疯猪,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冤枉啊!我不要去劳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淮茹!我的好儿媳!你快救救娘啊!棒梗!我的乖孙!快来救奶奶啊!”
她凄厉地哭喊着,呼唤着她最亲的人的名字。
可是,秦淮茹只是远远地站着,脸色惨白,低着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而棒梗,那个被她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孙子,此刻正躲在秦淮茹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看着自己那如同疯狗一样的奶奶,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悲伤,只有一种看热闹般的好奇和麻木。
贾张氏的心,彻底凉了。
她看着自己付出了一辈子心血的家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对她弃之如敝履。
一股巨大的怨恨,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了怨毒的光芒!
她不喊秦淮茹了,也不喊棒梗了。
她转而对着人群中的傻柱,凄厉地嘶吼起来!
“傻柱!何雨柱!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白眼狼!”
“我们家东旭是怎么死的?!就是被林家那帮杀千刀的害死的!你忘了是谁收留你,是谁给你饭吃吗?!”
“你现在帮着仇人,来害我们贾家!你对得起东旭吗?!”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咒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断子绝孙!!”
她这恶毒的诅咒,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傻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要不是旁边有人拉着,他早就冲上去,给这老虔婆两拳了!
“堵上她的嘴!带走!”负责押送的公安,显然也听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一块破布,再次堵住了贾张氏那张臭嘴。
她被两个法警,一左一右地架着,强行往外拖。
她还在拼命地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院里的每一个人。
瞪着傻柱,瞪着刘海中,瞪着阎埠贵,最后,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林浩身上。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病秧子搞的鬼!
是这个魔鬼,把他们贾家,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林浩迎着她那怨毒的目光,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还对着她,微微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在贾张氏的眼里,比魔鬼的狞笑,还要恐怖一万倍!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那个笑容给冻住了。
她被拖出了礼堂,塞进了一辆闷罐车里。
车门“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
隔绝了阳光,也隔绝了她所有的希望。
车厢里,一片黑暗。
只有她那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她完了。
她这辈子,都完了。
……
四合院里,像是过节一样热闹。
许大茂被枪毙,贾张氏被送去劳改。
院里两大毒瘤,一天之内,全都被清除了!
所有人都感觉,这院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刘海中和阎埠贵,更是忙前忙后,张罗着要在院里摆上两桌,好好庆祝庆祝,去去晦气!
傻柱也一改往日的颓丧,主动请缨,要亲自掌勺,给大伙儿做一顿好的!
只有秦淮茹家,大门紧闭,死气沉沉。
秦淮茹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屋里,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眼神呆滞,如同一个木偶。
婆婆走了。
那个她恨了一辈子,也怕了一辈子的老虔婆,就这么走了。
她本应该感到轻松,感到解脱。
可她心里,却空落落的,只剩下了无边的恐惧。
她知道,贾家,完了。
没有了贾张氏这个能撒泼打滚的“战斗力”,光靠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以后在这院里,还怎么活下去?
谁会接济她?
谁会可怜她?
易中海倒了,聋老太死了,傻柱也跟了林家。
她所有的靠山,都没了。
她现在,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一个浪头,打得船毁人亡。
她该怎么办?
她还能依靠谁?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穿过窗户,望向了东跨院的方向。
那个方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那里,现在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也是绝对的权力中心。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心底,疯狂地冒了出来。
她是不是……也应该像傻柱一样?
去投靠林家?
可是,林家会要她吗?
那个如同魔神一般,弹指之间,就覆灭了许大茂和她婆婆的男人,林浩。
会接纳她这个,曾经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人吗?
秦淮茹的心里,一片迷茫。
而此时的林家,却并没有像院里人想象的那样,在庆祝。
林浩拿着杨厂长特批的条子,领到了一大笔钱。
有厂里的奖励,有工会的慰问金,还有他那个“先进技术服务部”这段时间赚到的所有利润。
他把这些钱,一部分交给了父母,用作大哥的后续治疗和营养费。
剩下的一大部分,他交给了二哥林河。
“二哥,拿着这些钱,去办一件事。”
林浩的眼神,深邃而平静。
“去黑市,不管花多少钱,给我买一样东西。”
“人参。”
“要三百六十年以上,真正的,能吊命的,东北老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