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羊被杰夫的动作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跟着杰夫一起坐起来。
他双手撑着床,害怕地四处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像一只被肉食者盯上的小羊,抬头观察四周的动静。
黑暗里,许羊小声地问杰夫。
“怎么了杰夫?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杰夫用被子掩盖了一下双腿间的异样,尽量平稳气息。
“我看错了。”
许羊没有放下心。
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那是一种让人后背发凉的视奸感,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他忍不住凑近杰夫,有些害怕,再压低一点声音,说道。
“你看到的是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东西进来了。”
杰夫被耳边的热气吹得后背发麻,不自觉地挺直腰板。
他勉强分辨出许羊语气里的害怕。
转身看了看后面的大门。
椅子还抵在那里没有动,窗户也没有打开的痕迹。
刚才自己还一直在专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杰夫可以确定,房间里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进来过。
可他刚刚才以这个为借口,总不能现在就自相矛盾地说是骗许羊的。
他只能编造一个模糊的形象。
“呃……那是一种感觉而非实体或虚幻,所以我并没有看到具体的东西。”
他安慰着许羊。
“可能是我精神太紧绷,所以产生幻觉了,没事的。”
许羊闻言再次看向四周的黑暗。
刚刚那种被视奸的感觉好像不见了。
可能自己也是和杰夫一样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的吧。
许羊松了口气,重新躺下。
他见杰夫还坐着,伸手拉了拉杰夫的衣服,声音软软的。
“杰夫,你怎么还不睡。”
杰夫下意识抓住许羊的手,然后又放开,不自在地轻声说了一句。
“我现在有点睡不着,等下再睡。”
许羊慢慢闭上眼睛,可前面空了一大块,让他很不安心。
过了一会,他往下顾涌一阵,用被子把头包住,靠近杰夫的腰侧,睡了过去。
杰夫还是不舒服,但许羊在旁边,他根本突破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去做什么舒缓的事。
只能硬生生扛着,等它自己落下来。
……
蔡斯回到车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不安。
德鲁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有点没有听懂对方说的话。
格斯为什么不许他们回家?
噔噔。
正想时,蔡斯旁边的车窗传来敲击声。
他转过头,看见了许风,立刻摇下车窗。
“你怎么在这?”
许风不想和他多说那些没用的东西,简短说明来意。
“格斯和那只狗一样是复活过来的。”
“我觉得他会威胁到小羊和你儿子杰夫的安全。”
“你要不要和我合作,今晚偷偷进去干掉他?”
蔡斯皱紧眉,有些没理解到,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你说什么?格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就复活了?”
“你怎么知道的?”
许风本来就不想和蔡斯说话,他还一直问问问。
在外人面前,许风可没有在许羊面前的好脾气。
他语气不耐烦。
“回去问你儿子。”
“要不要合作说一声,你带枪了吧?”
……
杰夫静坐的时间太久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因为腿边的温热身体,它似乎更加激动。
这惹得暗处等待的东西有些心急,直接把杰夫弄晕过去。
杰夫只觉得脑袋被打了一棍一样发晕,身体硬邦邦地倒下。
黑暗将房间笼罩,滋生出很多不安分的东西。
许羊又被吵醒了,他在睡梦中好像听见有人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
很多人,声音层层叠叠的,听起来很不舒服。
许羊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闷在被子里,有些喘不过气,便努力趴着往上爬。
突然,有一个东西隔着被子搭在他的后腰上。
许羊疑惑地停下,小声喊道。
“杰夫?”
没人回应。
许羊心里有些害怕,他伸手往旁边摸去,却被一个东西拦下。
湿漉漉的,很恶心的黏腻触感。
啊!
许羊立刻尖叫出声,迅速缩回手。
那是什么东西?!!
许羊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浑身止不住的打颤,吓得他立刻想从床上爬起来。
可他刚抬起一点身体,就被后腰上压着的那个东西用力重新压回床上。
原本撑在床上的膝盖因为腰上的力道,蹭着床单滑了下去。
皮肤蹭得热热痛痛的,很不舒服。
“杰夫!”
许羊大声喊叫,试图把旁边的杰夫叫醒,提醒他有东西进来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
那个东西透过被子,直接压到了许羊的后腰,冷得他一抖。
黏黏散散的触感在后腰蔓延,像是有东西落到了他的背上,让许羊吓到失声。
他没有空间躲避,只能紧紧地贴着床,试图从被压住的地方逃出来。
可那东西虽然轻轻的,却又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往后伸出手,想把那个东西弄开,但是身体不听使唤,颤抖着,根本不敢碰。
一股股电流在背脊划过。
许羊的脚开始不停地踢蹬,不小心踹到了杰夫的小腿。
他立刻眼睛一亮,伸出脚打算再踢一次。
可那东西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后腰上再次传来电击感。
这次的力度大了一点,不像之前调情一般的小打小闹,带有一种惩罚意味。
呜。
许羊呜咽一声,软瘫在床上,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慢慢的,后腰上的散散感觉蔓延到了整个后背、臀部、大腿。
像是有个东西压在他身上一样,湿湿的、带有一点分量的感觉。
有一股轻轻的血腥味从背后那东西上逸散开来,不是特别浓重。
像是被血浸湿的土,要将许羊整个埋起来。
一小股一小股的电击感从被覆盖的地方传来。
许羊浑身麻麻的,眼睛都有点涣散了。
旁边的杰夫却毫无所觉,安静地平躺在一边,像是死了一样。
慢慢的,许羊整个人都被压住,脸颊侧贴着床,压得微微变形。
呼吸全部都是血腥混合着土腥的味道,灌入鼻腔,直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