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皱起眉。
“可是你说过,那只是一个古老传说,是假的。”
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德鲁心里大声叫喊着,面上尽量让自己轻松起来。
他嘴角扯起笑,直直地看着杰夫。
“可是,如果那是真的呢?”
“也许我晚上回家宙威就会蹲在餐桌旁等我。”
“一切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德鲁的表情和话里的固执,让他在不算明亮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恐怖。
杰夫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用力地推了一下德鲁。
“够了,你现在已经有点吓到我了,我知道你失去宙威很难过,但你要振作起来,不要再寄希望于这该死的墓场了!”
听见这话,德鲁有些伤心。
“假如有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你愿意尝试吗?”
杰夫看着德鲁,随后,沉默地松开手。
这算是同意和德鲁一起去验证那个传说。
他们经过一片平坦山地,来到了一个用很多石头摆放着奇怪图案的地方。
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德鲁走到图案的中间,那里有一块颜色和周围不一样的红色土地。
杰夫拿着铲子,站在一旁,看着这有些诡异的土壤。
“要我帮忙吗?”
德鲁摇摇头,从杰夫手里接过铲子。
“遵循印第安人的传统,我要埋葬自己要埋葬的。”
他撬开湿润的土壤,挖出一个大洞。
经过一番折腾,他们终于成功将白狗埋进土里。
德鲁疲惫地坐在杰夫身边,劳累之后,之前想要宙威复活的执念好像散了一点。
他看着广阔的天空,转头问杰夫。
“伤心是不是总会过去?”
杰夫盯着那块隆起的土地出神,像是想起了自己妈妈的离世,摇摇头。
“不,永远都不会。”
……
下午临近下班时间。
许羊蹲在笼子面前,做最后的记录,写完就可以回家了。
在他查看一只受伤的小浣熊的伤口恢复情况时。
砰砰。
笼子里的动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胆小一点的缩在笼子里面,瑟瑟发抖。
性格暴躁一点的,在笼子里疯狂乱动,似乎想攻击笼子逃出去。
一时间,猫喊狗吠,中间还夹杂着其他动物的叫声。
场面乱作一团。
而且因为小动物们的动作,原本结实的一层层笼子突然摇晃起来,似乎有要倒下的趋势。
失控的场面无端地让许羊有些害怕。
他往后退了退,手里快速地记录着现场的情况。
突然。
许羊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心跳瞬间加速。
他转过头往后看,试图找出让他心慌的罪魁祸首,可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呼呼。
即便是身后笼子噼啪作响,杂音巨大,许羊也能清晰地听见一阵野兽粗喘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
他屏住呼吸,紧盯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慢慢挪动身体。
那道视线似乎看准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许羊看。
许羊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白。
“小羊。”
许羊听见熟悉的喊叫,下意识转头。
是许风,正从外面跑进来。
经过了昨天的事,他今天特意提前过来接许羊。
可刚走到收容所门口时,心里却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紧迫又带点压抑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躁动,下意识地放弃在门口等待,进来查看情况。
果然。
他进来便看到许羊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身后的笼子躁动不已,许羊也正在害怕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他便连忙过去把许羊抱进怀里。
取出身上带着的手枪,指向原本许羊盯着的方向。
许羊的头被拉着埋在许风的怀里,手紧紧地抓着许风的衣服,用力到发白。
慢慢的,也许是对方察觉到了手枪的危险,那种诡异的感觉逐渐退去,笼子里的动物也慢慢平静下来。
许羊抬起头,发现那东西好像跑了,松了口气。
“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
许风闻言轻皱着眉,摸了摸许羊的头,回忆刚才看到的东西。
“好像是狗,又有点像狼……皮毛是白色的,眼睛很红。”
听到这个描述,许羊不由得想起自己接触过的唯一一只白狗。
格斯儿子的狗,好像叫宙威。
先记下来!
万一等下那个东西又回来,自己可能就会任务失败了。
许羊掏出记录本,在上面写上爸爸看到的东西。
许风环视四周,提防着可能出现的其他危险,立刻帮他收拾好东西。
“我们先回家吧,虽然小羊很敬业,但那个东西很可能会再回来的。”
许羊将记录本放进挎包里,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坐在自行车后座,许羊摸了摸自己挎包里的记录本。
这样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他不是那么幸运,总能恰好遇见爸爸的。
如果下次再遇到那个东西,他估计就要被当场炮灰了,写不了什么的。
……
半夜。
叮铃铃,叮铃铃。
睡在床上的阿曼达被一阵铃铛声吵醒。
这是格斯挂在兔子笼上面的铃铛。
以前是为了防止宙威偷吃装上的,后来格斯在上面装了电网之后就没用了。
宙威死后,格斯又把这个铃铛重新换了上去。
被声响吵醒,阿曼达连忙转头看了看格斯。
在发现他并没有醒来后,顿时松了口气。
阿曼达轻轻地下了床,走到楼下,打开门。
她往兔子笼的方向看去,没看到宙威的身影,于是低声喊着。
“宙威,是你吗?”
那边好半晌都没有动静。
就在阿曼达以为自己听错了,要关上门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从旁边窜出来,猛撞了一下她的腿,进入屋子。
阿曼达被这突然的一下吓得大叫,成功将楼上的格斯惊醒。
德鲁因为白天埋宙威费了不少力气,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格斯穿上衣服下楼,还以为是哪个脑子有问题的,敢来他家找麻烦。
结果却看到在德鲁口中已经死了的白狗好好地蹲在客厅里,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混蛋,居然学会了说谎。”
他用力地敲着德鲁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开门,格斯气死了。
翻箱倒柜找到钥匙,用钥匙将门打开。
他一把拎起床上的德鲁,用力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