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他穿过来这还是头一遭。
兰铮大喜过望,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一度以为自己萎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没想到枯木逢春,他又支棱起来了!
萧凭的药膳真的有用!
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屋内光线朦胧,像一团旖旎的雾。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没听到萧凭的呼吸声,应该是早起锻炼去了。
这几日萧凭天刚亮就出门扎马步、练拳,他醒来时人家已经沐浴更衣用完早膳去书房上课了。
晌午萧凭告别孔典簿就往林大夫的药庐钻,他们一个学的是正统医术,一个学的是南境古方秘法,互相碰撞,互相吸收,各取精华,融合成新的一派。
两人之投缘,俨然成了忘年交,林大夫常留他一起用膳。
吃过后萧凭再往练武扬去,在兰铮特意给他准备的房间小憩一会儿,等过了最热的那个劲,吴隐叫他起来,洗把脸清醒一下,就去跟王师傅学拳脚功夫。
一直学到日落,王师傅回去吃饭,他回去做饭。
也就这个时候他才能见到萧凭的面。
思及此,兰铮放松了警惕,打算趁人不在好好放松一下。
床帐低垂,遮住了天光,也挡住了气味。
方寸之间,温度骤升。
没一会儿兰铮就出了一身汗。
睫毛剧烈抖动半晌终于平静下来,他长舒一口气,满脑子璀璨烟花。
浑身发软地瘫了一会儿,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暧昧的味道瞬间弥漫开。
…………
萧凭打完最后一套拳,收势站定,吴隐立刻递上帕子,“主子打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是吗?”萧凭笑笑,擦了擦脸。
他里衣前胸后背都湿透了,紧紧贴在皮肉上,很是难受。
“叫人抬水,我要沐浴。”
“是。”吴隐领命匆匆去了。
这段时间怕打扰兰铮休息,萧凭都是让人把水抬到偏殿去。
他先进去等着,发现衣架上没准备干净衣服,想来是吴隐忘了。
没麻烦别人,他自己回寝殿去取,不料刚推开门就见本该躺在床上的某人抱着一团衣服,鬼鬼祟祟地往浴房走。
“小叔?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他反手关上门,走了没两步突然一顿,面色古怪地耸了耸鼻子,嘀咕道:“什么味儿?”
“……”兰铮一个哆嗦,猛地僵在原地。
滚滚:【现在让我来采访一下当事人兰先生,请问你尴尬吗?】
兰铮:【问就是不尴尬。】
滚滚:【那不问呢?】
兰铮:【想把你们都杀了!】
见他迟迟不动,萧凭直觉不对,“小叔?”
兰铮轻咳一声,佯装镇定地转过身,“嗯,睡不着了就起来活动活动。”
他上下打量萧凭一眼,脑子疯狂运转,视线落在他汗湿的鬓角,立刻转移话题:“出这么多汗,是回来沐浴的吗?”
萧凭摇摇头,“我让人在偏殿备水,但忘了拿衣服,就回来取一下。”
“这样啊,那你快去吧。”兰铮摆摆手,快步冲向浴房。
“砰!”
门在萧凭面前关上,隔绝了他探究的视线。
不对劲。
他眯了眯眼,小叔的反应很不对劲。
大清早的抱着衣服去浴房做什么?
而且殿内这个味道……
刹那间灵光一闪,萧凭瞳孔震颤,快步跑向殿内,味道果然更浓了些。
“!!!”
那凌乱的床榻、堆在一起的被褥……无不昭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萧凭抿了抿唇,猛地背过身,双颊隐隐发烫。
虽然没经历过,但医书上都有记载,他多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尴尬和羞涩烧得他血液沸腾,连耳朵尖都红了。
属于兰铮的味道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心突突直跳,他不敢再多留,取了衣裳就往外跑。
泡进浴桶里时,他还有些恍惚。
兰铮那样霜雪似的人,原来也有世俗的欲望吗?
不过想想也是,他都二十有二了,寻常男子在这个年纪早已娶妻生子,就算没有正妻,怕是也有了妾室或通房丫鬟,他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之前身子不好有心无力也就罢了,若是好了,他会不会谈婚论嫁?
萧凭忍不住咬食指指节,那自己是不是要从他的寝殿里搬出去了?
他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心里汩汩冒酸水。
可娶妻生子天经地义,他有什么权力什么资格阻拦?
那太自私了。
他严肃地警告自己,情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向失落深渊。
这一次他洗得格外久,久到门外的吴隐怀疑他出了意外,“咚咚”敲门,“主子,你没事吧?”
萧凭回神,后知后觉水已经凉了。
他赶紧从浴桶出来,“无碍。”
换好衣服他踯躅片刻,还是没敢回去,直接改道偏殿用膳。
不料兰铮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托腮发呆。
听到动静他抬眼望来,视线像一把软刀,直直捅进了萧凭心里。
萧凭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兰铮冲他招招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如常,笑眯眯道:“傻站着做什么?早膳吃腻了,想尝尝西北风?”
“……没。”萧凭同手同脚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一道菜,就是不看他。
滚滚:【看你给孩子吓的,都顺拐了。】
兰铮:【不至于吧?】
他看着萧凭魂不守舍的模样,觉得有必要好好引导一下,便放下手,向后靠在软垫上。
“萧凭。”
萧凭身子一紧,睫毛颤了颤,“嗯?”
兰铮声音温柔,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看着我。”
萧凭沉默片刻,听话抬头。
兰铮:“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起这么早吗?”
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萧凭蓦地睁大了眼睛。
兰铮坦白承认:“我撒谎了。”
“不是睡不着起来活动。”
“是弄脏了身子,去浴房清理。”
萧凭:“!!!”